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逸轩含笑着,让人把寿礼带上来呈上,“今日是欧阳伯父的生辰,晚辈岂可错过?”

“哈哈哈,说得好!来人,给世子爷看坐!”

“欧阳伯父,晚辈坐在那里就好。“

皇甫逸轩笑着拒绝,然后径直朝着欧阳清狂的坐位上走去,见状,欧阳兴当即笑了,给大夫人送去一个眼色,后者笑呵呵的站起身看了眼清狂,“女儿啊,你就陪陪世子爷吧。”

欧阳清狂没有说话,而是笑眯眯的对着走过来的皇甫逸轩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手势,柔声道,“请坐。”

香莲离开了那里,只剩下皇甫逸轩和欧阳清狂两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

瞧着面前这个少女笑颜如花,皇甫逸轩心下放松,只要不对着他冷脸便好,庆幸之余微微感慨,女人的脸色果然是变幻无常,前几天还生气不搭理,今日便恢复如初,看来他以后应该好好琢磨下她的脾气。

一直盯着皇甫逸轩的若曦并未落下他刹那间欣喜的表情,紧紧咬住唇瓣,她没有发现此时自己目光十分阴沉,欧阳清狂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看了她一眼,顿时,若曦立刻换上一抹微笑。

好快的变脸速度,不得不说,连清狂都有些佩服她了。

“欧阳……”

“叫我清狂吧。”

皇甫逸轩还未说完就被她轻笑着打断,他不由得惊喜万分,一双俊美的眸子也因此微微闪亮起来,“这么说,你是不把我当成外人了?”

他可没忘记当初她冷漠的那句话:只有我的亲人才可以称呼我为清狂。

思及此,皇甫逸轩心下十分开心,咧着嘴笑了起来,见状,欧阳清狂眸光一闪,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温暖干净,“以往清狂不懂事的地方,还请世子殿下莫要在意。”

“不会不会,我怎会生你气呢。”

他笑着连忙摆手,可不想让小姑娘认为他是个小心眼儿的男子。

“呵呵呵……”

清狂微微勾唇,顿时晃了他的眼,她笑,对着他笑,那笑充满魅或,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她那湾幽潭。

看着两人互动的表情,欧阳兴与李香莲都十分满意,巴不得这两人早早定下亲事,也好在清狂及笄后立马就成婚。

可是却有一道充满妒忌和不甘的眸子死死望着他们,当清狂不经意抬眸扫过去时,对方又变成了善意笑脸,清狂低眉浅笑,眼底一片幽深。

你不是很喜欢这个男人么?那我偏要让你得不到他,看吧,当初你不也是这么对我的么?呵呵,这招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看起来很好玩呀,怎么办,我越来越觉得兴奋了呢。

皇甫逸轩含笑注视着眼前少女,只觉得心情无限好,若是永远这样下去该多好,他便能永远看着她,陪着她,守着她。

在这看似温馨的气氛下,门口走进来一群身着华丽衣着的年轻人,欧阳兴笑着抬头看去,当看到他们衣服上的标志时,脸上笑意一僵。

不仅是他,就连众人神色也都是精彩万分,场面安静了下来,那几人来到欧阳兴面前,对着他弯腰的行了一礼,态度十分恭敬,“恭贺欧阳老爷生辰,我家主人有事在身不便来此,特意让小人送来贺礼,小小敬意还望欧阳老爷不要嫌弃的才好。”

见对方没有找事的意思,欧阳兴脸色缓了缓,笑道:“想不到东方钰竟也这般记挂着老夫,这礼物我收下了。”

来人笑了笑,随后一拍手,紧接着,又从身后走出两个抬着大箱子的人,箱子打开一看,竟是数不尽的绫罗绸缎以及珠宝,众人疑惑,欧阳兴也疑惑,“这是……”

来人客气的笑了笑,“欧阳老爷,我家主人爱慕大小姐已久,这几箱乃是东方家的聘礼。”

聘礼?!

欧阳兴皱眉不语。

众人哗然——

李香莲满脸不悦,站出来说道:“东方家主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我女儿已有良人择选,怕是要令东方家主失望了。”

谁料,那人并未惊讶,而是笑道,“大夫人,我家主子说了,只要令爱还未真正嫁人,他永远都有机会,还请欧阳老爷莫要着急推却,务必要考虑好了才是,若是欧阳南宫两家达成亲事,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件极好的事情,更何况欧阳老爷不是早已对北边那条富贵街十分喜欢吗?我家主人承诺,只要欧阳老爷答应此事,南宫家必定双手奉上。”

哗——

人们这下不止是惊讶,而是震惊了!

