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祁山派比武,已经两个月有余,江湖上依旧纷争不断,祁山派的事也慢慢被人淡忘,大家又开始为了大大小小的事四处奔忙,对于那突然现身的天魔教,早已成了历史。时至今日即使朝廷早已不堪,即使北宋早已积贫积弱,地处南方的江南各地依旧繁华无比,长江沿岸各的仍旧歌舞升平。

雾雨山庄地处北方河北镇州,虽然是北方最有实力的江湖势力,但如今的北宋早已不复当年,西夏、辽国对北宋更是虎视眈眈,因此,北绝寒云不得不做长远考虑,把雾雨山庄以往南方以避战事,但将雾雨山庄迁到江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因此北绝寒云这次来江宁府,主要是寻找合适的地方,将雾雨山庄的产业移往南方,为以后来南方铺路。

本来这些琐事是不用北绝寒云亲自处理的,但因为要先和南方的大小势力打好关系,所以尽管北绝寒云对这些交涉的事没什么兴趣,也不得不来走个过场,还好两个月的时间,总算把该做的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今天北绝寒云与高逊日、米洪泽来了扬州,把最后的一些事处理好,就要起身回去了。

到了扬州,扬州富豪郭沪闵亲自接待了北绝寒云一行人,雾雨山庄不但是江湖上的一大势力,它的产业也是不可小窥的,以前雾雨山庄主要在北方做生意,大家虽然也有生意往来,但毕竟距离较远,雾雨山庄的生意也都一直交给财使韩玉平打理,因此都不是太熟悉,而这次雾雨山庄庄主亲自来南方,与南方的几大商贾谈了生意,这让江南商界倍加关注,郭沪闵在江南商界也算得上数得着的人物,郭家的布庄在扬州驰名已久,从郭沪闵的爷爷起郭家就开始经营布匹生意,到了郭沪闵这他虽然才三十岁,但已经挑起了家族生意,让郭家布庄成为扬州一带最大的布庄,现在的郭家也成了扬州的富豪了,这次北绝寒云来扬州也就是为了和郭沪闵谈布匹生意,现在虽然并不是乱世,但想要在一个地方发展下去背后没有势力支持,也是不可能的,郭家布庄在扬州虽好但想扩大生意就必须找一个强有力的合作伙伴,雾雨山庄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而雾雨山庄想要在江南做大,没有本地商人的支持也很麻烦。

“北绝庄主,久仰大名,今天有幸得见,郭某真是三生有幸呀。”扬州城门口,郭沪闵一早就在城门外迎接了。

“郭老板客气了。”北绝寒云也朝郭沪闵抱拳招呼。

“北绝庄主这边请,我已经在酒楼摆好酒席为北绝庄主接风洗尘。”郭沪闵伸手为北绝寒云引路。

“麻烦郭老板了。”北绝寒云一行人跟着郭沪闵穿过了几条街到了一家酒楼处,“舞音坊”北绝寒云看了一眼牌匾眉头深皱,这显然是一家青楼呀,没想到郭沪闵把他们带到了这。

“郭老板,我家庄主不入青楼的,我们还是换家地方吧。”一旁的米洪泽看的出北绝寒云的不悦,马上上前解释。

“几位放心,这可不是一家普通的青楼,舞音坊在扬州是最大的青楼也是最大的酒楼,来了扬州不进这舞音坊那可就真的可惜了,而且这舞音坊白天是不做那种生意的,大家来也只是听听曲看看舞,庄主只管进来就是。”郭沪闵虽然吃惊北绝寒云不入青楼,要知道这年头不进青楼的可真是少之又少,更何况北绝寒云这雾雨山庄的一庄之主了。

郭沪闵如此说了,北绝寒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跟在他身后进了舞音坊,米洪泽和高逊日互相看了一眼,都叹了口气,北绝寒云就是这脾气,比喜欢与人过多接触,洁癖严重得很,青楼也自然在北绝寒云厌恶的名单之内了。不过还好,进了舞音坊,并没有想象中的乌烟瘴气,和其他的酒楼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个大的舞台,应该是舞姬跳舞的地方。

郭沪闵把几人请到了二楼的雅阁内,这雅阁倒也不是独立的房间,只不过四周都有屏风遮挡,布置的很是优雅。这次北绝寒云除了带着米洪泽和高逊日外,还带了三个侍从,北绝寒云他们吃饭侍从自然不用跟着,米洪泽交代了他们几句,他们就离开了舞音坊。

“北绝庄主,这次能在扬州呆几天?”郭沪闵为北绝寒云倒了杯酒,满脸笑容的问道。

“三天后回河北。”

“那先前说的北绝庄主可有什么异议吗?”

“郭老板说的很好,就按郭老板的意思办吧。”

“那郭某谢过庄主了,既然庄主来了扬州,就让郭某带着大家四处看看,扬州虽然不比开封繁华,但在江南也是个大城市,有意思的地方还是很多的。”

“多谢郭老板的美意,只是这次时间紧急我们这两天就要动身回去,恐怕要辜负郭老板了。”接话的是米洪泽,看着北绝寒云的忍耐快到极限了,米洪泽只好转移郭沪闵的注意力。北绝寒云身边的人都知道,北绝寒云最厌恶的一个是与别人接触,一个就是和别人寒暄了,今天北绝寒云和郭沪闵说这么多话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此时,大堂内几个舞姬下来正在那翩翩起舞,美艳动人,这雅阁本就在二楼,对大堂里的事看的是一清二楚。发现北绝寒云的目光看向了舞姬,郭沪闵赶忙插话“这舞是舞音坊免费提供给客人的,为客人吃饭助兴,不过到了晚上那舞会更美,现在晚上助兴的舞姬都还在休息。”

郭沪闵说着,突然一阵琴声传来,抑扬顿挫,没有高山大大川般的气势,却有着月色笼人的缠绵,那声音如清幽的泉水,如雀鸟的鸣叫,仿佛让人置身山野,引人遐思。

“好悲凉的曲子。”米洪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悲凉?她弹的不是《流水》吗?怎么会悲凉?”郭沪闵听到米洪泽的话诧异的问道。

“不是曲子悲凉,是她的心悲凉,这人是谁呀,这样的曲子不是普通人能弹得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这女子是两个月前来的,每次只是弹琴却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来这吃饭的有一大部分是为了她来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你们进来的原因,自从她来了后舞音坊可是每天爆满,我可是费了不少劲才订到的这个位置呀,这个女子也算是个奇女子了,只可惜到了这种地方,本来她只是白天来弹琴的,后来晚上也出来弹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成为名震一时的名妓吧。”郭沪闵颇为感慨的说道。

米洪泽看向大堂角落处一个身穿白衣,头戴白纱的女子,那女子浑身被遮的严严实实的,让人一点都无法窥测。很难想象这样的女子会身在青楼。

“她是妓女?”米洪泽不确定的问?

“现在还不是,但以后就不一定了,这女子从来不说话,虽然每次都是弹完琴就走,但你也知道越是神秘的东西越能引起人们的兴趣,大家私下里都在谈论她,而且我也听说这的曹妈妈也有这个意思,真是可惜了她一手的好琴了。”

一曲结束,白衣女子起身向大家行了个礼,就匆匆离开了,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