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开挂了,夺回流光别苑

“这样哦……”

余音未落,两支银针就从她的指间飞出去,利落帅气。

方才在街上买了几百支银针,以备不时之需。

两个守卫的脑门分别扎着一支银针,定住不动,眼睁睁地看着她大摇大摆地进去。

月轻衣刚进门,就看见沈氏带着一伙人冲出来,那个阵仗啊,像是带人到街头火拼,还挺拉风。

沈氏早已猜到她会回来,盛气凌人地训道:“月轻衣,你还有脸回来吗?你自甘堕落,在教坊做出不知廉耻之事,丢尽月家的颜面,还谋害嫡姐,给月家蒙羞。老爷说了,你没有资格再住在府里!”

她从陈嬷嬷手里拽过一只包袱,扔在月轻衣的脚下,当家主母的威严气势特别足,“老爷有命,月轻衣罪无可恕,不许踏入府里半步,到乡下庄子闭门思过。还不滚?”

“月家大小姐在教坊门口脱衣跳舞、勾引男人,又是丢了哪家的颜面?”月轻衣不紧不慢地说道,瞧不出一丝一毫的惧怕与慌乱,“这么说来,大姐是不是应该和我一起滚到乡下庄子闭门思过?”

“染儿会这样,都是你害的!”宝贝女儿丢人的事当众被她说出来,沈氏怒火中烧,绝不能让这个小贱人再留在府里祸害她的女儿,“把她轰出去!”

“且慢!母亲先听我一言。”月轻衣唇角弯弯,笑得那么灿烂无邪,“方才我在回来的路上,顺道去了一趟御史大夫秦家,亲自把一封书函交给秦大人。”

闻言,沈氏面色一变,“你找秦大人做什么?”

御史大夫秦大人,朝中出名的刚正不阿、性情耿直,行监察百官、弹劾之权,可谓铁面无私。倘若有官员在任上触犯律法或是家府私事触犯刑罪,他都会上奏弹劾。

月轻衣淡然而笑,“自然是把月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秦大人,比如嫡姐谋害庶妹,比如主母谋夺庶女的嫁妆,比如恶毒的主母把庶女赶出家门,等等等。秦大人公正严明,定会查明真相,上奏女皇陛下。届时,月大人的官帽应该会摇摇晃晃了。”

“小贱人,有你这样当女儿的吗?你怎能害自己的父亲?”沈氏怒斥,没想到这小贱人早有准备,太气人了。

“真好笑了,当父亲的又何曾把我当女儿?”一瞬间,月轻衣的容颜冰冷下来,比翻书还快。

“给我打!狠狠地打!”

沈氏怒喝,如一只凶猛的母老虎,吩咐下人关上府门把这小贱人打死。

这小贱人不死,她就一日不得安宁,即便秦大人来查,大不了她编排个理由糊弄过去,难道一个死人还会开口诉说冤情吗?

十几个府卫蜂拥而至,月轻衣大开杀戒,轻灵的身形在刀光剑影中急速闪动、变换。

过了几招,她就瞧出,这些府卫混了几个武功高强的江湖高手,沈氏为了弄死自己,也是蛮拼的,花重金请来江湖高手。

四个江湖高手联手对付她,攻守兼备,威力不可小觑,把她逼得节节败退。

倘若她没有天下无针这手绝技傍身,只怕早已被打死。

可是,对方人数众多,车轮战就能让她虚脱而死,何况银针总有用完的时候。

月轻衣的眉目跳跃着骇人的杀气,五指一扬,细小的银针一出手,天女散花似的,飞向对手。

有的人没有防备,被银针刺中,但那四个江湖高手轻松地避开了。

倘若,天下无针这绝技,配合深厚的内力使出,北影国能抵挡这暗器的没几个,可是她没有内力辅助,威力差了不是一点两点。

忽然,沈氏觉得脖子右侧一痛,想去摸摸,却动弹不得,惊得冷汗涔涔。

“我这暗器喂了剧毒,若你乱动,这毒入脏腑,可就没救了。再者,只有我的独门解药才能解毒。”月轻衣的眼里跳跃着慑人的寒芒,所谓擒贼先擒王,便如是也。

“快把解药给我!”沈氏怒得快发疯了,这小贱人太狡诈了。

“把流光别苑还给我,就给你解药!”

月轻衣清音铿锵,点墨般的瞳眸微微一缩,娇小的身躯蕴藏着强大的气场,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这么多日没回府,流光别院必然落入沈氏的手里,想来良辰和佳期的下场挺惨的。

沈氏嘴角一抽,狠厉地瞪她。

到手没几日的流光别苑,怎么可能还给她?虽然她派人在别苑整整找了数日都没找到那批嫁妆,可是,嫁妆不可能插翅膀飞走了,必定还在别苑,找到是迟早的事。

可是,如今小命捏在这小贱人手里,怎么办?

