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官府的人来找麻烦,扰了他们游玩的兴致,当夜宇文君诀就让影卫带着令牌去官府打点了一番。当然,宇文君诀并未用皇上的身份,而是借用了比城主身份高一级的都主的身份。就此,慕诗语一案官府仍旧在查,但是没有打扰到宇文君诀和慕子书。

在洛城游玩了几日后,宇文君诀这个无良的兄长终于又想起了自家弟弟,但是这个时候影卫已经来禀报宇文君然已不再洛城,而是在郸城,并且即将前往邑城。

宇文君诀当时脸就黑了,但是却一点也没有反思自己的意思。

刺客之事,虽然至今没再有什么动静,但是宇文君诀并没有放松警惕,影卫们也各司其职。

四月初,宇文君诀便又带着慕子书策马慢悠悠地晃向邑城。

邑城乃著名的风景之都,比起洛城的繁花似锦,邑城的山清水秀更能让人心旷神怡,有一番想要游玩的兴致。

牵着马,搂着慕子书进了邑城后,果不其然又引来许多路人探究的目光,也不乏有些人指指点点。武林盟主果然风头颇大,宇文君诀也已经习惯这些人将他认作君然了,丝毫没有不自然的搂着子书向一家酒楼走去。

进了酒楼,为了防止有人打扰他们用膳,宇文君诀带着慕子书直往二楼包厢处去。

又是坐了许久的马,慕子书有些疲倦,坐到靠窗的桌子边去休息。

宇文君诀点了些酒水小菜,也坐到慕子书身边,将他揽进怀里让他靠得舒服些。

“很累?”

慕子书靠在他肩上点了点头,虽然身子很累,但是心情倒是不错,轻笑道:“坐着都觉得累,马儿驮着我们两个走了那么久定是更累了。”

宇文君诀也是轻笑一声,拍着他的背笑道:“那我们可得好好犒劳它才是。”

慕子书微微颔首,靠着他看着窗外,疲倦得不想说话。

宇文君诀知道他累,也不吵他,搂着他抚着他的后背一起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

不久,小二就将饭菜酒水端了进来。

宇文君诀将两人的碗筷摆好,拍了拍慕子书,柔声道:“吃饭吧,吃了再去休息。”

慕子书看了眼桌上的饭菜一眼,没什么食欲,摇了摇头。

“我还不想吃,你吃吧。”

本就身子不好,宇文君诀哪会在这种事上由着他,替他布了些清口的小菜,耐心地劝道:“多少吃点,垫垫肚子。”

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慕子书也不再推脱,虽然没什么食欲,但还是拿起筷子吃了一些。

宇文君诀喝了些小酒,倒也没吃什么,只顾着照顾慕子书吃了。

两人正浓情蜜意的时候,忽然包厢的门被踢开,一个一袭白衣的冷面公子走了进来,身上散发着浓厚的杀气。

宇文君诀和慕子书都奇怪地看了眼那冷面公子,不约而同地想起前些日子遇刺的事,难道就是这人?

还不待两人多做思索,冷面公子袖袍一挥,包厢里的门窗忽然应声阖上。随后又见那冷面公子抽出腰间的长鞭,猛力一甩,灌输了内力的鞭子直直地刺过来。

宇文君诀双眸一暗,忽而又见那鞭身避开自己直指子书,霎时身上杀气释放,长臂搂住子书,护着他巧妙地避开鞭子的攻击。

将子书安置在一边,身上散发着寒意的宇文君诀眯了眯凤眼,忽然出手,招式凌厉地与那冷面公子交起手来。不管来者何人,胆敢伤害子书就不可饶恕。

慕子书在一旁看着他们你来我往地打着,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口,生怕宇文君诀被伤着。

宇文君诀跟那个冷面公子交着手,却有趣地发现这公子像是不愿伤害他一般,一招一式都不愿下狠手,只是一有空子就想发狠地杀向子书。这个认知让宇文君诀很不快,手下的招式也就越发狠厉起来。既然这人都对子书起了杀心,那么就万万留不得了。

宇文君诀一边护着子书,一边不再留情,招招往那冷面公子的致命处去。

那冷面公子也看出了宇文君诀的杀心,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片刻。

也就是这片刻之间,宇文君诀毫不留情地一掌打向那冷面公子,掌力之大,那冷面公子瞬间就被打倒在地上,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宇文君诀冷眼看着吐血狼狈地躺在地上的人,眯了眯眼,隔空一掌就要往那冷面公子的心脏致命处击去。

这时,那个一进门就一句话都没说过的冷面公子忽然不可置信地看着宇文君诀,颤着声问:“你要……杀我?”

那眸中的深情和受到伤害的眼神,让在一旁看着慕子书一愣,这位公子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诀?

宇文君诀倒是没想那么多,邪魅地勾了勾唇,看着那冷面公子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戏谑地道:“是又如何?”

既然来杀人就该有被杀的觉悟吧!

哪知这冷面公子听了宇文君诀的回答后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撕心裂肺般的。

慕子书又是一愣,心里忍不住有些同情这位公子,想要上前阻止宇文君诀的再次攻击。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再次被踢开。

“住手!”

进来的男子一袭黑袍,看着躺在地上的冷面公子,眸中泛着心疼,随即又不满地看向宇文君诀。

宇文君诀看见来人倒是微微一笑,化了手中的掌势。

地上的冷面公子低声一笑,闭了闭眼,趁着这个机会,不顾受伤的身体,跌跌撞撞地逃离了包厢。

黑袍男子见他离开提脚就想追去,但像是想到了什么,还是生生忍住了想要追出去的心情,转身看着宇文君诀,怒道:“出来不知道易容吗!”

