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第v10章:摊上大事儿了

她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她完了,这次真的是摊上大事儿了。

周红摇她的肩膀,再次问:“念欣,你傻了?我问你话呢?医生怎么说?到底有没有?”

赵念欣愣了下,点点头无奈的是说:“有了,周红我怎么办?”

周红并没有半点失落,相反很高兴,悠然道:“那我陪你一起去找彭正东,让他来抉择。”

她慌忙摇头,她知道去了不可以回头:“不可以,我已经后悔在这儿检查,还不知道梦欣儿会不会告诉他。”

周红不依不饶。坚定道:“你想法太天真,她不可能告诉他。”

“为什么你那么坚决的认为她不会?我总觉得她知道我们的事情,心里担心她会告诉彭正东。”

周红若摇摇头,若有所思:“我只能你单蠢,不是单纯,以前你总给我说她怎么样,其实见了真人不过如此。”

两人走出医院,外面的太阳特别大,有知了鸣叫的声音,好像打卡上班的工人,在一棵大树下两人坐了下来。

赵念欣笑了笑,友好道:“周红,你是不是对她有偏见,刚才你跟她说话我一直担心,感觉你好拽,好像不喜欢她,看见你说话我就担心,害怕你失控。”

“我只是不喜欢她而已,不过就算我不喜欢她,也不至于动手,我能感觉她很虚伪,她就是那种典型的淑女范儿,看上去对谁都好,实际上她心里不健康,甚至有些阴暗和扭曲。”

赵念欣虽然也不太喜欢她,但总觉得梦欣儿无可挑剔,打断她的话:“你把她说得太妖魔化了,她不会那样,她修养很好。”

周红不以为然,沉着道:“你见识的人太少,我看人很准,其实她也是个很可怜的人,她其实过得并不好,她们早已貌合神离,没有你一样完蛋。”

后来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赵念欣没有同意周红的建议,她不准备告诉彭正东,想自己悄悄的处理掉。

周红说了半天,没想到她没有一丝改变,苦口婆心的劝:“念欣,你真愿意看着他娶别人吗?幸福不是靠等待,是要靠争取,那是一辈子的事情,不是两个月,而且她在欺骗他。”

“可是,爱情也有先来后到,我这样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爱情和战争一样,没有公平,有时候需要手段。”说完看了一眼赵念欣补充道:”我承认,我可能有些卑劣,但我要喜欢的事情就会好好去做,喜欢的人也是。”

两人商量的结果,没有达成一致,周红建议她先考虑几天,不要把事情拖太久。

赵念欣郁闷极了,人像木偶一样失魂落魄,跟周红告别后自己去了趟超市。

家里该买纸巾和调料,寄存包的时候她把手机和钱包拿了出来,她断然决定手术是早晚要做,只是这事情得保密,想着梦欣儿有熟人在医院,她觉得这秘密就像纸糊的窗户。

也许是揣着心思的原因,她在超市没头没尾的闲逛了好久,没想到自己推车竟然不知放在何处,她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找到推车,顺手放的钱包却不知去向。

所幸的手机还在自己手上,没有钱包便买不了东西,她只好灰溜溜的回家。

刚走出超市门口电话响了,是梦欣儿打来的电话,她态度和蔼可亲道:“念欣,你检查完了吗?到底身体是怎么回事?”

赵念欣看了看电话,有些茫然,随即接起电话,不安的说:“就是普通的内分泌紊乱,没什么大病,一切还好了。”

梦欣儿笑了笑,轻松道:“我在你家附近,有时间一起坐坐吗?”

赵念欣不想见到她,连忙拒绝:“我还在外面,改天吧。”

话刚说完,就听见梦欣儿在不远处招呼她:“小念欣,我在这。”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叫小念欣,她就想到彭正东,想到彭正东,她就有种愧疚。

有些东西不是你想逃避就可以逃避,她不由得跟随她的步子,梦欣儿开是辆红色跑车,她不认识是什么牌子,只感觉这样的车很酷,很拉风。

她有些忐忑不安,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自卑感油然而生,她是性感女神,而自己显得太过随意。

梦欣儿眼睛看上去有些红肿,像哭过似,不过她依然保持特有的笑容,只是这样的笑容在她们跨上车子那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念欣刚坐下,她语气有些不好的发问:“念欣,你认识麦克多久了?”

