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莲边说着客套话敷衍着欧阳清狂,一双眼睛边不经意的扫过欧阳清狂的手。

欧阳清狂心里冷笑,表面上更是冷漠,“本王妃可不记得我与欧阳夫人有什么关系。”

“额。”

李香莲有些愣住,随即尴尬的笑了笑,“清狂,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呢?”

“欧阳夫人什么时候跟我王府成了一家人了?”

屋外,皇甫绝站立在门口,颀长的身形带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呵呵。”李香莲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怎么说我们也是亲家吧,怎么会不是一家人呢?”

皇甫绝没有接李香莲的话,只是一步一步走进了前厅朝着欧阳清狂的方向。

欧阳清狂看着越来越近的皇甫绝。

李香莲心里却是暗叹不好,她此次前来就是想要讨好欧阳清狂,想要用昔日的亲情来拉拢她,现在皇甫绝来了,李香莲觉得今天的事必然是难得手了。

想到这里,李香莲起身:“时候也不早了。清狂你多注意休息,我以后再来看你。”

欧阳清狂看着她没有作声,目光十分冷漠。

李香莲只得无趣的带着碧青走了。

“绝,你怎么出来了?”欧阳清狂看着皇甫绝,微微笑道。

“我没什么大碍,都习惯了,受的住。”皇甫绝说着便轻轻拉过欧阳清狂的手。

很快,欧阳清狂便落入了温暖的怀抱。

“绝?”

“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在欺负你。”皇甫绝低沉的声音在欧阳清狂的头顶响起。

“恩。”欧阳清狂回抱着皇甫绝,脸颊靠在他结实温暖的胸膛。

二人相拥而立,画面温馨而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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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寒王府出来,李香莲内心更加局促不安,神情恍惚的让下人快些抬轿子送自己回去。

轿子摇摇晃晃颠的李香莲心烦意乱,一把掀开轿帘怒声斥责:“狗奴才!抬个轿子都不会吗?!”

抬轿子的奴才回头唯唯诺诺道:“夫人教训的是,奴才一定将轿子抬稳些。”

李香莲放下轿帘重新坐回轿中,牙齿轻咬嘴唇。

最近真是事事不顺心,除了商铺的事情,就连今日她放下架子来向欧阳清狂求情,也碰了不小的钉子。

如今今非昔比,欧阳清狂再不是那个可以任由她辱骂责打的人,扶摇直上一跃成为寒王的王妃。

她就算再不愿意向她低头,也不得不低头。

“夫人到了。”抬轿的几个奴才轻轻落轿,向轿子内的李香莲禀报一声。

李香莲从轿子内走出来,望一眼欧阳府的大门,还是高瞻门楣,可她怎么觉得门上的鎏金字样已经褪了些颜色呢?

老管家看见李香莲急忙迎上来,“夫人您可回来了,老爷已经在前厅内等候您多时了!”

“等我做什么?他不是早就知道我去寒王府了么?”李香莲烦躁的说着,不等老管家回答直接绕过他向前厅走去。

前厅内,身穿藏青色裹身长袍的欧阳兴来回踱步,焦躁不安的难以坐下。

李香莲去了寒王府这么久,也不知情况如何。

“我不过才去了几个时辰,你就急成这个样子了?”李香莲从门外走进来,故作轻松的说道。

“怎样?清狂怎么说?”商铺的事情已经让欧阳兴陷入崩溃的状态,再找不到解决办法,欧阳家恐怕要面临败落的局面。

李香莲见欧阳兴如此着急,她反倒不急了,径自坐在椅子上拿过茶杯缓缓喝着。欧阳兴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喝完茶,严肃问道:“如何?清狂可有答应帮助欧阳家?”

“帮助?呵呵,你可真是太看的起你那个‘女儿’了。”

李香莲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勾唇讥笑。

“怎么?她不愿意出手帮助欧阳家么?”欧阳兴紧张的继续问她,其实这根本不难猜,依照欧阳清狂那样孤傲的性格,怎会肯再向欧阳家伸出援助之手?

李香莲嘴角轻蔑的笑意更深,对欧阳兴的天真嘲讽不已,“你拿欧阳清狂当女儿,可人家未必看得起你,别忘了你我之前是如何对她的?”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在欧阳兴耳边提醒他以前都对欧阳清狂做过什么。

欧阳兴的脸色铁青的难看,双手慢慢收紧握拳,却又无力的松开。

“即便如此,她也曾是欧阳家的人,总不会连一点情面都不留吧?”欧阳兴心中还存有一丝幻想,希望欧阳清狂能念在以前的情分帮一帮他们。

“我今日算是低声下气的和她说了不少话,欧阳清狂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她本来就没把你我放在眼里,想让她为欧阳家做点什么,比登天还难!”李香莲算是把话说死了,反正她是不会再去求欧阳清狂,下次谁愿意去谁去!