随即从怀里拿出两个药瓶,从其中一个药瓶中倒出些药水往脸上抹了抹,而后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而人皮面具下的那张脸却是和宇文君诀一模一样!

慕子书虽然知道宇文君诀的双胞胎弟弟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真的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震惊了一下,特别是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他面前时,那种震惊的心情简直不能用言语表达。

宇文君诀看出慕子书的惊讶,安抚地握住他的手,对着那黑袍男子笑道:“抱歉,君然,是我考虑不周了。”

考虑不周?明明是有意为之吧?慕子书不动声色地瞥了宇文君诀一眼。

那黑袍男子也就是宇文君然,皱眉不语,将手中的两个药瓶和那张人皮面具扔给宇文君诀,沉声道:“我回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那张脸!”

宇文君诀看着自家弟弟离开后,才对着慕子书笑道:“看来方才那人是君然的爱人,倒是把我当成君然,把你当成情敌了。”

慕子书皱着眉,他就知道会闯祸,幸亏君然及时赶到,要是真的误杀了君然的爱人可如何是好?到时候极有可能会兄弟反目!

“诀,那公子伤得可是很重?”

宇文君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牵着担忧的人回到桌边坐下,“不碍事,是有些重,但不致命。”

慕子书不赞同地看着一点都不反思自己行为的人,不满地道:“既然君然已经把人皮面具给你了,你就带上吧,不要再给人家添麻烦了。”

宇文君诀自然也不是真的就无趣到要给自家弟弟找麻烦的地步,看刚才弟弟着急的样子,也不愿再给他招惹更多的麻烦,颔了颔首将人皮面具戴上。

慕子书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换了张脸觉得有些奇怪,也有些别扭,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宇文君诀笑看着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慕子书一惊,不确定地看着他唤道:“诀?”

宇文君诀乐了,哈哈一笑,将人搂到怀里笑道:“是我,怎么,换了张脸不认识了?”

慕子书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手感竟是和真脸无异,不禁更加好奇,也笑道:“自然不会不认识,只是看着有点奇怪,这人皮面具当真可以以假乱真了。”

“这定又是那叶神医改良过的了,只是再真它也是假的。”

慕子书颔首,又盯着那张脸盯了一会儿。虽说是张假脸,但是想到日后在宫外都要与这张脸相处心里还是有些膈应奇怪。

宇文君诀也知道他需要时间适应,替他布了些菜,逗趣道:“再吃些。这张脸再好看也定是没有我好看,子书看那么久作甚?”

慕子书轻笑一声,不理他的逗弄,夹起他布来的小菜吃了一口。

宇文君诀也喝了口小酒,一边替他布菜,一边笑道:“刚才看见君然的脸是不是很惊讶?若是哪日我与君然站在一起,子书可还分得清?”

慕子书停下筷子,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微微一笑,自信地道:“自然是能分清的,你与君然虽长相一模一样,但气质还是不同的。”

更何况,自己的爱人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呢?那种熟悉的味道别人是学不来的。

宇文君诀勾了勾唇,自然是恨满意子书的答案,又得意地道:“论气质,定是我比君然好上许多,可对?”

慕子书噗嗤一笑,也不回答他,只顾自己埋头吃菜。这气质又哪里是用好坏来分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特有的气质,不论好坏,都是一个人的特质罢了。他们兄弟俩的气质也是各有各的特点。宇文君诀虽有帝王气势,但平日里却又有些不正经;宇文君然虽然气质温和,但怒起来气势却也不输帝王。说到底这兄弟俩还是很像的。

饭后,宇文君诀带着慕子书去了邑城最大的客栈‘流连客栈’投宿,午后两人舒服地睡了个午觉放松身心。

晚膳的时候,宇文君然匆匆赶来。

“流南有没有回来?”

宇文君诀皱了皱眉,给宇文君然倒了杯茶,见他喝下,这才道:“没回来,还没找到?”

宇文君然君然压了压心头的忧虑,坐在宇文君诀对面,看了慕子书一眼,随后又叹了口气。

“你们就在这里住下吧,我得再去找找他。”

“又不是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宇文君诀虽然心里也有些愧疚,但语气淡淡似是调侃,柯君然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流南生性冲动,树敌又多,还被某人打伤,不早点找到他我不放心。”

被称为某人的宇文君诀丝毫不见愧疚之色,不过倒是正经了许多。

“影卫就在周围,你派他们一起找。”

宇文君然颔首,心头挂念爱人的安危,不欲多留,起身离去。

慕子书看着宇文君然离去,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来,这弟弟顶着爱人的脸,爱人顶着陌生人的脸,的确是让他看得有些晕乎。看看身边面无愧色的爱人,慕子书无奈道:“诀,我们不去帮忙一起找吗?”

宇文君诀勾勾唇角,替他布上小菜,“别担心,君然的事他自己能办好,你需要休息。”

慕子书颔了颔首,继续吃饭。希望君然能早些找到他的爱人吧,他可不想看这两兄弟会为了这事反目。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来晚了(⊙o⊙)…

在家里就是不能愉快地码字,一会儿我妈找我,一会儿外公找我(⊙o⊙)…

照例前三评一个小红包吧~~~

这章是不是没什么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