赵念欣不敢看她,有些害怕,支支吾吾道:“很久,我已经记不起来了。”

她用手撩拨了自己飘逸的秀发,有些淡然道:“可能你记不起来的事情太多,需要我提醒吗?”

赵念欣有想过她们见面有多尴尬,不用说真的会很尴尬,沉默可怕的沉默。

梦欣儿的面容上仿佛罩上了一层薄霜,寒气逼人,常见的笑脸没了她黑着脸开车,速度快得吓人。

大有种玩命的感觉,赵念欣不知道该怎么办,道歉?可这样的话只怕是一错全局错,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再说她不擅长道歉,她不是那种会讨好人的女生,不懂如何解释,不懂自己的人,解释了她还是不懂。

她们之间本

来就说不清,想来还是自己欠她多一点,她有些沉闷的搓着自己的衣服。

梦欣儿吐了一口气,有些慵懒道:“小念欣,你了解麦克吗?”

她像中了蛊惑似,接连点头,意识道自己反应有些没对便又无奈的摇头。

“也许,我不够了解他,别人说三岁一代沟,我跟他隔着好多岁所以我不了解他。”

她一手握着方向盘,一边看着她,前面是辆大货车,梦欣儿又笑了只是这样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念欣,你说要是我们两都受伤,麦克是管你还是管我?”

赵念欣一惊,这是她们之间第一次较量,她连忙陪着笑脸:“欣儿姐姐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梦欣儿心里别提多气,冷冷道:“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说如果,其实生活是没有如果,你以为你很了解的人,其实你并不见得了解。”

她把车窗开着,一阵风灌了进来,夏天虽然有凉爽的感觉,可她更多的是害怕,莫名的害怕。

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她一定是知道她跟彭正东之间的关系,她要置她于死地?

一种绝望扑面而来,今天的梦欣儿像失控一样,她巅峰了以为的淑女形象,她像第一次认识她。

车子开了一会儿,她自然又慢下来,恢复常态道:“念欣,我有忧郁症,还有强迫症,被害妄想症,所以刚才的事情只是我情绪不好,才这样闹出来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赵念欣见她收敛了不少,有些如释重负:“欣儿姐姐,没关系,我不会计较,我很大度。”

梦欣儿笑了笑,拍着她的脑袋:“姐姐也大度,只是对某些事情会计较,我知道你不懂事,希望你是个聪明的姑娘。”

她对自己越温柔,越害怕,赵念欣缩住一团,早知道不答应跟她去好了。

她手指停顿了一下,接着悠悠道:“麦克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好,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可以选择,我情愿不认识他。”

此时她能做的除了宽慰她,没有别的办法,她不敢看她的眼睛,有些诺诺道:“怎么会呢,正东哥哥对你很好。”

提起彭正东,她淡淡道:“曾经我也这么认为,只是,我看错了,也许爱情是女人的终生事业,对男人来说却是一场接一场的游戏,当然,不管他到哪儿和谁在一起,最终他都会回到我身边。”

她盯了她一眼,有些自信满满道:“不全是因为我,就算他们家里他也不能选择别人,还有很多你不了解的事情。”

这倒是,赵念欣想起那日躲在洗手间,听见彭母他们的对话,她是认定梦欣儿是自己儿媳。

她显得更加无奈,羡慕的说:“本来你们就是男才女貌。”

梦欣儿摇摇头,语气淡淡道:“正东脾气很不好,而且以前年轻的时候道上混过。”

赵念欣被‘道上’这两个字吓得懵住了,她有些慌乱道:“嘿道?”

梦欣儿点头,”是,你的正东哥哥,不是什么好人,他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赵念欣静默了许久,然后才慢慢地,不可思议地问:“他真的……杀过人?”

