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看都没看他一眼,说道:“请你倒是不假,但超过五百块的概不付帐,当我是冤大头呢!哼!”

老板娘终于从刚才的陶醉中缓了过来,听到唐风这话,又是吃的一笑,说道:“算是我请你们两个大哥的吧!这对冤家,可叫我说你们什么好呢,你们那个身家不是过百万的,还这么小气的要命。”

说完后招过一个服务员说道:“领两位大哥去菊花厅,对了把我屋子里的那两瓶五粮液拿过去。”接着又向秀才解释道:“柜台上的酒年头短,那两瓶酒是别人特意给我家王胖子捎过来的,都是藏了四十多年的了。要不是你们两个冤家来啊,我还真舍不得呢。”

秀才呵呵一笑,“谢了,对了,你不是打算拿这两瓶子酒换我的清白吧?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那我可不干。”

饶是老板娘脸皮厚,也不禁一红,呸道:“死鬼,那天非吃了你不可,叫你胡说。”

一直冷眼看着秀才和老板娘**的唐风暗暗在心里骂道:“贱货!”心思一转,他猛的一指门外说道:“那不是江采菱么?她怎么来了。”

秀才浑身一抖,脸色立刻变了,慌忙的回头看,但门外那有个人影子,这才知道上了唐风的当,一时间气急了,一脚踹向唐风,但唐风早有了准备,已经飞快的钻进了菊花厅里。

秀才无奈的摇摇头,也跟了进去。不多时,酒菜就已经端了上来,唐风也不说话,闷着头一个劲的喝着酒,秀才早看出唐风今天是真有了心事,也不去打扰他,自顾的吃着那七斤多的龙虾。

很快,一瓶五粮液就见了底,唐风伸手拿过另一瓶打开后,给秀才满上了,未曾开口,先叹了口气,说道:“秀才,咱们要完了!”

秀才听到这话一惊,随即晒笑道:“你不是疯了吧?我说唐风,突然间你说这没头没脑的话,到底是怎么了?”

唐风苦笑一下,慢慢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好半天才说道:“刚才我去见三哥了,但三哥好象不信。”

“什么不信啊?”秀才一把拉住唐风正要再次倒酒的手问道。

“大哥彭辉和李伟的事情,我已经有了确切的消息,他们最近就要有动作了,但看样子三哥是不相信。”

说到这里,唐风猛的抬起头看着秀才,“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现在趁他们还没有成气候的时候做了他们算了,为什么三哥这么优柔寡断的呢?你跟三哥的时间久,你就不能劝劝他么?要不然,大东北公司就完了,三哥这么多年苦心打下来的江山就要散了,兄弟们当初是提着脑袋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有个前程,但三哥这么干,不是前功尽弃了么?兄弟的血不是白流了。”

唐风既然说了出来,也就不再控制,眼睛红红的狠声说。

秀才低下了头,默默的喝了一口酒,张壮的心情他何尝不理解,都是一起从太平打出来的兄弟,风风雨雨的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在H市这个藏龙卧虎的地界有了点根基,自家的兄弟之间却起了外心,这个打击对于一向重感情的张壮来说,实在是很难接受的。

想当初张壮他们哥四个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一刀一见血的拼到现在,可以说以前都是过命的交情啊。但如今却说掰就掰了,即使是秀才也有点接受不了。

“秀才,咱们不能眼看着公司垮下去,必须要有行动了!”唐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秀才抬头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唐风缓缓举起手掌,慢慢的并拢,用力的做了个下斩的动作。

秀才身上的肌肉一僵,迟疑着说道:“你是说做掉大哥他们?”

