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心碎情爱海8

我走出帐篷,两名侍卫还在沉沉昏睡,看来蝶影的毒真不是吹的,一点点『药』粉就让他们睡得这么猪。

按照计划,我打开一个粉『色』瓶子,一股淡雅的香味飘起,带点薄荷的清凉味。蝶影说这玩样的气味可以香飘万里,只要一打开,她就能知道我的位置了。

真的不一会儿一抹黑影掠过,脚尖轻轻落地,“钥匙!”冷酷地问道。

“到手!”我亦简洁明快地回答,明黄『色』的钥匙拿出来秀秀,这可是本姑娘出生入死,费尽心机,出卖『色』相,好不容易到手的。

“速度真慢!那段时间内我把蝶舞送去了邯漾,还找到了门主被关的地方?”她转身就大步向前走,我急匆匆地跟上,问道:“他在哪里啊,好不好?”

“去了不就知道了。”

蝶舞怎么把我带到一个空旷的土地上,好像是一个供士兵『操』练用的教场。

“他就在那里!”蝶舞指着广场中央搭建的一个十字架台,下面重兵把守,但都倒在了地上。“我的昏『迷』粉只能让这里一千米内的士兵昏睡半柱香的时间,我们动作要快!”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慢了一拍,狂奔过去,玄彻被绑在十字架上,头发零『乱』地散落在额前,身上只穿一件单薄的裘衣,上面已经血迹斑斑,由雪白『色』染成刺眼的红『色』。两个铁钩穿过他肩部的蝴蝶骨,“花萝卜,是我啊,我是飞雪,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我撩开他前面的头发。脸『色』泛白,嘴唇干燥地裂开,他不曾如此狼狈,都是因为我,我是扫把星,害人精。

鼻子一酸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在脸颊上蜿蜒成两条小溪。

“笨猪,别哭,我还没死呢。”玄彻不耐地眼皮一翻。

“我才不是哭你呢!铁钩好可怜,粘到了血就很容易生锈了。”

蝶影在一旁解开了玄彻身上的铁索,“门主,我们快离开这里吧!蝶香明天一早就会赶到邯漾为你治疗了。”

玄彻身上的那两个铁钩在这时硬是取下来肯定会大出血,所以只能等有“圣衣仙手”之称的蝶香了。

没了捆绑的束缚,玄彻全身发软向前倾,我及时扶住他,本想损他一句:你也有今天哦,这就叫做不行不义必自毙!但是话到了嘴边,一股酸涩感袭来,说不出口了。

蝶影牵来两匹膘肥体健的马,她把缰绳扔给我,“还不快点走!”

我拽紧了缰绳,吞吞吐吐地说道:“可……可是,我不会骑马啊!你可不可以现在教我一下。”我低下头,虚心求教。

蝶影翻了一个白眼,无奈地摇摇头,扬鞭一挥,“啪!”地一声,吃痛的马拔蹄狂奔,“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马蹄飞奔激起细小的沙尘,我望着蝶影离去,没想到东方已经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大漠宽阔的天地已有一层模糊的分界线。

“上来!”玄彻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马背,向我伸出粗糙沾满血迹的手。

“哦!”我傻乎乎地应了一声,握住他厚实的手掌。

玄彻手臂一收,铁钩上连接的铁链叮铃作响,转眼间我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我害怕地紧紧搂住玄彻的腰。

玄彻苍白的嘴唇上扬,“坐好了!我们启程啦。”

我圈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健硕的背上,感觉此刻好像回到了家,特别舒服安心。他勒紧缰绳,马带着灵『性』地展腿飞奔起来。

风在我的耳旁呼呼而过,怎么觉得手黏糊糊的,我拿过来一看……血淋淋那,整个手掌都是鲜红的血『液』,浓稠,腐糜。

“花萝卜,你的伤口又流血了?”肯定是刚才拉我上马的时候扯动了伤口。我努力地扳过他的身子,瞧一下他的伤势。

“别动!坐好了,这点血,死不了。”玄彻责骂的话语传来。

我鼻子发酸,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玄彻前面。

玄彻气虚起伏地说道:“你在干什么,风大,自己穿上!”