虽然外界都盛传他做事雷厉风行,果决狠辣,他一向是高傲目中无人,可是杀人是犯法的,他真的做过犯法的事吗?

梦欣儿缓缓地眯了眯眼睛,清隽的面容闪过一丝淡漠,“他能爬到今天的这个位置,势必要将很多人踩在脚下,甚至……他会为了自己能坐稳这个位置,除掉某些对他有危害的人,念欣,所有成功的男人同他一样的人,都不可能是干干净净的。”

赵念欣彻底被她的话震撼了,以前听大哥说,商场上有黑有白,但是更多的却是灰色地带,可他的职位,不应该会有这些事情,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她没有得知真相后的欣喜,反而是无奈和不安。

看见她有些紧张,梦欣儿有缓缓道:“其实,杀人的事情都过去好多年,不会有事,你也别担心,我今天找你就是想带你一起吃顿饭和你聊聊天。”

她越来越看不透梦欣儿,她真是找自己为吃一顿饭吗?她有些质疑,从上车子那一刻,她的心一直被悬着。

赵念欣这时抬起头来,嘴角弯弯地,“欣儿姐姐找我出来什么事啊?”

梦欣儿笑笑,转身拿过一个袋子扔过去,“喏,给你的。”

“什么啊?”赵念欣一边问一边低头打开那个袋子,一看,是一块围巾,大红色的,很惹眼,还有一瓶香水,瓶子看上去很乖巧,赵念欣认不出来什么牌子。

“给我的?”她震惊地抬头看梦欣儿,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会对自己特别好,一会儿又显得特别古怪。

梦欣儿淡淡道,“虽然这个季节送围巾有点奇怪,其实你姐姐那次买围巾的时候,我就有计划送你,现在用不上,冬天还是用还是很好的。”

赵念欣愣了愣,又低头理了理手里的围巾,“这是你织的还是买的?”

“当然是我织的啊!”

“……”赵念欣再次被震惊到了,她皱着眉头看她,”欣儿姐,你这样我怎么好意思。”

梦欣儿笑笑,大方的说:“没什么,我送你的小礼物,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喜欢就好。”

她手放在方向盘上慢

悠悠继续道:“还有香水,女人应该有自己的独特的气味,你是大姑娘了,该用香水了。”

赵念欣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多伤害她的事,她还当她是朋友:“这香水很贵吧?我就要围巾就可以了把香水留给你。”

梦欣儿没有接,淡淡道:“傻瓜,送你就拿着了,我还是第一次送你礼物早该送你礼物。”

赵念欣也不好再拒绝,她无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幸福地说:“嗯,我知道了,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梦欣儿看她的手放在肚子上,便好奇道:“念欣你肚子不舒服?我知道你想说谢谢我,但是不用了,我们谁跟谁啊。”

赵念欣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正要说话,又被她打断了,“真的别谢我,因为我还有件事没和你说。”

“什么事啊?”

“那个……”梦欣儿挠挠头有些无奈地说道。

赵念欣纳闷了,她怎么也说话吞吞吐吐,难道她要让她远离彭正东吗?其实不需要她说,她已经决定离开他,不需要她说,她已经那么决定了。

她有些愧疚,自作聪明道:“欣儿姐姐,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有时候有点糊涂。”

梦欣儿很镇定,淡淡道:“放心,在这个世上除了我自己,没人可以伤害得了我。”

她有些自讨没趣,自己像在进行一场拙劣的表演,她一眼便看穿了,她何德何能,干嘛要做坏女人,都是彭正东,让自己沦为不堪还好,现在放手不算太迟。

赵念欣不经意看到梦欣儿,又是一副满面春风的样子,她看上去真美。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赵念欣有些不安道:“欣儿姐姐,你刚才说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是什么事情呢?”

车子恰巧在一个红灯路口,只听一声紧急刹车,梦欣儿略有惊慌道:“我刚才说什么了?”

“你说有事什么事情要找我帮忙。”

“哦,你瞧我这记性,也不是说让你帮忙,现在你们两兄妹在一起上班是吧?”

赵念欣点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是我嫂子告诉你?”