欧阳兴闻言早该想到是这样的局面,商铺生意萧条,谈妥的生意逐一被别家抢走,这是老天爷故意在惩罚他是么?

李香莲见欧阳兴沉默不语,软下语气劝道:“老爷,非要求欧阳清狂不可吗?她不帮我们,我们真能走上绝路不成?”

“唉,如果有出路,我何必让你去求她。”欧阳兴长叹一声,脸上有说不出的无奈。

现在有能力帮欧阳家的只有欧阳清狂一人,而她背后的皇甫绝,更是比任何一人都要稳靠。

老管家从外面疾步跑进来,明知此刻欧阳兴正在和李香莲说话,却不得不进去打断。

“老……老爷,大事不好了!”

眉头深锁的欧阳兴闻言立马从椅子上起身,“发生了何事?”

“老爷,前几日您与钱老板谈妥的丝绸生意,钱老板刚刚派人过来送信,说不要咱们的丝绸了。”

老管家额上汗如雨下,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刻不敢耽误,急忙跑来告诉欧阳兴。

什么?!

欧阳兴内心惊雷而起,他还指望着与钱老板的生意来救一救其他商铺。

这下看来,一切都成了泡影!

欧阳兴几步走到老管家面前,老管家被欧阳兴的气势吓得向后退,低头颤声回答:“老爷,钱老板说……说了,他就算赔银子也不会要咱们家的丝绸。”

坐在椅子上李香莲抬手让老管家退下,起身走到欧阳兴身边,“老爷,与钱老板的生意如果谈不妥,会有什么麻烦?”

“钱老板要的几百匹丝绸我已让人连夜用船走水路运来,恐怕这时候船已经快到渡口,如今他说不要,这上千两的银子,岂不要打水漂了?”欧阳兴脑袋昏昏沉沉,身体已快要撑不住了。

李香莲听到上千两的银子要打水漂,吓得花容失色,脸色惨白的看着欧阳兴,“那,老爷,你可有什么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现在除了清狂,谁还有能力帮我们?”欧阳兴镇定的说着,理清思绪继续说道:“你这几日要多去寒王府上,无论如何都要让清狂帮一帮我们。”

李香莲难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你让我再去求那个丫头,没开玩笑吧?”

“你如果不怕欧阳家败落,你我都去街上讨饭,便可不去。”欧阳兴怒声而言,衣袖一甩坐在椅子上。

李香莲苦笑着看着欧阳兴,连坐下来的心情都没有,凭什么都要她去求欧阳清狂,从前得罪欧阳清狂的人又不是她一人,总要她扯下脸来,这样不公平!

“你也算是她的‘爹’,为何你不去求她,总让我一人去?”李香莲柳眉微蹙,委屈的看着欧阳兴。

“唉,罢了罢了,为了欧阳家,我也会寻机会去寒王府上的。”欧阳兴怅然的深深叹气,目光看向门外。

……

……

城外破庙内,若曦被人带到这里,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让她惊恐万分。

“你们是谁?”

若曦一身破烂的衣衫,看着面前的几个男丁。

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绳索捆绑着一时也挣脱不开。

“臭丫头,你管我们是谁呢?”

一个男丁不耐烦的啐了若曦一口。

他们此时正窝着火,大半夜的还要为了看守这么个丫头在这破庙里受冻。

说完几个人便不再搭理她,生了一团火,烤着野兔子吃。

火焰的光芒照在几个男丁脸上,看起来特别暖和,野兔的芳香也幽幽的传到若曦的鼻子里。

“大哥。”若曦终是受不住寒冷和饥饿,声音嘶哑着喊着那几个男丁。

“你又有啥事?”那个男丁再次不耐烦的望了若曦一眼。

“那个,”若曦吞了口唾沫,嘴唇动了动,“可以给我一点吃的吗?”

“吃的?”男丁站了起来,走到若曦面前,手掌禁锢住她下巴,目光犀利的俯视她,“你还好意思找我们要吃的?”说完便松开手,像丢垃圾一样的甩开若曦。

“大哥行行好吧。”若曦哀求着这几个人。

虽然她不知道到底是谁让人把她带到这个破庙里。

但是她一定要活着,活着出现在欧阳清狂面前,然后狠狠的整她。

她还要活着嫁给皇甫逸轩,她要成为世人羡慕敬仰的世子妃。

无论如何她都要活着!

“行行好?”

男丁瞥了若曦一眼,好笑的看着她,“乞丐都不会像你这般拖累人。”

那男丁突然走近若曦,一只手捏着若曦尖瘦的下巴,“啧啧,臭丫头长的还不错。果然大家族里出来的丫头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