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堂堂王妃,竟然衣不遮体的蹲在院子内锄草刨地,还不亦乐乎,二十个下人端茶的端茶,递水的递水,梦璃更是心疼万分的上前为女人擦拭汗珠,她不能拒绝,因为那些练武之人确实比娘娘体格好。

三个太监按照主子的吩咐,在院中央建立起了一个木桩,还有秋千式木椅,最不可思议的是一个能旋转的木椅,椅子也能旋转吗?娘娘说这叫老板椅。

白烨看得直咂舌,真能折腾,还以为等不到傅云澈会哀哀自怜呢,竟然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她到是会自娱自乐,确实与别的女子不一样,这莫非就是主子所谓的良人?可她是南越的王妃,明媒正娶。

主子二十有六,都不曾有娶亲的打算,更没对哪个女子如此用心过,男女之间那点事,他不懂,只知道主子此刻是在食用一种慢性毒药,希望不要是他所想的这样吧,或许是另有目的

当夜,一弯新月像一把银打的镰刀,从黑黝黝的山峰上伸出头来,女人忙碌一天,种好了一些白菜、芹菜等蔬菜籽粒,还有几株芍药,仙人掌,已是精疲力尽,不过看着自己的杰作,还是相当愉悦的,穿着自制睡衣坐躺秋千椅中,望着月儿出神。

耳边空灵的虫鸣就像一首乐曲,古代的大自然是她唯一所欣赏的,星星漫天,在现代,曾几何时见到过如此多的星辰?就在忘我时,耳朵敏锐一动,看向守在二道门口的一群人:“本宫想独自一人欣赏月色,梦璃,带他们下去歇息吧,本宫不叫,谁也不许出来!”

“是的娘娘!”梦璃也闻到了一股薄荷的清香,韩非来了吧?

等人都撤退后,苏梦蝶才冲门外道;“来都来了,不进来叙叙旧吗?”

“你怎知是我?”韩非手持酒坛、酒壶、两个白瓷杯,带着那张冷冰冰的脸出现,坐到了院中的石桌上,摆好器皿。

苏梦蝶也走了过去,趴坐好,调皮的眨眨眼:“可以说凭直觉吗?”这家伙,虽然没怎么攀谈过,但她已经把他当成了最好的朋友,永远都忘不了那个雨夜,男人默默无声的为她正风挡雨几个小时,那个时候,无声胜有声。

两人毫不拘谨,韩非没有像其他人那般恭敬,好似真的是老友叙旧,为女孩斟满一杯:“喝吗?”

喝吗?递都递过来了,还问她喝不喝,没有立刻去接,而是若有所思的盯着一身黑袍的男人瞧,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眸,深色装束令那张白皙的脸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是的,苍白,神情中还带着一丝伤,淡笑着接过:“你以前可是很少主动找我聊天的,今天为何而来?”

韩非,这个看似很冷淡,其实心却比火还要热的男人,背负着国仇家恨,却无法去报仇的男人,可是以前他没流露出过脆弱,还是说明天太阳会从西边出来?她很荣幸他会来找她,而不是别人。

“我的生辰!”男人回答得很是无所谓,倒满后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