梦欣儿莞尔一笑,不着痕迹道:“还需要你嫂子告诉吗?我就是老板娘,以前我跟你哥哥共事过一阵子,只是我去得少,你哥哥做事麦克很放心把权限给他。”

赵念欣有些诧异,原来幕后老板是她们,一直觉得奇怪,公司人对她莫名的好,甚至有些献殷勤,总有人请她吃东西,或者送小礼物之类。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人缘好,原来她上班的地方竟然是他的公司,对了还有那协议,她一直没心情去看,说不准彭正东在上面说明了什么。

赵念欣略有些失态,她怎能不失态呢,她欠她的太多,真不知道拿什么偿还,她以为梦欣儿接下来的话是让她离开公司。

稍后,梦欣儿淡淡道:“其实,我是想让你当我助理,我想把你锻炼出来,只是会很辛苦,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赵念欣觉得能跟梦欣儿一起,一定能学不少东西,她忙点头欢快道:“欣儿姐姐,我愿意,只要你不嫌弃我笨。”

“别想得太美好,我是工作狂,而且要求完美,做我助理会特别累,得有很大的承受力,生活中我们是朋友,但工作中咱们就是合作关系,你若做不好,我一样的批评教育你,先说不许哭鼻子跟你哥哥和麦克告状,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

赵念欣目前的工作主要是办公室内勤,每天没多少事情,早上一杯牛奶,看几份报纸,一会儿就混到中午,天天闲得慌,没事的时候就注册小号去给唐胖子的小说投票。

她对梦欣儿的提议感到有莫大的兴趣,认为展示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她有满腔热血,她不愿意在公司婚日子。

她立即拍着汹部,自信满满道:“欣儿姐姐,我怎么会给他们告状呢?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我不会不识好歹。”

“就怕你熬不过来,你生活一直在顺境,很多都没有经历,人多点经历是好事情。”

说话中车子已经启动,不一会儿车子就来到一家高档的自助餐厅楼下。

这样的场合让赵念欣感到格格不入,一排排高档的特色餐宴就在眼前。

梦欣儿和她并肩走,她步子优,而自己平常大大咧咧习惯想要收住脚步,显得异常别扭,这样的场合还真是让有有些拘束。

她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便拉着她的小手:“念欣,别拘束,你喜欢吃什么?”

赵念欣讪讪道:“我无所谓,随便就可以。”

“这里没有随便,要吃随便得去青羊宫那边,你就说是中餐还是西餐?”

经过一个橱窗的时候,赵念欣看到一个背影有些面熟,再仔细看居然是彭正东和茜茜在里面吃饭。

她不觉一紧,她们怎么又在一起,梦欣儿要干什么?她脑子像快速运转的马达,有些没有方向。

不知为什么,她害怕与他们碰面,好在梦欣儿拉着她继续向前面走,进了另一家泰国菜馆。

赵念欣有些紧张,额头直冒汗水。

服务员热情的将她们迎了进去,这里装修还真是很别致,田园风格,还有电脑可以上网,在屋子中央有一台漂亮的红色钢琴,这会儿吃饭的人还不算多。

赵念欣暗自安慰自己,兴许梦欣儿根本没有发现彭正东,怎么办要不要给他发短信,让他逃跑,可是她为什么还要管他,这混球真不是东西,将自己和欣儿姐姐搞得这样,还去勾搭茜茜,真是早点撒手好。

梦欣儿选了一个包间,很温馨的房间,这家餐厅可以说在装修上花了不少功夫,以翠绿花草为主,就连桌布都特别讲究,有点欧式风格。

待她们坐定后,梦欣儿拿起菜单让她先点,自己一边点上烟自顾自的抽起。

赵念欣随便点了两个小菜,将菜单又还给她,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刚才看见彭正东,害怕如果说出来,也许梦欣儿顾不上吃饭就要去捉奸。

在她犹豫之间,梦欣儿吐着烟圈道:“念欣,你现在谈恋爱了吗?”

