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她该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不过看他全身上下都浸湿在血泊中,背部还插着一支箭羽,一副即将入土的脆弱模样,就减除了他会杀她的可能,他现在没这个本事,她只要稍稍落井下石,他就会永远告别尘世。

想到余若霖的劣迹斑斑,捏紧拳头,最终还是没能一拳捶过去,为什么?首先是他是因为救她才身负重伤,如今算是互不相欠了,特别是男人那感动的眼神,仿佛在他心里她就是不折不扣的恶魔,不可能回来一样。

当然,如果不是那老虎拦路,她真不会回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女人都有个通病,那就是母**,看到怪可怜的人就忍不住想伸出援手,正纠结着不能救他时,见男人艰难的要爬起,条件反射的去搀扶。

下一秒,她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没给他一拳了,事实证明阴险毒辣的男人露出感动的表情都是骗人的,她就说嘛,他怎么可能因为她的去而复返而感动?这是一个轻易会被感动的人吗?那柔弱的模样全特么是假象。

脖颈上冰凉的触感令她动也不敢动,屏住呼吸,因为稍稍一动,紧挨着肌肤的利刃就会滑入一分,如今都感觉到有一条血线正顺着喉管处滑入前胸,她敢肯定,男人没立刻杀了她是有原因的,一旦她反抗,入土为安的便是她。

人的喉咙过于脆弱,容不得她反抗

举手颤声道:“有话好好说!”为了活命,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答应他。

虽然伤得体无完肤,但余若霖的力道丝毫不减,邪魅的扬唇:“寡人如今能杀你吗?”

吐出的话语如同冬天的冰凉,如暴风袭来,叫苏梦蝶冒着匕首锋刃划破皮的危险,吞咽了下口水,僵直着身子回道:“嗯!”

“呵呵!”

虽然看不到后面人的表情,但指定难看得让人想一招干掉他,那声笑,带着邪肆,声音冷冽,仿佛魔音灌耳。

余若霖一手紧紧环着女人的双肩,一手捏着匕首,惨白的俊颜上确实挂着恶劣的讥笑,正如苏梦蝶所想,确实有求于她:“寡人能杀你,却不会杀你,不过你得答应寡人一个条件,才算公平对吗?”

“是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带寡人到一个无人之地疗伤,否则咱们就共赴黄泉!”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一旦她回绝,非手拉手过奈何桥不可,该死的,刚才她干嘛要搀扶他?她现在都自顾不暇,还给他疗伤?再说了,她又不是医生:“我想办法把你带到连翘身边?”

“不行!”

同样的不容人拒绝,反而情绪很激烈,苏梦蝶不懂了,为什么不行?连翘是他的老婆,而她是他的敌人,就不怕她趁他病要他命?

他该不会连他老婆都不相信吧?那活得还真失败:“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对你下毒手?”

“只要你答应就不会!”余若霖强忍着什么,比在女人颈子上的匕首开始颤抖。

啧啧啧,她的人品都好成这样了?连敌人都觉得她是个正人君子?见男人有些不耐烦,脖子上的皮儿肯定一片模糊了,赶紧大声道:“好好好,我答应你,千万别乱来!”

开玩笑,抱着谁死也不能抱着余若霖,否则到地府不都要打得她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