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追杀的是两人,一人手臂被一只利箭洞穿,一人则是在胸口位置,衣衫都被流出的鲜血侵湿,他们却没有时间停下来止血疗伤。

吕辰眉头一皱,因为其中一人穿的太学宫的学子服,另外一人的袍子的样式也有些像太学宫的学子服,不过又有些不同。

“咦?”突然小郎中探了探头,伸手指着奔跑而来的一人道:“这个不是太学宫的弟子吗?叫什么来着,阴无妄?这箭射得,都插肺里了吧?”

小郎中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奔跑逃命的两人听得。

“什么人?出来。”二人停下了脚步,阴无妄喘息得厉害,他的肺被箭射伤,呼吸十分困难。

周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小郎中用手捂住嘴巴,他怎么忘记了二蛋这雾隐之术能够屏蔽视线和感知,但却屏蔽不了声音,二蛋使用雾隐之术时身体能变得像蛇一样,连温度都没有,他们可不行,呼吸都要放轻一些才能不被人发现。

后方,一阵马蹄声急速接近,听声音是一个追杀的小队。

怎么办?刚刚明明有声音,阴无妄捂住血流不止的胸口,说道:“走!”

或许只是什么路过的无关之人,他是太学宫弟子,一般人不敢对他出手的,现在紧要的是摆脱后面的追兵。

后面的追兵已经隐约可见,每人都骑着一匹马,身穿金色的铠甲,手持金刀,看上去威风凛凛。

是西骑皇朝的金甲卫,吕辰眉头一皱,金甲卫怎么出现在了昌意皇朝的边界,向二蛋示意了一下,“救他们。”

阴无妄两人正要离开,突兀的,面前的空气像波浪一样荡漾开来,一个人影就这样凭空的从脚到头显露了出来,好奇怪的秘法。

阴无妄身后,被箭射伤右臂的人心中一紧,左手持剑,直指出现的二蛋,“什么人!”与此同时,他心中又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么奇怪的出现了一个人,而太学宫的这位好像没有反应。

阴无妄先也是心中一紧,但马上有愣住了,这不是帝师旁边的那个叫二蛋的人吗?怎么出现在了这里,周围看了看并无其他人。

二蛋现出身形后好奇的打量的一番两人,前面这个还真是太学宫的弟子,他还见过的。

阴无妄回过神,脸上突兀的变得紧张无比,不行,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能让帝师身旁的这人出事。

“你快离开这,我拦住他们。”阴无妄对二蛋吼道,然后转身面对已经能听见马蹄声的队伍。

什么!阴无妄旁边的人一愣,他们都逃到了这儿了,怎么突然……

这才出现的只不过是一个少年而已,绕过他继续逃,也未必没有生的希望,而且刚才阴无妄好像是对这少年喊的,难道他们认识?

二蛋摸摸脑袋,干什么啊这是?他可是出来救他们的。

根本不等阴无妄有所行动,金甲卫追了上来,策马将他们围住。

阴无妄心中一叹,现在想逃都不可能了,只希望他们不认识二蛋放了他,但这希望渺茫到了极点,既然卷了进来,再想开脱几乎不可能。

阴无妄旁边的人也是脸上阴沉,他能逃到这里是因为阴无妄对那废墟有些熟悉,所以没有当场被杀,但现在就是终点了吗。

虽然知道反抗没有什么用,因为追杀他们的队伍中有一位地阶,但阴无妄两人还是紧了紧手中的武器,就算死也不能毫无反抗的窝囊而死。

天空不知为何下起了雨,一滴一滴的将身上的血水冲刷,沿着身体流到了地上。

“西骑金甲卫,你们对我太学宫挥刀,他日我太学宫之主定会为我等讨一个公道。”阴无妄有些气促的声音响起,受伤的肺让他说话有些困难。

“在我昌意皇朝边界伤我稷下学宫学子,我昌意人皇定不会善罢甘休。”阴无妄旁边的人也开口道,他是昌意稷下学宫的人,现如今他的右手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了,左手持剑,也只能做一个样子而已。

其实只要在逃一段距离,进入昌意地界,有守疆军士在,西骑的金甲卫定不敢追过来,可是刚才他怎么可能独自逃走,阴无妄与他虽然只是才认识,但他能逃到这是通过阴无妄知道的密道,否则这条命早就交代在了那上古废墟之中。

金甲卫中,一人策马上前,是那地阶,“两个小喽啰而已,没想到这么会逃,而且话也不少,本来我们这次只想杀玄嚣太学宫的人,但谁叫你们走到了一起。”

玄嚣昌意本就同脉而出,虽然竞争颇大,但在与西骑的三方争峰中,玄嚣昌意怎么也多了一丝亲近。

“要杀便杀,但世人有怜悯之心,不要牵扯到其他无关的人。”阴无妄瞟了一眼还在十分有趣来回打量的二蛋道,他只能做到这样了。

阴无妄旁边稷下学宫的学子眼睛跳了一下,阴无妄在太学宫虽然不是顶尖,但阴无妄有阴天子的名号还是听说过的,这位阴天子什么时候有悲怜之心了,而且刚才也是因为这突然出现的少年才放弃逃跑的,这少年恐怕有些来历,居然能让传言中事事为自,心眼极小的阴天子不要性命的留了下来。

“呵呵……”马上的金甲突然笑了起来,“你认为我会放过一个正好碰见我击杀你们两大势力的人吗?”

同时击杀太学宫和稷下学宫的人,就算是西骑皇朝也得保密,否则也不会由他带队前来追杀两个受了伤不入地阶之人了。

阴无妄脸上一暗,帝师旁边的人为何要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点,这不是凭白丢了性命吗!

“杀了他们。”马上的地阶出言道,虽然两人的修为在他们的年龄都还算不错,但也不着他亲自出手,他只是来确保两人不被逃脱的。

身后同样全身金甲的几人策马,手中金刀直指两人,带着马匹强大的冲击,刀口划向两人,两人已经全身染血,看上去不堪一击。

“咻咻咻……”

突兀的,几声破空声响起。

还没反应过来,冲撞而来的几个金甲卫倒飞而出,连身下的马匹都被强大的力道搁倒,人仰马翻。

“什么人!”为首的地价喝道,他刚才居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地上刚才劈砍金甲卫的几把水色飞剑光芒一闪,重新化作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