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赵王这么轻易就放了初七!原来这两人暗地里早勾搭上了!”夏雪绝美的脸宠上流露出轻蔑,眼睛盯着那块圆形玉玦,语气三分冷酷,三分不屑,还夹着几分愤怒:“可怜三哥对她痴心一片!竟不知她竟是个**/荡无耻之徒!”

“本来只想捉二姐的把柄,想不到会牵出赵王殿下。”杜荭故意装出害怕的表情,瑟缩着肩,小小声道:“咱们最好重新考虑,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惹祸上身。”

“呸!”夏雪眼里满是讥诮,伸手去拿玉玦:“我就不信,赵王殿下会为了她,弃了锦绣前程!”

堂堂平昌侯府,没道理给人欺上门还不反抗!

何况,平昌侯手里掌着十万军权,赵王想要顺利登基,就不敢明着得罪夏家榛!

杜荭把手一缩:“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

夏雪美眸一凝:“凭你也配跟我谈条件?”

杜荭强抑了心中的怒气,微微一笑:“上次的事,的确是凑巧,并非我存心设计。况且,我也没有那个本事。女儿家的名声比命还重要,希望你高抬贵手,放我大姐一条生路。伊”

“放不放过你,要看你的表现!”

若是她安分守己便罢,如果妄想在平昌侯府里兴风作浪,不必她出手,自有人整得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话,已经等于接纳她嫁入夏家了。

“多谢四小姐!”杜荇喜不自禁。

“希望你好自为之!”夏雪轻哼一声,拿起玉玦揣到兜里,扬长而去。

她不信杜家姐妹没有野心,但她却也相信单凭杜荭还没这个能力去设计夏风!

三哥身手不弱,在大内之中也算数一数二的高手,寻常的侍卫,七八个根本困不住他。

连他也吃了瘪,可见对方是个绝顶高手。

这样的人,她自问都支使不动,又怎会听从杜荭的指令行事!

“喂,”杜荇有些担心:“她这么闯出去,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吧?”

杜荭微微一笑,眼中狠戾一闪而逝:“就怕她不闹,事情闹得越大,那贱人死得越惨。8”

与此同时,夏雪披着的那张温柔甜美的面皮,也会被狠狠撕下,再也装不了高贵娴雅。

“去,”夏雪吩咐琉璃:“看看三哥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

“是。”琉璃领命而去。

夏雪独自坐在帐中,脑子里盘算着如何处理?

若是把玉玦直接交给夏风,依他的一惯处事风格和对杜蘅的感情,搞不好会忍气吞声,替她遮掩,只私下退婚了事。

若是这样,杜蘅搞不好还真能顺利地嫁进了赵王府!万一以后赵王真登了基,岂不是对平昌侯府大大不利?

那她冒着得罪赵王的风险,揭露这桩丑事,还有何意义?

不行,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在临安无法立足!

否则,难出胸中这口恶气!

正想得入神,琉璃回来禀报:“小侯爷和燕王在帐中喝酒。”

“只他们二人?”夏雪一喜,起身就往外走。

这可是天赐良机!

当着燕王的面,就不信三哥还能替她遮瞒?

顺便让燕王也好好瞧瞧,他眼中冰清玉洁的圣女,骨子里究竟有多下贱,多无耻!

“四小姐~”常安守在帐外,见夏雪过来,忙上去阻拦:“小侯爷和燕王殿下有要事相商,任何人不得打扰~”

“走开!”夏雪杏眼一瞠,喝道:“我找三哥,还用着得你批准?”

夏风在里面已听到声音,掀帘走了出来,柔声道:“小姐,别闹。三哥真有事,你去别处玩。”

“说来听听,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连我都不见了!”夏雪冷笑一声,不管不顾地掀了帘子闯进去。

南宫宸冷声讥刺:“侯府百年世家,祖辈征战沙场,乃国之栋梁,百官典范,不料竟教出这等不知礼仪,不敬兄长的女儿,真真让人大开眼界。”

夏雪羞得粉颈通红,嗔道:“宸哥哥~雪儿今天的确任性了些。可若不是被气得狠了,也不至顶撞三哥。”

“哦~”南宫宸扬起眉:“谁敢给你气受?”