不知为何,赵念欣本能的害怕她多想,连声道:“有,我谈了。”

梦欣儿吸了一口烟:“哦,是么?他是做什么的?有机会带给姐姐认识。”

那一瞬间,赵念欣想到了唐胖子,如果真有这么一天,让他当下冒牌男友,也是不错,想想唐胖子觉得还是窝心。

“有机会当然是可以,只是他没什么前途,工作不好,而且也不是帅哥。”

梦欣儿不以为然笑笑,淡淡说:“男人外表不值钱,更重要的是内在,对你好不好这才是关键。”

赵念欣这才发现,梦欣儿近距离可以看到她皮肤有些松弛她的鼻子好像做过整形手术,反正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自然,她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莫名的她就有些难受,她连忙敷衍道:“欣儿姐说的是,好久我让他给我送午饭来,反正外面的饭吃腻了,正好让他给我送来。”

一会儿菜就上来了,梦欣儿眉头稍微一皱:“你哥哥他们知道吗?”

赵念欣原本是找唐胖子来消除她对自己的怀疑,没想其他连忙道:“他们还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其实,我不怎么喜欢他,只是他对我还不错。”

梦欣儿看着她浅笑,她的笑真美:“没事的,你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了,你大哥他不会干涉你,倒是你如果跟什么不可靠的人,或者跟已婚男人走得近他肯定会管你。”

赵念欣点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消除她的怀疑好了,很配合的说:“那是,我大哥是包青天再世,最近好像对我特别严格。”

梦欣儿笑笑,不经意道:“女孩子严格一点是好事,总不可能和男人一样可以什么都不管,就像你正东哥哥,别看我们感情不错,他有时候喜欢在外面玩,我也会给他空间,累了他自然会回到我身边。”

她说话时像漫不经心,没多少波澜,赵念欣却觉得特别不是滋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埋头吃东西。

房间开着空调并不热,赵念欣感到异常烦躁,只想快点吃完东西离开现场。

梦欣儿叫来了几瓶果酒,拿过一旁的开瓶器,边开边说:“念欣,来咱们姐俩喝点酒,其实,我一直对你很特别,当你是自己的妹妹,只是以前没有机会这样坐在一起聊过。”

她没有拒绝,情愿麻木的醉了,也不要像现在这般清醒,她像面镜子,照到自己的忧伤,真是有些无以言语的难受。

粉色的果酒看上去特别有食欲,两人一人拿一瓶,瓶子相互的碰撞,赵念欣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人在撞。

心儿真的有些慌乱,喝酒的感觉果然很好,不一会儿人就有些晕晕乎乎。

梦欣儿一口气喝完一大瓶,有些梦呓般:“念欣,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给他一刀,或许他迟迟不会向我求婚。”

她脑袋晕沉沉,这会儿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她听见他们的结婚居然是因为自己刺杀了彭正东,她没有,她真的没有。

此时她却说不出这样简单的几个字,她说不出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也拿起眼前的酒,一饮而尽。

“欣儿姐,我祝福你们永远幸福。”

梦欣儿手在她头上点了下,笑笑说:“傻瓜,永远有多远?我不要永远,谁知道明天怎么样,我只想守住他就好。”

赵念欣心里难受,猫抓一样的难受,也许是知道他们结婚的消息才这样难受,也许是他错怪是她派**刺杀,她怎么可能如此狠心去刺杀他呢。

她脑子乱轰轰,只觉得头重脚轻,她没有杀他,可是她不想解释既然他误会就让他永远的误会吧,反正她不想跟他有什么关系。

梦欣儿拍着她的脸,悻悻道:“皮肤真好,像10年前的我一样,你知道正东为什么喜欢你?因为你就像那时的我。”

说着她从自己的钱夹子掏出一张很旧很旧的照片,她们的发型看上去差不多,她依偎在他的怀里。

看上去真的很般配,原来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她只是他喜欢的一个影子,他爱她不过是她有着青春爱人的影子,心一下子变得好痛,真的好痛。

赵念欣很主动的打开酒瓶,似乎要喝个痛快,酒喝多了可以放肆的哭泣,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梦欣儿拍打她的肩膀:“念欣,我说什么了?我好像真的醉了,其实如果可以重新再来,我不愿意跟他在一起,我以为他是搭救我上岸的浮木,事实并不是如此。”

看赵念欣有些难受,梦欣儿便递给她一支烟:“你抽两口,女人要为自己而活,男人都是假的,真正的好男人不多,你大哥倒是一个例外,我看的

小说好男人倒是多,有一阵子我看《山楂树之恋》小说的时候特别迷恋老三,那本书真的很不错,老三可以称得上中国情圣的典范。”

她给赵念欣把烟点上,继续道:“你看过这本小说吗?”