要知道北边的富贵街名副其实,里面随便一个店铺都十分精致雅丽,更是有数不清的商铺,各种各样的都有,俨然成了一个五脏俱全的小城镇,在那里居住的也一般都是有钱人家,甚至连乞丐都看不到,这是在大街上很少见的。

这样一个富贵街甚至能抵上一个差不多的城池了。

很显然,欧阳兴也在犹豫不定,他确实很早就想得到这个富贵街,但无奈东方钰此人十分难斗,他无法从他手上得到富贵街,原以为这辈子是不可能得到,却不想出现这样一桩古怪的事。

不错,是古怪。

东方钰鲜少来欧阳家族,除了小时候跟着他父亲来欧阳家过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欧阳家,更别提对清狂心生爱慕?他甚至不常见清狂从何爱慕而来?

当然,这都不是欧阳兴觉得古怪的地方,而是因为一件事,一见对于东方家意义非凡的事情。

当年东方钰父亲和欧阳兴是好友,东方钰当时只有十一岁,有一个五岁的妹妹,可也正因为那次,他五岁的妹妹淹死在了欧阳府邸的池塘,从此东方钰再也不跟欧阳家来往,有传言说,东方钰因为妹妹的死意志消沉了很久,直到他父母因病去世后才振作起来,仅仅几年时光便将东方家族发扬光大,甚至比之前更为雄厚。

所以,欧阳兴压根就不相信东方钰对清狂爱慕的事情,当然,那时的清狂也只有五岁,自然不记得当初的事,李香和欧阳兴锁住整个事情来龙去脉,并未张扬。

李香莲担忧的看了眼欧阳兴,她也自然清楚东方钰的提亲很诡异,但又怕老爷为了贪图一时利益而中了奸计,索性欧阳兴并不糊涂,很快就将事情理顺。

若是直接拒绝,恐怕会惹恼了东方钰,欧阳兴思及此,十分犹豫,并未急着拒绝。

这时只听皇甫逸轩站起身,冷着脸说道:“欧阳清狂乃是本世子的未妻子,居然也有人打主意到她身上,莫非当真不把本世子放在眼中?”

果然,众人视线都被引过去,那世子爷满脸傲气,竟是丝毫不屑于东方家族。

欧阳清狂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谁也看不到她的脸,以为她是被着变故吓呆了,而若曦紧抿着唇瓣,眸光闪动不知在算计什么。

东方家的使者闻言,不约而同的看了下,随后那名带头人对着皇甫逸轩拱了拱手,“既然世子殿下这般说,可有什么凭证证明您与欧阳大小姐有婚约?”

“皇上早已有意将欧阳清狂许给本世子,怎么?你们连皇上的话也敢怀疑吗?!”

皇甫逸轩把皇帝搬出来压制他们,果然很见效,那些人低头交换眼色之后,便对着欧阳兴和皇甫逸轩恭敬说道:“既然如此,那小人还是回去将此事禀报主人。”说完,竟是神色匆匆的离开了欧阳府。

自始至终,欧阳清狂都没有说一句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欧阳兴哪还有那个心情在继续过生辰?找了个疲累的理由便回房了,不久,众人也纷纷离去,只剩下皇甫逸轩和欧阳清狂。

若曦临走时深深看了眼皇甫逸轩,眼中包含着千丝万缕,最后一咬牙,转过身子走了。

“清狂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东方钰万不能拿你怎样。”

皇甫逸轩以为她不说话是在担心,于是上前轻声的安抚她,大手下意识要伸过去轻拂她的头发,却在下一刻顿住,收了回来,他可不想让她以为自己很轻浮。

欧阳清狂这才抬起眸子,对着他笑了笑,“我没事,有你呢,我怕什么?”

皇甫逸轩笑了,他很喜欢听她用依赖的语气说这样的话。

……

……

回到朗月阁后,清狂一直都处于沉思中,东方钰究竟什么意思?她绝对不会天真的认为他真的爱慕自己,试问,谁能对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爱慕起来?而且还是在人多眼杂的酒楼里。

还记得十岁那年,她被欧阳兴带着去了酒楼,对东方钰只是淡淡一瞥,便记住了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因为他很奇怪,望着自己的时候总觉得在想什么,让她根本升不起什么好感,只有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从那以后她便再也没见过他。

欧阳清狂沐浴后躺在软榻上,闻着香炉里面檀香深深吸了口,脑子顿时清明了许多,这个东方钰跟她有何仇?先是将要杀她的老嬷嬷安置在欧阳府,再就是莫名其妙的提亲,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清狂无声的笑了笑,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

重生后,很多事情都冒了出来,若不是她已死过一次,会不会根本就察觉不出来?

东方钰是么?

既然你要玩,那我不奉陪岂不是对不起你?

我倒要看看,在这场游戏里面你究竟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