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院那边,还没动静?”杜荭把玩着纤细的指甲,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霍香心一紧:“木香派了人盯着,很快会……”

湘妃竹帘一掀,木香喘着气小跑着进了门:“小姐,二姑娘那边正吩咐套车,要去静安寺烧香呢。”

“什么?”杜荇气得直哆嗦,手一挥,茶盘摔落地面,茶水四溅,盘杯碎了一地,尖叫道:“这践人害得我被爹爹禁足,自个倒有闲心出门散心?”

木香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杜荭脸一沉:“事没办成?”

木香慌忙摇头:“成了!”

“那她还能出门?”杜荭眉一挑。

以她的脾气,不是该吓得屁滚尿流,跑去求老太太撤掉室了吗?

“许,许是丫头们起得早,弄干净了,没让她瞧见?”大蓟垂着眼,小心地斟酌着字眼,接了一句。

“是这样吗?”杜荭头一偏,目光扫向木香。

木香一张脸煞白:“这……”

霍香帮着解释:“竹院那几个丫头,刚进来没几天,怕是不好套话。”

杜荭脸黑如墨,伸出二指,夹着木香腰间软肉,狠狠地拧了一把:“连几个小丫头的嘴都撬不开,我要你们何用?”

木香疼得眼泪直流,咬紧了牙关不敢吭声。

杜荇握着拳尖叫:“这该死的室,到底还要住多久?”

杜荭沉吟片刻,眸中滑过一丝阴狠:“既然老鼠吓不走她,那就下点重药。木香,去弄几条毒蛇进来。”

杜荇有些担心:“可别真把那践人弄死了!”

“没出息!”杜荭轻哼:“世上莫非就夏风一个男人?”

至少,区区一个夏风,她还没放在眼里!

她坚信,只要好好谋划,自己一定可以嫁得比杜荇好!

杜荇被她戳破心事,禁不住面上一红,嚷道:“你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杜荭轻描淡写:“有爹在呢,哪这么容易死?不过,残废的可能性倒是挺大。”

“残废了更好!”杜荇恨恨道。

她就不信,以夏风的条件,会心甘情愿娶个残废为妻?

到时,要取而代之,就更容易了!

与此同时,杜蘅的马车已驶进了静安寺。

婆子事先来打点过,杜蘅一到,便被迎入了预先布置好的的佛堂。

燃香,祷告等一系列仪式过后,小沙弥奉上一卷《地藏经》,悄悄退出门去。

偌大的佛殿,杜蘅跪在蒲团上,低着头虔诚地,一遍遍地诵念着佛经。

佛堂中光线忽地亮了下,很快又暗下去,一袭青色衣角悄无声息地印入眼帘。

杜蘅没有抬头,甚至连诵经的声音都不曾停止。

她不动,石南也就不出声,饶有趣味地盯着她的纤细的背影。

一男一女,一站一跪,就这么诡异而安静地对恃着,淡淡的青烟缭绕在身侧,远远望去,不沾一丝人间烟火,美得仿若一幅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