赵念欣摇摇头,这烟还真是解忧愁,感觉真好,好像可以抹掉所有痛苦,原来那么多人喜欢抽烟。

“欣儿姐姐,我没有看过山楂树之恋这本小说,只是听说过,你这烟什么牌子,还真好抽。”

梦欣儿苦涩的笑了,有些忧伤的说:“这是朋友从国外给我带的烟,在国内买不了,你如果喜欢抽,以后可以送你一点儿,但是别让你哥和正东知道,他们会责怪我。”

赵念欣心情很复杂,讪讪道:“当然,我傻啊,我怎么可能告诉我哥,对了给我讲讲山楂树之恋是怎样的一个故事好不好?”

梦欣儿淡淡道:“艾米的小说,都是以叙述为主,开始看不怎么样缓缓而来,慢慢的你进了角色,她的细节特别好,山楂树之恋尤其如此,让人身临其境,好像坐时光齿轮去经历了主人的那种经历。”

她抽了一口烟,吐着烟雾:“我看那书不敢一次看完,我分了几次看,看到后面的时候,我几乎是每次都痛哭一场,真的很感人,凌晨2点的时候我坐在马桶上嚎啕大哭,哭得很难受。”

赵念欣自认为自己的情感就比较丰富,可是和梦欣儿比,她太正常,她的世界不是她可以理解和感悟,她还是不太懂她。

讲完《山楂树之恋》她又讲起在英国上学的时候发生的故事,其中有个片段就是彭正东讲他和杰克之间的事情。

“念欣,你觉得正东怎么样?”

赵念欣讪讪道:“还好,看上去很不错。”

梦欣儿梦吸了一口烟,贪婪的闭上眼睛:“我说他是一个大情圣连男人都不放过你信吗?”

她几乎脱口而出说不可能,那个在一起有过许多次肌肤之亲的男人是绝对男人,只是她不可以为他辩白。

“也许我不太了解他,不知道他的故事。”

梦欣儿离她很近,声音柔和道:“你想听吗?如果你想听我就告诉你。”

“你要是说我就听听叻,我没什么想不想听,随便就好。”

梦欣儿突然有些生气的坐正了身子:“念欣,你是女孩子,不可以随便,怎么说什么都是随便呢?你妈妈没有教你,女孩子不可以轻易随便。”

话中带话,让人有些尴尬,酒喝了不少,她的头越来越晕乎,梦欣儿随即又给她一支烟,好奇怪的感觉,世界像静了,她产生了幻觉自己长了翅膀,像飞的感觉。

没有烦恼,没有纠结,她的身子越来越轻,真好。

就在她走神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叮叮当当作响。

梦欣儿淡淡道:“请进。”

门吱呀被推开,站在她们面前的是彭正东,赵念欣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连忙搓揉自己的眼睛,甚至掐自己的大腿。

只见来人脸拉得老长,黑着脸道:“你们这是干嘛?”

梦欣儿将烟灭掉,有些牵强的笑笑:“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彭正东今天穿一件浅蓝色的衬衣,好久不见,他看上去更加有男人味,是的他身上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味道,她有强烈的冲动想要抱着他哭,仅有的理智让她不得不从虚幻的世界抽身出来。

他站在她们中间,语气冷冷道:“我不到这来还不知道,原来你还会抽烟。”

梦欣儿有些尴尬:“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抽一支。”

彭正东闷闷道:“你在下面等我,我跟赵念欣说几句话。”

梦欣儿拿起自己的手包,准备叫服务员来结账,被彭正东制止住了。

“你去吧,先回去也行,我一会儿回来。”

梦欣儿犹豫了下,商量的口吻道:“我在吧台哪儿等你们吧?一会儿我送念欣回去。”

咔嚓——

彭正东顺手将桌子上的酒瓶子掀开打翻在地上,赵念欣突然心惊了一下,心想这下少完了,他的火气够大的啊!真不愧是原来是在道上混过的人。

彭正东眼神有些凌厉:“还需要我表演节目吗?”