干燥的风吹散了我眼角的泪花,我挤出一个笑容,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你不想想我是干哪一行的,要做到尽职尽责,忠于服务,就得穿的少。我可是这行的佼佼者,当然得穿的风凉一点啦……”

“以后不许!”玄彻冷鸷地说道。

唉!真霸道,难道让我大热天的也包成一只粽子。我出场的服装不就是按照晚礼服定制的嘛,『露』『露』胳膊大腿什么的,也很正常啊。

我们渐渐追上了蝶影,此刻太阳渐渐从地平线升起,在辽阔广袤的天地间,似乎自己的心胸也跟着放宽了。偌大的光盘从地平线一跃而出,柔和的光芒斜斜地照『射』在黄沙上,牵引出两条流动着的细长暗影。连绵起伏的小沙丘,像波澜壮阔的海洋,在细腻的光的作用之下,折叠出明与暗交织而成的光影。

蝶影一袭黑衣包裹住玲珑曼妙的身材,策马挥鞭,衣袂翩飞,英姿飒爽。灿若星辉的眼眸倏地一眯,闪过一丝笑意,转头说道:“门主,蝶香和赫连烨已经到邯漾了。”

“你怎么知道?”这里又没有手机,她怎么知道的?

“我闻到了她身上十飘香的香粉了。”

我凑近玄彻的耳朵,轻声说道:“花萝卜,你的那个手下是人还是畜生,鼻子怎么比狗狗还灵呢?”

“你才是畜生呢!不对,是妖精,专爱惹麻烦的麻烦精,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心肠恶毒的白骨精。”蝶影不光鼻子很灵,连耳朵也是相当的敏锐。

“我如果是麻烦精,狐狸精,那么你就是味精,鸡精加黑蜘蛛精!”

我估计和蝶影的八字不合,天生反冲,碰到一起,讲不上两句话,就拉开了口水仗。花萝卜还跟我介绍说蝶影是平时不苟言笑,装冷扮酷,不擅言辞。能和我这把机关枪对骂,还处于不分伯仲的水平,都能去当推销员了,还能叫口拙嘛。如果说她是沉默寡言,那么我就是哑巴了。花萝卜看人非常有问题,不知是近视眼,还是斜眼了。

“好了,不要讲话!”玄彻低吼一声,“驽国的军队追上来了!”

我转头往后看去,黄沙被激起,漫天飞舞,遮住了半个天空,交织成一层密密麻麻烟雾,像快要来袭的龙卷风,一阵马蹄声,轰轰隆隆而来,浩浩『荡』『荡』的骑兵追赶上来了。最最前面的还是一群凶神恶煞的狗群,各个龇牙舞抓,血红的眸子充斥着汹汹的杀气。

“花萝卜,快快啊!他们有狗啊,好多大狼狗。”我紧紧抱住玄彻,被敌人的气势吓坏了。

“麻烦精,你看看清楚,那不叫狼狗,那是狼,被驯化了的野狼。”蝶影这时候还有心思嘲笑我。我又没有见过狼,怎么会知道它们不是狗和狼的杂交体呢。

玄彻脸『色』凝重地问道:“我们现在离邯漾还有多远?”

“还有一半的路程,我通知了幽黯,估计他会出城来接我们。”

玄彻回头望了一眼渐渐『逼』近的敌军,憔悴的脸『色』上挂着无所畏惧的沉着冷静,“有什么方法拖延一下时间?”

蝶影从旁边的挎包里取出一瓶精致的小瓷瓶“『迷』烟粉,但来的人太多量不够!”她继续挖,“还有几个硝烟弹。”

玄彻冷笑一声,“没想到蝶衣那个小丫头整人的玩样,在这时候却能派上用处。”

“呼呼……”呼啸的狂风刮在脸上,撕裂肌肤般的力道,生疼生疼的。在后有追兵的违纪时刻,我却一点都不害怕,只要紧紧依靠在这个肩膀,似乎什么都显得渺小了。

马似乎被后面的压迫骇到了,步子渐渐放慢下来,敌军快『逼』近了。马儿啊,马儿,快点爆发你的小宇宙啊。我拔下头上的发钗,一咬牙,朝着马的屁股扎进去。马受到了刺激,头扬起嘶叫一声,拔腿快奔起来。

玄彻摇晃了一下,我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发颤,全身发烫,伤口已经结痂,凝结成一层厚厚的血痂,血腥味弥漫。他发高烧了,会不会是破伤风了,我现在只能紧紧抱住他。

驽**队兵分开两路向我们包围,在这片沙漠中,辽阔空旷,没有一点遮掩之物,驽国追兵人多势众,现在只有硬拼了。

几匹狼已经狂奔到我们的马匹周围,味道玄彻身上的血腥味,眼眸中闪动着幽绿的光芒,似乎极为饥饿。

马惊恐的原地打转,嘶哑地呐喊似乎在求饶。蝶影飞身过来飘撒『迷』烟粉,白『色』的粉末被风一击飘散开来,若有似无,但神奇的是狼群一只只双腿无力,好像瘟疫一般倒在地上。

我们都屏住呼吸,还堵住了马的两个大鼻孔,所以人和马都没事。

“门主,『迷』烟粉没了。”蝶影拿出了银『色』的九节鞭,凝视着周围的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