唐风点了点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即使三哥知道了,也已经是木已成舟了。为了公司,冒这个险,值得!”:

秀才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才睁开,显然他心里也是早有这个想法,但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怕了?”唐风有些急了。

秀才冷笑了一下,反问道:“我秀才是怕死的人么?早已经死过几回的人,好有什么放不下的,但我想三哥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三哥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么?我想恐怕他已经有了打算吧。还是等等的好。”

唐风听到这话很有些不以为然,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他的这种表情怎么能瞒的过在道上摸爬滚打早已经成了精的秀才。

秀才也不再说话,低着头默默的啃着龙虾,两个人都是满腹的心事,又喝了点酒,站起身走出了包房。

唐风来到柜台前,对老板娘说道:“算帐。”

“呦,两位哥哥吃完了,我不是说了么这顿算我的,这些日子就靠着你们几个大哥照顾了,就不用算了。”老板娘露出个媚笑说道。

“什么时候,我们哥两个混的实在不行了,在让你老板娘破费吧,今天还是我们自己掏的好。”秀才抢先拿出钱包付了帐。拉着唐风走了出去。

大东北公司有个规矩,那就是每个周五,公司的高层人员都要在公司的会议室里召开一个例会,研究一下公司的下一步行动,但这次的会议却和往常有了些不同。

当公司里的这些元老一走进会议室就感觉了空气中的异样来,虽然表面上看,这次仍然和平常一样,人人都笑着打着招呼,但这些久经沙场的老炮子还是嗅出了一股血腥味道来。

敏感的人已经注意到彭辉的表情似乎很复杂,里面即有愧疚,更有说不出的痛惜和激动,更明显的就是公司里明显的分成了两股势力,一个是以彭辉和李伟等公司的那些混社会出身的老炮子坐在桌子的一边,而桌子的另一边就是以唐风和秀才为首的特别行动部的复员兵们。

两股人马都用不忿的目光相互注视着,剑拔弩张的情形一眼明了,要不是公司里的制度严厉,恐怕不等到会议开始,这些脾气暴躁的混混们早动起了手了。

张壮坐在主持人的位置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这泾渭分明的两伙人马,偶而和彭辉的目光相遇,两个人都迅速的闪开,似乎都早相互隐藏着什么。

看到彭辉那边坐着的为数众多的兄弟,张壮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看来大哥果然是要在这个公司的最高级别的会议上发难了。

张壮扫了一眼所有的兄弟,清了清嗓子开口说话了:“好了,人员都到齐了,现在开始开会吧。”

听到张壮说话了,会议室里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兄弟都看着张壮。

“我先说说这个月公司的运营情况吧,这个月公司一共进帐二百三十万,其中包括金矿的收入,总的来说,不是很让人满意的,尤其有几个场子,这个月的收入还没有前几个月的一半,如果去掉各种费用的话,那就是亏损了,到底是什么原因我目前还清楚。”

张壮淡淡的说道,目光盯在了坐在彭辉身边的几个兄弟身上,亏损的几个场子都是他们看着的。张壮的心里明镜似的,本来绝对不应该亏损的场子突然亏损了,那就显然是有人做了手脚。

那几个兄弟面色一红,不由得低下头,在座的那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光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说好听点的,这是公司。其实说白了不过还是个流氓团伙,靠的是耍狠斗勇吃饭,谁叫过走黑道的赔过成本的?

其中一个叫黑熊的兄弟站了起来,尴尬的咳了几下,说道:“三哥,你不知道,现在各个场子的生意都不好做,竞争激烈的很,客人都少的可怜,咱们也不能强拉人家进来不是?收入自然少了,这谁也没有办法啊。”

黑熊看的的场子是这个月里亏损最多的,他也是公司里最早投靠到彭辉的人,所以在这个时候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解释一下。

听到黑熊的这话,性格最为暴躁的孙大成和唐风眼睛一瞪就要发作,都是在道上混的,谁也不是傻子,要说他妈的做无本生意的亏本不是比太监生孩子还让人不相信么?

张壮恩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膀大腰圆的黑熊,说道:“是么。看来最近的生意的确是不好做啊。”

说完这话后,又问道:“你说的竞争是和谁啊,据我知道的,在你地盘附近的那几个规模大的场子都快被你砸遍了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在上个星期,你就带人强行收购了星河迪吧,那个老板不愿意卖给你,你就把人家的手脚打断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星河迪吧的老板也是咱们公司的人吧,虽然说他加入的比较晚,但一旦进了大东北就是自家的兄弟了,这件事情你到底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