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都王朝的都城,京都城北,内阁大学士肖言的府外【斗战江湖:冷帝的杀手皇后001刺杀章节】。

一个黑影远远的迎着月光,几个起落就从远处的高墙上,飞至肖府外那刚刚抽出细嫩枝桠的树梢上。

这个人身穿黑衣,以黑巾蒙面,手持精钢锻造的利剑,翻飞之间如同一片在风中飘荡的轻盈的树叶,优美而又不失平衡,速度而又不失平稳。

她的双脚刚刚触到树枝,立刻尽量压低了自己的身体趴在树梢上,眼睛则警惕的查看周围的环境,随后便紧紧的盯着此时被她尽收眼底的肖府。

风吹乱了遮挡着星空的云,吹动着她身上单薄的衣服,吹动着被她压在身下的那根纤细的树枝【斗战江湖:冷帝的杀手皇后001章节】。

她就像一块风化的岩石,一动不动,如果不走近她,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在那高高的树梢上竟然潜伏了一个人。

如果不是轻功了得,如此纤细的树枝,又怎么能承受一个成年人的体重。而且,风一直未曾停止过吹拂,所有的树枝都在风中轻摆,可是,她就像伏在平地一样稳当,那如同瘙痒的春风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她警惕的伏在树梢上,虽然她曾在无数个夜晚面临同样的情况,可是任何一次行动,她都从未松懈过,她的身上有着一个杀手应具备的所有的机警和果断。

她选择树梢的位置停留,是因为树梢的海拔够高,可以让她看清肖府内的动静。

不得不说,她选得这个位置非常好,从她所站的角度向肖府看去,整个府邸尽收眼底,甚至能看到哪个房间仍旧亮着灯,哪里有巡视的家丁刚刚走过。

她看清了府内的情况,确认了周围并没有其他的高手潜伏,才谨慎的从树梢上站起身来。她站在树梢上随风轻摆,就如同一只灵巧的燕子。她的双脚就像是长在树枝上一样,无论春风如何的吹动,树枝怎样的摇摆,她都能随风摆动,可是身体却非常稳当的站在那里。

她站在树枝上,握紧了手中的利剑,凑近之后才发现,她手中的剑竟然是一把断剑,此时的剑身仅剩下四分之三的长度。虽然利剑已断,可是丝毫没有影响到那剑身发出的寒芒,那不算整齐的断口迎合着利剑那锋利的侧刃,更显得嗜血、狰狞,比一把完好的剑更负杀气。

她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府邸,此时的她就像一只被饿了几天的狼,突然发现了猎物,隐忍、激动、志在必得。大半张脸被黑巾遮挡,那双有神、灵活的眼睛更显得活跃起来。

她此时的眼神,有着嗜血的凶残,更有着藐视的冷漠。那,是她一贯的作风,冷酷、无情。

这个人正是钢都王朝中最大的杀手组织,锁魂组织里,最厉害的杀手之一,断剑!

她的名字就如同她的剑,残缺!无情!冷血!

她手中的断剑每经过一次鲜血的浇筑,她都觉得自己也同样接受了一次血的洗礼。

断剑虽然是女儿之身,却凭着自己过人的武功和谋略,成为了锁魂组织中顺利完成任务最多的一个人,也成功的跻身于锁魂五大高手中的第二。

这次她得到的任务,是刺杀钢都王朝的内阁大学士肖言,断剑没有想过自己杀掉这个朝廷一品大员后会有什么后果,她也从来不关心别人的死活。

她只是一个从小被训练的杀手,她的任务就是服从和执行。她不需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因为任何后果都跟她无关。

像肖言这样的朝廷大员,死在她手上的已经不下五个人,那些人都是被她一剑刺穿咽喉。

她给了他们最快的死法,就算是她同情他们的一种方式。

断剑看清了肖府的情况后,飞身离开树梢,眨眼之间就飞到了院子里,速度之快,令人惊叹。她仍旧像一只娴熟的燕子,干脆而又利落的身形,落地毫无生息。

她躲避着巡逻的家丁,快速而又果断的前行着,虽然她此时的武功对付那些文官府上的家丁不费吹灰之力,不过作为一个杀手,她本能的选择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自己的任务,而又不多浪费自己一丝力气。

当断剑走入肖言的书房的时候,肖言正在灯下执笔写字。

肖言是一个有着花白胡须的老人,脱下官服、官帽的他,就像是一个衣着讲究的老学究。第一眼看到他,就能被他身上的那种书卷气感染。他的身上有着读书人特有的儒雅,浓重、有力的眉毛彰显他固执的性格。坐的笔直的身体,显示了他为人一丝不苟。而挂在书房西侧墙壁上那幅提着肖言名字的字画,更显示了他学识的渊博,和为人的豁达。

断剑相信,这位老人,是一位有智慧的老人。

灯下的肖言双眉紧锁,毛笔在他的指尖随着他手腕的力量,快速的在洁白的纸上留下一个个苍劲有力的文字。断剑走进书房那一刻,他似乎知道有人闯入,手中的笔稍作停顿,但是很快又继续之前的动作。

断剑走到肖言的面前,把手中那把从不离身的剑,牢牢的架在肖言的脖子上。

烛火微动,断剑冷冷的,问:“你是肖言?”那声音比金属更冷,比寒冰更寒。

肖言毕竟是朝廷大员,是见过世面的,他知道有人来杀自己,也并不慌张,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才抬起头把视线放在了断剑的身上。

他说:“我就是肖言!”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他面前这个把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只是邻家的孩子。

断剑看着肖言那一副气定神闲的神情,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一个已经快要死的人,凭什么用那种怜悯的目光看自己!

于是断剑又冷冷的问了一句:“你不怕死吗?”

肖言说:“就算我怕死,你能把你的这把锋利的剑从我的脖子上拿开吗?我担心的倒是你,你胆敢刺杀朝廷一品大员,你到底长了几个脑袋!”

断剑冷哼了一声,那个声音就像是从地狱升起的锁魂的恶魔,紧紧的锁住了肖言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