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见什么人,要来这种鬼地方?林九儿皱起眉头,几欲发问都被唐逸犀利的眼神吓了回去,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重

唐府竟然私设牢房,而这地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一股霉臭加上血腥的味道,使得林九儿和小诗恶心的捂上鼻子,忐忑的跟在唐逸和唐安的身后,而她们的身后则是唐然和苍伯,难不成怕她俩人逃跑?

只见一个浑身血痕的男人被绑在木桩上,旁边散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看样子,这个人应该是刚刚受过刑,此时已奄奄一息。

唐逸看了看惊恐万分的林九儿,讥笑道:“觉得不舒服还是觉得害怕?”但没等林九儿说话,对着那个男人说道:“你找的可是她?老实回话,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那个男人抬起满是血迹的臉,双眼充满恐惧的看向林九儿和小诗,无力的点点头,便又垂下头不动。林九儿听他艰难的呼吸着,感觉自己也呼吸困难起来。

唐逸转头再看向林九儿的目光阴寒狠辣:“那是你林家的人,你不认识吗?”

一脸茫然的林九儿摇摇头,的确不认识,因为她不是真正的林九儿;但是一旁的小诗却是小脸煞白,那个人,她是认识的,的确是林家的人。

“即便是林家的人,你也不该把人打成这样吧?”林九儿仗着胆子嘟囔一句。从进唐家庄到现在怎么也能感觉得出唐家和林家是有过节的,只是这唐逸也未免出手太重了吧!都快把人打死了,还在那和她叫嚣。

唐逸可以理解她这是默认吧!“好,很好,省得费口舌了,都绑了!”唐逸的声音在这幽暗的地牢里让人不寒而栗,还没等林九儿和小诗反应过来,俩人就被绑上了木桩。小诗吓得哽咽起来,浑身战栗的望向林九儿。林九儿似乎早在林家就习惯了这种阵势,此时只是惊慌的望向唐然求助,但是唐然却是双眉紧蹙一言不发。

林九儿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无话可说,被下人狠狠的抽了几鞭子,火辣辣的疼痛感反而让她冷静下来,她可不是小孩子,知道畏惧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数鞭下去,众人没有听见预期的哀求,只是听见她不堪疼痛发出的闷声,以及看见那一脸的鄙夷。

唐逸摆了摆手:“没想到,你还是硬骨头,怪不得可以在那种环境生存下来?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看了一眼苍伯。

苍伯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在林九儿的面前展开

。林九儿乍见唐府的分布图,脸色数遍,她就是怕被唐家的人发现,所以她只是把唐府的分布图记在脑子里,那这又是谁绘画的呢?小诗?难道是小诗?林九儿用余光瞥了一眼同样身遭鞭挞,哀嚎不已的小诗,小诗只是一直重复着不是她所为。

林九儿冷笑:“仅凭一张地图就断定我们是林家的内应,未免太武断了,所谓抓贼拿脏,捉奸拿双,你们是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去和他接头了?说不定是你们中有人背叛了唐府。”林九儿冷冷的扫视唐家三兄弟:“哼,我还怀疑是有人栽赃陷害呢?反正这是在唐府,你们想怎样就怎样了。”

“你总是四处乱窜,难道你就没有目的吗?”唐安生冷的声音在唐逸的身后响起。

林九儿冷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机密的地方应该不在唐府!那么我会不会笨到冒险搞一个毫无价值的东西?”

唐逸一愣,还真是小看她了,另一种想法在心底慢慢滋生。唐逸并没有再对这三人用刑,只是命人将她们关押在地牢。刚出地牢的大门,转头叮嘱苍伯:“叫个可靠的人盯着。”苍伯会意的点头,转身去安排。

重新落座前厅,三兄弟的神情都很凝重。唐逸不解的望向唐然:“林家的那个下人也说这个林九儿和在林家时不大一样,看来他潜进庄内已有些日子,看人应该不会看错。”

“大哥的意思是,她可能不是林九儿?”唐然努力的回忆着这一路的每一个环节:“可是不大可能啊!”

“除非,在三弟到达之前,林九儿就被掉了包。”唐安摇起他的纸扇低沉道,旋即又摇摇头:“不通,不通。如果已调包,又何必上吊?而后又刺伤自己,差点没命呢?这个风险也太大了吧。”

“可以排除易容的可能,因为如果易容的话,定逃不过小弟的眼睛!”唐然自信的说着,因为他那次烧烤,他故意为林九儿拭去脸上黑灰的时候,已经确定那绝不是人皮面具,不过他可不能说出摸过她的臉,那岂不是非礼了嫂嫂。

唐逸点头道:“的确,玉瑶也证实了这一点,倚翠那丫头想必不敢说谎的。”三兄弟一时间猜不出个所以然。“但你们有没有发现,林九儿这个人不但胆识过人,而且极具洞察力,现在年纪尚小,若是过得几年,必是江湖中的一号人物;所以,这个人若不能为我所用,就要除掉她

!”唐逸突然恶狠狠的说出一种可能。

的确,唐逸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这林九儿是某一帮派的内应,将来成了气候必是唐家的劲敌,所以多年前惨痛的教训教会唐逸,要想保全自己,就必须不择手段的除掉异己。在这一点上,两个弟弟就做得不够好,唐安书生气浓了些,唐然则更是安逸之心重了些。

听到唐逸的断言,唐然于心不忍的认为此事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也许地牢里会传出新的利好消息。

林九儿和小诗瘫坐在干草堆里,目不转睛的看着隔壁林家的那个下人,他会不会死掉?小诗轻声的问林九儿。“他的死活与你有关吗?”林九儿警惕的竖起耳朵,却是以探寻的目光盯着小诗。小诗被林九儿看得心里发毛,胆怯的低下了头。

看着小诗闪烁的目光,林九儿心中叹道,怕是自己不过是个挡箭牌,小诗才是他爹林重年真正的内应,真是狡猾的老狐狸。不过,小诗怎么说都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接触时间最长的人,也算是半个亲人,一定要尽可能的护她周全,如果自己有那个能力的话。

想着想着,林九儿突然头疼欲裂,浑身的痛感像是被刺激了一样:“不要,不要!”林九儿蜷缩着颤抖的身体,不自觉的呢喃着,似乎面临着锥心之痛。

小诗诧异的看着这似曾相识的样子,愕然:“小姐,小姐!”扑上来将林九儿抱紧,感觉着来自她身体的颤栗。林九儿似乎看见了柳氏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有自己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场景,有一种切肤之痛让她不可自拔。

半响,林九儿才恢复常态,愣愣的看着小诗。刚才的记忆仍在,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因为今天鞭挞的痛感以及相似的环境激发了体内潜在的记忆?林九儿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心道林九儿的记忆里全部都是惊恐与痛苦,怪不得她不想活了呢。

听了来人汇报,唐逸陷入了沉思,这个林九儿飘忽不定的性情真是让人无法猜出她的真实意图或是真实身份;唐逸在书房踱来踱去,很是不安,准备去地牢看个究竟。

地牢里,突然出现一个黑袍人,从头到脚包裹的严实,令林九儿大吃一惊。“唐逸派你来装神弄鬼吗?”林九儿不屑的看向黑袍人,却是听到黑袍人刺耳的冷笑。

良久,才道:“如果,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你可愿为我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