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关文天今晚意外地没有来如安轩。曼冬暗自庆幸,发生了白天的事,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他。

起身下床,披了件衣,走至后窗边,轻轻地推开了窗子。

今晚的月真圆啊!

只一动念,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没有去擦,反正是半夜,就让它放肆地流吧!

白天的事恐是她这一生都无法忘记呢!若不是关文天在最后一刻喝止住,只怕她现在早已经自刎去了……好想母亲,为什么你要走得那样早呢?如果你还活着,也许我的生活就不会那样悲惨,就不会与人对调灵魂。看到你的女儿现在的生活了吗?如果早知今天,当初,你还愿不愿意嫁给父亲?

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地哭出了声来。许是满腹的委屈一齐迸发了,哭声竟怎样也止不住,曼冬只得紧紧地用手捂住嘴,再将手指由牙齿咬住,这才得以让声音小了些去,以不至于惊动了就睡在隔间的刘婆。

她这是怎么了?委屈什么?不是都已经想好,不管什么样的折磨都可以忍受么?

正想着,眼光一晃,一道人影自窗外窜了进来。曼冬险些惊呼,却被那人先一步捂住了嘴。

她看向来人,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与关文天有着同样分明的棱角,却在眉宇间多了一丝玩世不恭的味道。正在惊诧间,那人开口了——

“别怕,我是关文天的哥哥,我叫关文堂。”

曼冬骇然,关文天的哥哥?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关文天还有这么一个哥哥?再借着月这仔细看去,这人的相貌确实与关文天有个六七分的相似。不管怎样,总不能让他就这么一直捂着自己的嘴。

于是,拼命地点点头,再向嘴上一指,来人这才缓缓地将手放下来,同时又补上了一句:

“不要叫!”

曼冬听话地没有叫,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人,眼角还在挂着泪。

来人不再与她搭话,竟自顾地走进房间,顺手自桌上拿起茶碗为自己倒了碗水喝。然后再看了看曼冬。嗯。这丫头,确实如小瑾所说,伤心到极点了,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才能将她带出府呢?最好是她自己情愿,他关文堂可不愿拖着个油瓶到处乱闯。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