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金狼国皇宫。

“皇。”

朱唇微启,一袭红衣的女子伏在床边,国色天香,身形窈窕,她是虎威将军的女儿,是东方钰新纳的妃。

东方钰之前是没有见过她的,只看过画像,不过这倒无所谓,

东方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浑身上下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长得是美,也算顺了他的眼,只是看着她身上那条红色的裙子,却是怎么看都看不顺眼。

他不愿意承认,在那一刻他想起了欧阳清狂一身红衣惊艳绝伦的样子。

欧阳清狂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他越是恨她,越是想将她挫骨扬灰,她的样子,就越像是扎根在心里的大树,在血液的灌溉下越来越茂盛,就算砍去,根也埋在心里了。

东方钰神色阴郁,贾清儿有些害怕,她虽然仰慕这位金狼国的主人已久,是他让金狼国变成现在这个繁荣昌盛的样子,父亲天天在家里歌颂这位金狼国最伟大的王,她也很崇拜他。

因为他是金狼国的神。

她已经被父亲献给了王,看着东方钰可怕的脸色,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哪里敢多说一句话?

东方钰看着怯生生的贾清儿,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烦躁感,虽然不讨厌,但是也完全没有感觉。

他对这个王妃真的是一点都期待,完全是群臣硬塞给他的,然而想起贾清儿的父亲虎威将军,东方钰的某种闪烁几下,猛的拉过贾清儿,将她覆在身下。

一夜旖旎。

第二天,贾清儿早早醒来,身上全是欢爱后的痕迹,目光中却没有一丝喜色。

因为昨晚,她从东方钰口中听到了一个名字。

清狂……

她当然知道,金狼国最大的敌人皇甫绝的皇后,闺名唤作欧阳清狂。不知道可是她的王口中的清狂?

如果是,那真是……

贾清儿心底很乱,可是这深宫之中,无人能够倾诉。

“来人,更衣!”

东方钰亦是醒了,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旁的女人,绝世面容毫无波澜,眼中没有多少感情。

贾清儿心底冰凉,却也没有办法。

“皇上,有消息。”

内侍递过来一张字条,上面隐秘的画着一个符号,说明这是密探传递过来的消息。

东方钰展开字条,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

看完之后,他将纸条紧紧握在手里,攥成一团。

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欧阳清狂,回来了。

这个杀死他妹妹的凶手,经常出现在他噩梦里的女人。

那一袭红衣,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他的心头徘徊,从来都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逝。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知道欧阳清狂回到皇甫绝身边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居然是如此的难以言说。

就像是蝴蝶效应,随着清狂的回归,很多事情都将会改变。

东方傲天来回踱步,半晌后,他似是做了一个决定,吩咐宫人道:“备车。”

“是。”

一座小小的茅屋,茅屋前种着零零星星的几棵兰草,本是门可罗雀之处,今日却有宾客到来。

这位宾客,却是整个金狼国最尊贵的宾客。

东方钰在离茅屋还有一段路程的地方,就下了马车,就像是住在里面的人是他最尊敬的老师。

“你们不许跟着,我自己过去。”

他制止了想跟着他继续前进的随从,将身上的披风交给身后的太监,孤身一人朝着小径深处走去。

小径几乎已经被青草淹没了,他缓缓走着,抿唇不语,他对住在小径深处的那个人,充满了恭敬之情。

走到茅草屋前面,他轻轻敲了敲门,门内传出一个洪亮的声音:“进来!”

东方钰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里面的旧木椅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虎背熊腰,正在抱着一本书看。

书很破旧,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封面上是广家兵法四个字。

中年男人放下书,把身旁的另一把椅子拉过来示意东方钰坐下,一向狂傲的东方钰竟毫不犹豫的就坐到了中年男人对面。

这茅屋里的人与物都与东方钰如此的不搭调,可是他丝毫都没有介意。

“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中年男人眼神炯炯,看着东方钰,很明显,他知道东方钰的身份,却并没有那么尊敬他,就像是对待一个老朋友那样随意。

“为东方之事。”东方钰回答道。

东方,便是皇甫绝的领地。

“原来如此。”

中年男人点点头,“简单的告诉你一句话,东方之事不宜操之过急。”

“为何?”