梦欣儿灰溜溜的提着包:“好,我惹不起你,我走还不行?”

赵念欣吓坏了,她不要跟他单独在一起,她立即站了起来:“欣儿姐我跟你走。”

彭正东语气缓和了不少:“你等下,我跟你说几句话。”

赵念欣不理睬他,本来已经想明白,不要在跟他在有瓜葛,知道他的事情越多就越不想再见到他,她再也不是曾经的她。

她连忙站起来去拉梦欣儿的手:“欣儿姐,我跟你走。”

彭正东语气有些坚决道:“你等会走。”

赵念欣根本不搭理他,拉着梦欣儿就往外面走,彭正东声音有些微怒道:“赵念欣,你要干什么?”

梦欣儿知道彭正东的脾气,便轻声对赵念欣道:“念欣,正东让你留下来肯定是有事情给你说,姐姐在楼下等你,一会儿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跟他没什么好说,有什么不能当着你说,再说我该回去了,一会我大哥要打电

电话唠叨。”

彭正东想发火,又念在是公共场所,只好憋着一肚子气闷闷不乐的跟在她们身后。

三人一起进电梯,彭正东黑着脸,像谁他债似,样子臭臭的,看上去很生气。

赵念欣不明白,眼前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把自己整得如此纠结还要让她也跟着纠结,她无比的同情梦欣儿,明明知道内幕却还要守着他,她的爱让她不可以理解。

大家相应的沉默,谁也没说话,或许她们都在等待谁来打破这个僵局,本来就狭小的空间显得异常烦闷,点头在半途中停了下来,有一对夫妻带着一个2岁的小宝宝进来了。是个可爱的小女孩,穿着一条碎花裙子,手上拿着一颗氢气球,赵念欣突然有些难过,自己两年后也可以拥有这样一个漂亮宝宝,可是她却没法留住她。

小女孩有些调皮,在她们每个人的身后钻来钻去,赵念欣瞄了一眼彭正东,此时他的脸上绽放少见的笑容,他在跟孩子互动,小女孩似乎特别喜欢逗她,给他做鬼脸。

一会儿电梯到一楼,看见她们三人离开,赵念欣有些莫名的惆怅。本来她不想跟梦欣儿和彭正东下地下停车场去,可是自己的钱包不知何时弄丢了,她只有闷闷跟着她们走。

极安静的夜,极安静的空间,赵念欣轻轻浅浅的拉动脚步,总感觉有双锐利的眼在盯着她,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两人车停的位置不远,赵念欣这才发现自己是个傻瓜,如果她来的时候仔细看,就会知道那是彭正东的车,她想也没想就跟着梦欣儿走。

彭正东一把拉过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赵念欣甩开他的手:“不用了,谢谢。”

彭正东并没放手,拉着她站在原地,对梦欣儿说:“你先回家,去爸妈那儿,我一会就回来,本来让我们今天回去吃饭,临时有点事情所以给推了。”

梦欣儿没有回答,自顾自的钻进车里,门砰地一声被关上,紧接着是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她一溜烟消失在她们面前。

赵念欣拼全部力气也无能为力,她只有死死的咬着自己双唇,恨不能咬舌自尽,在听了梦欣儿说他曾经杀过人,她对他本能的更加恐惧。

他会不会对自己下狠手,他会不会……太多问题让人头疼欲裂,为什么这个混蛋还要来纠缠自己。

她以为他会发火,甚至大骂自己,她已经着好准备,等待他的发落。

“你真的希望我以后都跟我没有往来?你就这样讨厌我?”他忽而问她,极重极冷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