一个江湖高手靠近她,拔了她脖子上的银针:“这银针无毒。”

沈氏惊喜交加,又气得要死,差点儿又被这小贱人骗过去了。

月轻衣暗道不妙,真是棋差一着,被那个江湖高手识破了。

“打!狠狠地打!”沈氏凶光毕露,怒声下令。

府卫和江湖高手再度围攻上前,月轻衣大开杀戒,抢来的一把刀耍得虎虎生风,衫裙血迹斑斑。

原本,她的内伤刚刚复原,现在又激战良久,很快就会耗尽体力,被江湖高手杀死。

这回失策了,她没料到府里有江湖高手,不如先撤,再图他计。

她一边应付对手的刀锋剑尖,一边寻隙后撤,突然,一个江湖高手从旁侧刺来一剑,如若她不及时闪避,左臂就要被削下来。可是,她发觉这危险的时候,想要闪避已经来不及。

剑尖靠近,月轻衣冷汗狂飙,小脸发白,一双秀目染了几缕血丝。

在惊险万分的危急时刻,她脖子挂着的日月灵镜发出一圈微弱的金光,下一瞬,她身子一颤,眸光愈发凌厉如刀,仿佛体内潜藏的无穷力量猛地爆发出来,身子轻盈地飞起,避过那一剑。

紧接着,她脚踏府卫的头顶,在半空腾挪飞跃,大刀横扫千军,银白的刀光潮水般喷涌出去,把几个府卫震飞了。

四个江湖高手震住,为何她突然威力大增?

月轻衣变了个人似的,时而拔身飞起,时而如鲤鱼翻跃,时而似蝴蝶急速飞闪,大刀一劈一砍一刺,银光闪耀,势不可挡,开启开挂的杀戮模式,把所有府卫打残、打伤,躺在地上哀嚎。

沈氏惊得瞪大眼,这小贱人为何忽然这么神勇?

不仅如此,月轻衣把仅剩的十支银针飞射出去,裹挟着内力的银针刺入江湖高手的脑门,砰的一声,四人倒地身亡。

她盯着沈氏,眼底浮动着凛冽生寒的杀气,刀尖直直向她刺去。

沈氏大吃一惊,冷汗直下。

在这危急关头,她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若非陈嬷嬷及时把她拽到一旁,她就被刺中了。她突然惊醒似的,心快跳出来了。

刀尖距她的脖子只有微末的距离,再往前一丁点儿,脖子就大出血了。月轻衣的眼神嗜血如魔,霸气凛然,“你放心,今日我不会杀你。良辰、佳期在哪里?”

“在……柴房……”陈嬷嬷抖抖索索地回道。

“把你们的脏东西搬出流光别苑,不然,后果很严重!”

月轻衣丢下一句重若千钧的话,狂妄地扬长而去。

沈氏看着满地的尸首和伤员,再望向渐行渐远的小贱人,怒火在体内狂烈地燃烧。

果不其然,良辰和佳期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几日不吃不喝,面容憔悴,瘦得皮包骨头,而且身上都是鞭伤,一道道血痕横七竖八,映衬着白皙的肌肤,特么的触目惊心。

可以想象,她们遭受了怎样的虐打。

月轻衣气得发抖,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会跟沈氏算这笔账。

回到流光别苑,主仆三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五小姐,夫人说你掉落悬崖死了,奴婢真的以为你……”佳期伤心地哭。

“奴婢相信五小姐定会吉人天相……你终于回来了……”良辰拭去泪水,目色坚定,“无论夫人怎么折磨奴婢,奴婢也绝不会说出嫁妆的秘密。”

“你们是好样的,都是我的好姐妹。”

月轻衣很欣慰,这两个侍婢太忠心了。

其实了,嫁妆就在库房里,只是,沈氏等人进库房的时候,是看不到的。

这当中,自然是有奥秘的。

“这两日你们不用来伺候了,好好歇着养伤。”月轻衣想着,找个大夫给她们治伤,然后跟日月灵镜要一些医治鞭伤的药膏。

“奴婢没事,让那些小丫头伺候五小姐,奴婢不放心。”

良辰和佳期都觉得窝心得很,五小姐真是体贴,这个主子是跟对了,就算牺牲了她们的性命,也是值得的。

忽然,月轻衣身子一抖,接着软软地倒地。

所幸,良辰和佳期及时扶住她,她勉强站住,四肢软绵绵的,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像跟人大干一场、快虚脱了的样子?

良辰、佳期不顾身上的伤,把主子扶到寝房歇息。

月轻衣睡到翌日午时才起来,神清气爽,体力也基本恢复了。

吃了午膳,她和两个侍婢在凉亭吃瓜果消暑。

“五小姐,这几日去了哪里?为何不回来?”良辰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我在蒹葭坊住了几日。”月轻衣淡淡道。

“啊?”

良辰、佳期同时吃惊地张大嘴,可以塞进去一个小包子了。

月轻衣解说了一番,她们才知道,主子在教坊之地混成了美容圣手。

突然,六个女子浩浩荡荡地闯进来,为首的是月冰染,其中四个侍婢都手握长鞭,凶神恶煞,那阵仗好像要把整个流光别苑拆了。

月轻衣放下刚咬了一口的西瓜,取了丝帕擦拭小嘴,缓缓站起,眉目微染笑意,却笑得那么冷酷、霸气。

良辰和佳期立即起身护卫在左右,良辰戒备地问:“大小姐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