柳寒烟拍了拍上官萦的肩头:“孩子,真是难为你了!可是这个仇,我们又不能不报!”说着,就要往出走。

“姨母,不要冲动,你不是他的对手,而且,现在都只是我们的一面之词,我想还需要调查清楚!”上官萦终是不忍心承认与唐然之间的家仇。

柳寒烟冷冷道:“姨母知道你舍不得,所以不需要你动手,我们自有办法!”又去拉蒙松,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实体仇家,不禁有些心急。

还是蒙松沉稳,拉住柳寒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十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萦儿说得对,人命关天,还是不可掉以轻心!”

上官萦见蒙松稳住了柳寒烟,这才放心的回到住处,让下人用割下来的枯草烧炕,不至于太热,自己则窝在炕上,整理下这一上午极具跳跃的思绪。摆弄着金佛,盯着飞鹰出神。

平倾王在朝廷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为何到了第六代完全步入江湖?南宫家、唐家作为平倾王旧部,一直守候着平倾王府,他们的后人又怎么会毁了王府?真的是秘笈和女人的魅力?也许,现在要做的是去寻找南宫家,这样会对唐家有更多的了解,才能断定是不是唐家所为。只是如若只是唐雷霆纠集江湖人士为之,那么与唐家后人又有何关系呢?即便是后人唐然毫不知晓,但真的就能面对他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还有一点事上官萦想不通的,萧南书是机关设计高手,怎么会发现不了柳家的各种暗道密室呢?虽然蒙松说旋转开关是左转五圈,右转三圈半,再回转六分之一圆周,对于不知技巧之人来说,开启绝对不是易事,所以当年蒙松是开好了机关等着唐逸上钩。

正当上官萦郁闷之际,紫月前来传话说,少阁主想见她。没想到两人之间一下生子疏到需要人来传话。

上官萦本想不见,但是事情总是要面对的,坐直腰板,抻了抻衣角,叹道:“让他进来吧

!”

紫月很是纳闷,这两人怎么一瞬间就变得如此了呢?上官萦并没有给紫月了解的机会。

唐然一见上官萦的神态,就知道她了解到了什么?事到如今他也不能完全肯定到底是不是爷爷所为,也许他需要回唐家庄一趟,也许在竹园能找到答案。

“然哥哥,我们能不能放下这里的一切,回到羽林峡隐居?”上官萦突然想逃避这个纠结的问题。

唐然看了一眼上官萦,满目的怜惜:“萦儿,你我能放下,别人呢?他们放得下吗?也许我们能做的是阻止下一个悲剧的发生!如果这个隔阂不消除,你我在一起能快乐吗?”

上官萦心笑自己的天真,遇上爱情的女人远没有男人冷静,牵强一笑:“那我等你的消息!”听得出,他临时改变了主意,要离开上官府。

上官萦一直未出屋,就连唐然和丁蜂、梅明离开,也未走出来,但是强忍着想出去的心境有多难受,只有她自己知道;而且那种今日一别不知是否为永别的滋味更是让人心绞痛。

唐然望了一眼上官萦的房间,见毫无动静,心下黯然,昨日还是柔情蜜意,今日却变成不共戴天的仇敌,真的让人很难接受,现在唯一的希望是能找到证据为爷爷洗脱嫌疑,如果他老人家是清白的话!默道,萦儿,等我。

见幻蝶不紧不慢的为她备着晚膳,上官萦一开口,却是略显沙哑的声音:“他们走了?”

幻蝶手下没停,就是在等她自己问出来:“明明心里不舒服,还装作不在意,一点不像你以前的个性?”

以前的个性?什么个性?上官萦苦笑了一下:“人总是要长大的!你没发觉宁舞也长大了吗?”

幻蝶知她故意转移话题,也不勉强她,笑道:“我可是看着她长大的,她那点小九九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我知道月姐对刘仲也有意思,但很明显,刘仲对宁舞的好甚至超过于你!”幻蝶的洞察力可不是白给的,却是看不出刘仲喜欢那个小丫头哪里?

上官萦点点头,赞她观察入微:“男女之间不只是只有爱情的,更难得的是兄妹之情,也不排除刘兄喜欢这个小妹妹,纯粹的兄妹之义

!”

“但愿如此!”幻蝶轻叹了一口气,觉得刘仲虽然俊朗温和,却总是让人觉得这人太过完美,反而觉得哪里不对劲。

“每个人都有他不愿吐露的事情,何必追索那么多呢?”上官萦看似无意的话,却是眼神复杂的望着幻蝶。

幻蝶手上盘子倾斜了一下,菜汤洒了出来,便又慌忙取抹布来擦,心虚道:“你一天未进食,来吃点吧!”

上官萦盘腿一坐,往对面一指:“坐下来陪我吃吧!要不然一个人哪吃得下!”这倒是真的,此时的她胃口的确不佳。

幻蝶也没有多言,老实的坐在对面,看着刚才洒汤的菜碟,一拧眉头:“怕是有人闲佐料不够!”

上官萦刚要起筷,闻言看了看幻蝶严肃的表情,府上虽不是守卫森严,但是有人想在食物里下毒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只是,厨房那面都是寒妈亲自过手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半路被动了手脚?“看来,一日不破解柳家秘笈,我们便无宁日!”

上官萦重叹一口气,高声道:“蝶姐姐,你还是撤了这碗筷吧!萦儿实在是没胃口!”此话不假,的确不饿。

幻蝶高声应答了一声。又过了一会儿,方才开口:“已经没动静了,既然萦儿发现了房上有人,为何不抓下来?还放走他?”

上官萦“嘘”了一声,站起身形,紧了紧短袄腰带,裹上黑色斗篷,登上棉靴:“姐姐感兴趣,就随我来吧!”说着,吹灭了油灯,率先推门而出。幻蝶自是跟在后面,心里不禁疑惑,难道她刚才的那种失落是装出来的?此时竟玩起了反跟踪?

上官萦跃上屋顶,向刚才屋上君子离去的方向追了下去。隆冬腊月的,那厮能在屋顶忍受寒风那么久,怕也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冻了那么久,某根神经怕是都冻木了,所以,上官萦和幻蝶轻而易举的追上了那人。

看着那背影,上官萦心头一震,低语道:“我道是什么人,原来是血狼轩的人到了!”

“血狼轩?他们怎么会追踪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