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澈?”苏梦蝶一手摸着墓碑,一手抓住了万俟神枫的衣摆:“怎么可能?傅云澈怎么可能杀韩非?他没有理由杀他不是吗?他都拿着国玺给他了!”不会的,韩非不会死的。

万俟神枫表现得很伤感,蹲下身子擦拭掉女人脸儿上的泪液:“不是我不告诉你,你也知道,如今我夏兰不得不和他和盟,而他南越,也离不开我夏兰,有这层关系在,我不能得罪他,你知道吗?当时韩非拿着国玺跟傅云澈说,他不要镇国将军之位,他只要你,他要带你远走高飞!”

“呜呜呜!”苏梦蝶闻言哭得更大声了,韩非,你这个傻子,她想起来了,她跟韩非说过,她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她喜欢去闯荡江湖,韩非也问过她,喜不喜欢傅云澈,更问过她,还希望去闯荡不,她都答应了。

就在交出国玺的那一晚,他或许才发现,她说不喜欢傅云澈只是不喜欢,但她爱傅云澈,那一秒,韩非一定很震惊吧?他知道他快活不了了,所以祝愿她和傅云澈白头偕老,所以带她去了那片树林,引导她玩捉迷藏

那个时候他都能想出最好的死法,不让她伤心的死法,韩非,你这个傻瓜,当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怕影响我和傅云澈之间的感情吗?

“白痴!”转身无章法的拍打那墓碑:“呜呜呜韩非你个白痴,白痴呜呜呜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让我情何以堪?呜呜呜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让你死的呜呜!”

“苏梦蝶,你冷静一点,他已经死了,你冷静一点!”万俟神枫见女人陷入疯狂,那手儿已经拍出了骨骼脆响声,立刻抱住。

苏梦蝶仰头望着老天,让韩非走出阴影的是她,让韩非报仇的是她,最后害死他的还是她,如果不是她,他即便报不了仇,也可以一直待在苏府,为什么害死他的是她?为什么?没死在战场上,死在了傅云澈手里。

有比这更冤枉的事吗?顾及着肚子里的孩子,不得不停止发疯。

抿紧唇瓣再次看向石碑,指尖在韩非二字上哆嗦着抚摸:“命运太捉弄人了,在你死的时候,我还在骂你没良心,这些天我一直埋怨你,是不是很委屈?韩非,你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可我知道你的心里有我苏梦蝶,你孤独时会找我,生辰时会找我,好像你只能找我一样!”

夜间的坟场,格外凄凉,几片落叶打着旋儿的垂落,空间回荡着女人撕裂般的哭声,有谁知道这个女人在沙场时可指点几十万雄兵?可带着五万人杀进三十万大军中?为了一个逝去的人泪流不断,或许在她心里,这个人对她有着深厚的意义。

“韩非呜呜呜你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找我喝酒了,再也不会有人跟我猜谜语了,我都还没猜出谜底,你就死了,你怎么能死呜呜呜呜,你怎么能死呢?”

万俟神枫总算明白为什么韩非会拿着国玺去换她了,原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看来苏梦蝶还不知道韩非喜欢她吧?

也怪不得她把友谊看这么重,或许自己死了,她也会这么癫狂吧?这一刻他觉得,其实做她单纯的哥们,也值得。

从未见过把兄弟情义看得这么重的女人,男人也没有,做她的朋友,也算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