“根基尚浅。”

听到这个回答,东方钰的眼神暗了几分。

他实在是太想把皇甫绝踩在脚下了,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却得到了一句“根基尚浅”的评价。

他思忖片刻才不甘心的说道:“如果我要现在和皇甫绝开战,胜算如何?”

中年男人的手在自己的粗布衣裳上搓了几下,沉默了几秒,说:“五五分。”

“五五分?”

东方钰的神色变得阴郁起来,很显然这个结果他并不满意,他并不是傻子,不想做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情,他想要的是绝对的胜利。“那么,五年以后呢?”

“五年以后,三七,我方三,敌方七。”

东方钰惊愕:“先生之前说不宜操之过急,可是五年之后为什么获胜的几率不升反降呢?”

“今时今日,我国在短时间内崛起,还存在诸多弊端,而皇甫的天下稍有懈怠,此时开战,各有胜负。

五年后,将是我国实力下降的时期,而皇甫绝却会全力以赴,很可能会主动挑起战争,那时候,我方胜率很低。”

东方钰的脸色阴的就要下起雨来:“那要等何时?”

“不知道。”中年男子说完这句话,就再次捧起书来细细的读,不再理会东方钰,显然是下逐客令的意思。

东方钰深吸一口气,离开了茅草屋。

这个中年男子,是金狼国战神的后人,叫做广风。

他的祖宗战神广亦,是金狼国的开国功臣,金狼国大半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

奇怪的是,广亦不要加官进爵,也不要金银珠宝,带领族人躲了起来,不许族人入仕,只是在金狼国发生大事情的时候,才会替王上出谋划策。

金狼广家,是金狼国隐藏的军师。

听过广风的分析后,东方钰过度膨胀的自信心冷静了下来,可是……

他却等不得了!

他要进攻,他要拿回皇甫绝和欧阳清狂欠他的一切!

“皇上,金狼国下了战书!”

皇甫绝正和清狂商量怎么对付东方钰的事情,有宫人带着八百里加急文书而入。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两人听到这个消息,脸上没有丝毫的诧异。

这是他们早就预料到了的——东方钰是忍不住的,他心底的仇恨太深,一旦有了能覆灭的力量,他绝对不会等到下一秒才来毁灭这个世界。

更何况,金狼国现在绝对有实力来和皇甫绝一战。

金狼国向来出勇士,军队的战斗力不可小瞧,这些年在东方钰的引导下,金狼国的兵力看起来似乎没有他们多,却贵在精,特别是骑兵,以一当十,不可小觑。

“绝,要开战了呢。”

清狂微笑着看向皇甫绝。

“唔。”

皇甫绝点点头,将清狂的的小手包在自己的大手中,柔声道:“你在担心?”

“有点。”

清狂毫不掩饰的承认,“东方钰是一个可怕的敌人,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比如说前阵子柳如烟的事情……可是想到有绝在,我就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嗯,”

皇甫绝揉了揉清狂的脑袋,“有你家相公在,什么都不要怕。”

他是她的相公,是这个国家的一国之君,他绝对不允许东方钰侵犯他的东西。

清狂一脸奇怪的看着皇甫绝,噗嗤一声笑了:“相公?你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真是稀奇。”

“谁知道?难道是近墨者黑?”

皇甫绝一张绝美得如同雕塑的脸庞,笑意也掩不住。

“什么叫近墨者黑?”

清狂一脸不满,“明明是近朱者赤!”

说着,她作势要去拧皇甫绝的胳膊,皇甫绝不躲闪,却用了曲线救国,手伸向了清狂某个只被皇甫绝和洛儿触碰过的部位。

最终结果是清狂捂着胸前啐了一口:“真是讨厌!”

“连洛儿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跟个小姑娘似的害羞?”

皇甫绝好笑的摇了摇头,看着满脸羞红的清狂,可口的就像是水果盘里熟透的水蜜/桃。

实在是太诱人了,他现在就像啃一口……

皇甫绝的嘴角突然勾勒出一个坏笑,他突然说:“话说回来了,洛儿都真么大了,还是一根独苗儿呢,他前几天还问我要弟弟妹妹呢……”

“呃……”

要弟弟妹妹?

那不就是让她生孩子么?

清狂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轻轻往后退了几步。

果然,皇甫绝欺身上前,双手紧紧箍住清狂的腰身就吻了上去……

她被吻的晕乎乎的透不过气儿来,就像飞到了天上一样。

皇甫绝将她拦腰抱起,向龙塌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