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里是小姑娘的住所,您的地方在另一边。”

看着羽和清狂一同朝着右边一排厢房走去,老管家上前拦住了羽,清狂停下来,疑惑的看了看老管家指着左边地方,那里距离这个地方最起码要穿过两条长廊,路程最少有五里路。

她满头黑线,不至于吧?

羽不悦皱眉,“狂儿需要我照顾。”意思是必须和她住在一起。

老管家不卑不吭,“是庄主的意思,毕竟羽公子和小姑娘男女有别,这是庄主特意为姑娘一人安排的地方”

是特意把他们两个人远远分开吧?

清狂心下十分无语,这若平时也就罢了,可东方钰那家伙明摆着对她起了杀心,若不跟羽在一块,指不定会有什么危险。

思及此,她连忙拽住羽手臂,一副快要哭出来模样,“羽哥哥不要丢下我。”

羽对着管家无奈笑道:“劳烦管家告诉庄主一声,我就在这里住下了,我看这边房间有很多,我和狂儿挨着住,不会影响到贵庄名誉。”说完,不待老管家反应,带着清狂踏入了右边厢房。

“公子……”

老管家刚想阻止,便看到白衣男子站在了身前,他恭敬道,“庄主。”

东方钰眯了眯眼,声音听不出喜怒,“去准备膳食送去。”

“是。”

老管家转森离开,白衣男子依旧负手而立,紫眸一片邪魅之色。

夜深了。

整个闲云山庄都处于安静中,夏夜虫鸣声便格外清晰起来。

清狂弓着身子趴在桌前,拿筷子十分无聊的拨动着灯芯玩,“羽哥哥,好无聊啊。”

小嘴巴努起,随着灯芯被她拨动,窗上影子也晃来晃去。

桌案前,男子单手执笔,另一手提着袖子,附身专注在宣纸上作画,那一笔一动皆是神采飞扬,听闻她抱怨,羽顿了一下,低声失笑,“不如你来跟我学作画方可打发时间。”

“画画?。”

她毫不犹豫摇头,干脆站起身朝他走来,“羽哥哥,你在画什么呀?一个头,一只鼻子,两只眼,三根头发,这是什么东西?”

他眼角一抽,无语扫了她眼,“这般美丽的画为何从你嘴里说出来,怎地就像变了味道一般?”

“咦,难道你画的不是人?”

“……这是麒麟兽。”

他愣了下,古怪看她眼,接着执笔在颜色上少许沾了沾,然后抬起手臂,继续龙飞凤舞描绘起画中麒麟兽的犄角,“此乃上古神兽,需要画出它的煞气和锐利,方可像真的一般。”

“羽哥哥果然风采无比,连画画都这么有讲究呢。”

她低头细细看了那画一会儿,只觉得无趣,随后抬头看他,忽然发现,认真起来的男子才是最迷人的,看这个侧脸,轮廓线条柔美不失立体,肌肤细腻看不到汗毛,还有花瓣似得唇瓣,当他笑起来时立刻让人如沐春风。

妖孽啊妖孽。

“羽哥哥,我去门口玩会儿,待下去太无聊了。”

“恩,记得不要乱走。"

“知道啦。”

少女蹦蹦跳跳离开,难掩小孩子心性,男人无奈摇头,低头又继续专心致志作画。

出了房门后,清狂便悄然无声离开了右厢房。

“这里好大,究竟哪里才是他的住所呢?”

环顾四周,她从未来过闲云山庄,只能凭借打听的消息来寻找东方钰住的地方,时间有限,她必须短时间内找到关于售卖别国物资的线索,只有这样,方能实现她的计划。

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一路上丫鬟下人们投来疑惑目光,却无人敢上前询问她,清狂走到其中一个年龄最小丫鬟面前,笑眯眯问道:“这位姐姐,请问庄主住在哪里呢?”

丫鬟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结结巴巴指着前面,“姑、姑娘您前面左拐就到了。”

“谢谢啦。”

送去个感激目光,她便飞快朝那边走去,生下丫鬟一愣,感叹道,“这位小姐真有礼貌呢,难道是庄主的客人?”

“喂,别发呆了,快去干活,不然总管又要罚你。”

被身边丫头拽了拽,小丫鬟连忙回神,匆匆离开。

……

……

“庄主饶命啊!妾身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庄主饶命!”