她那种刁蛮的个性,侯府小姐的身份摆在这里,长得还花容月貌。

走到哪里,不是一帮权贵子弟众星捧月的捧着她?

夏风略感好笑,随口附和:“你不去气别人已是好的!”

幺妹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娇宠,心高气傲,凡事都要争第一。

几次被杜蘅比下去,抢了风头,因此生了膈应,只要撞上就想方设法跟她别苗头。

其实在他看来,两个人是春兰秋菊,各有千秋,完全没有可比性!

不知她为何耿耿于怀?

“除了你那位好未婚妻,还能有谁?”夏雪恨声道。

“阿蘅?”夏风敛了笑,严肃地道:“你又跑去欺侮她了是不是?”

夏雪恼了,冷笑道:“三哥眼里,就只有未婚妻,没有妹妹么?”

南宫宸眼里闪过一丝凌厉,转瞬即逝,含了笑,仿若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初七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事发在西山,当时夏雪也在场,支使个把侍卫把初七骗走的能力,还是有的!

最重要的是,她看阿蘅不顺眼,绝对有动机!

夏风吃了一惊:“不会的,雪儿是跟阿蘅有些不对盘,绝不至如此恶毒!”

夏雪冷不防被人戳中死穴,心中咚咚狂跳,俏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见她如此模样,夏风不禁一呆:“小妹~”

夏雪定了定心神,广袖垂下来遮住纤手,飞快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再抬头,美眸中已是珠泪盈盈,哽着嗓子道:“好!就算我是个歹毒的女子!你觉得,杜蘅值得我拿侯府几百条人命去跟她斗吗?”

南宫宸不发一语,洞若观火的黑眸冷冷望着她,犀利而冰冷,剜若刀锋直击心灵深处。

夏雪强忍住心底的恐惧,硬着头皮与他直视,眸中波光粼粼,晶莹的泪滑下眼眶。

“不是最好。”南宫宸收回目光,淡淡道。

到底是自家小妹,夏风忍不住心疼,柔声安抚:“好了好了,燕王殿下也不过随口一问,并未说就是你做的!既是没什么事,先回去。一会三哥忙完了,再去瞧你。”

夏雪抹了一把泪,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玦,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就走。“这是什么?”夏风摊开手掌,见掌心躺着一块玉,不禁莫名其妙:“干嘛给我?”

“问你的阿蘅去!”夏雪鼓着颊回了一句,扭头就朝门外走。

“站住!”南宫宸浑身一震,猛地站起来,从夏风手里将玉玦抢过来,用力捏在掌心:“这东西,怎会在你手里?”

“都说了是杜蘅的!”夏雪赌着气,不肯回头。

夏风心一沉:“怎么,是殿下的?”否则,他为何如此生气?

然而,若是燕王的东西,怎会到了雪儿手里,又跟阿蘅扯上了关系?

“说!”南宫宸厉声喝叱。

夏雪骇了一跳,嗫嚅道:“杜荇无意间在二小姐房里看到,觉得好看,就私下拿了来问我,是不是三哥送给二小姐的。我一看,这根本不是咱们家的东西。就,就想来问问三哥……”

这番话,她虽说得含含糊糊,意思却表达得十分明白。

杜荇怀疑杜蘅与别的男人有染,所以才会拿了证物来给夏雪查。

至于,杜荇这样做的动机,就更不言而喻了!

这就是夏雪的高明之处了,没有指责任何人,却清楚地把杜蘅的不贞,杜荇的阴刻,以及杜家姐妹之间的不和展示得淋漓尽致。

两个男人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

“此话当真?”南宫宸面沉似水,黑眸如犀利如坚冰,嗖嗖冒着寒气。

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捏着这块圆形的龙凤佩,太过用力,指节都泛白了!

夏风见他如此模样,心中一动,细瞧那块玉玦,竟是龙凤呈祥的图案,凤尾上隐隐还有血色透出,不禁骇然变色,声音都颤了起来:“莫非……”

夏雪害怕了,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指着南宫宸指间的玉玦:“这,是什么?”

为什么,他的表情那么可怖,好象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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