不远处的清狂步伐一顿,忽的听到来自于前方某个院落的尖叫声,听起来十分凄惨恐怖,她双眸一亮,面纱下的唇角勾起,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一间宽敞明亮房内,女子跪在地上痛哭求饶,只见她们身上轻纱半裸,青丝凌乱,纵横交错的鞭痕十分醒目。

“呜呜呜……庄主饶命,妾身好痛啊,痛死了……庄主放过妾身吧……”

女子哭得十分凄惨,滚烫蜡油滴落在她手臂上,痛得她拼命挣扎,可无奈身上被捆着绳索,只能疼得她哀嚎不止,嗓子沙哑的变了调。

女子前方八仙桌前,东方钰慵懒斜靠在椅子上,青丝半挽,银冠束发,一张银色面具闪烁寒光。

再看那双罕见紫眸,却是毫无情绪拨动。

“庄主放过妾身吧,妾身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女子哭声越加嘶哑,疼痛已经让她软弱无力,眼睁睁望着被滚烫蜡油烫红肿的纤纤手臂。

然而,她的哭嚎只会令人感到快慰,掀不起半分同情。

看到这么一副情景,清狂一愣,随后不动声色,屏气凝神在窗后,一双灵动眸子紧紧瞅着。

想不到这东方钰竟也有残虐女人的癖好,果然非正常人。

女子此时已经有气无力,脸色被冷汗湿透,娇躯颤抖不止,一双眼睛灰暗无光,近乎于绝望了,口中潜意识还喃喃,“庄主放过妾身吧,妾身再也不敢造次……”

终于,东方钰站起身,拎着桌上茶壶,优雅走到女子身前,居高临下睨着她,嗤笑,“就凭你也配做我的正妻?”

他缓缓蹲下伸,伸手捏住女子下巴强迫她抬起,紫眸满是嘲讽,嘴里说着残忍话语,“你连一只母狗都不如。”

女子绝望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是妾身痴心妄想……”

男人厌恶甩开手,站起身,目光一瞬间变得阴冷骇人,“你连痴心妄想的资格都不配。”

话毕,茶壶内滚烫茶水倒在女子头顶上。

“啊——”

看着女子在地上痛的打滚,窗外的清狂皱眉,这场面也太残忍了些。

“你这只恶心的母狗,不配在我的地方死掉,真恶心。”

用力踢了一脚被烫面目全非的女子,他原本漂亮的紫眸中布满厌恶。

门口走进来两个大汉,像是拖牲口一般,拽着女子一只腿,就那么拖了出去,屋内,残留着血腥味道,以及女子被烫掉的大把头发,看起来触目惊心。

忽然,男人紫眸猛地朝窗户看来,对上了她的黑眸。

“冷情。”

他唤了一声,清狂甚至来不及离开,就被脖子上的一把剑横住了,她干脆故作迷蒙眨眨眼,朝着剑主人瞅去,那是一个青衣女子,容貌清秀淡漠,周身环绕隐隐杀气。

“咳,我迷路了。”

在青衣女子逼迫下,她不得不走进了屋内,东方钰好整以暇坐回椅子,似笑非笑睨着出现的她。

“冷情。”

青衣女子接到命令,快速收回长剑,面色淡漠站到男人身后,清狂再次眨眨眼,果然人如其名,面瘫似得脸冷淡寡情。

“你在偷窥。”

这句是冲着清狂说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男人紫色眸子虽然在笑,却不达眼底,修长身姿慵懒如豹,邪魅如妖,似是下一刻便将猎物拆吃入腹。

她甜甜一笑,精致眉眼弯成月牙儿,“我待在屋里无聊嘛,就出来转转,没想到转到庄主这里来了,真抱歉,羽哥哥想必该担心我了,那我就不打扰啦。”

不等她离开,啪的一声,一个狠狠巴掌便落在她脸上。

清狂脸颊被打偏过去,身子装在门框上,眼角余光看到冷情收回去的手,心里猛然一惊,好快的身手!

“不听话的女人,向来不讨喜。”

东方钰目光冰冷,充满压制性的威慑力朝她袭来,有那么一瞬间,清狂感觉到了死神在召唤。

强压下内心拨动,清狂没有抱怨,没有愤怒,静静睁着一双琉璃般清透眸子注视着男人,仿佛还很疑惑,“为什么要打我?”

脸颊剧痛难忍,不用看也定是肿了起来,她心下懊悔,真不该贸然来这里,怕是弄不对付,小命就要交代这里了。

东方钰冷笑连连,“冷情,你去告诉她为什么。”

看着冷情有再出手架势,清狂连忙双手捂住脸,紧锁在门口,黑眸警惕瞪着他,“你们不能欺负小孩子!”

“你以为捂住脸,我便不能怎样了吗?”

瞧着她幼稚可笑举动,东方钰嘴角勾起嘲弄笑容,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步伐缓慢,仿佛踏在她的心头,咚咚咚的心跳加快。

清狂咽了口吐沫,捂着脸颊同时,不动声色动了下袖口,娇小身子在男人面前毫无抵抗力,犹如豹子眼中的小白兔,毫无任何反抗能力。

“你、你、你别过来!我不怕你哦。”

她紧紧攥着小拳头,谁也看得出少女眼中惧怕,随着男人逼近,她不停后退,几步之下,无路可退,背靠墙壁,冰冷触感,渐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