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行宫后,心里就好似缺了什么,空荡荡的,从小到大,她的生活没有这近一个月来得多姿多彩,跟着苏梦蝶一起上战场,杀敌人,一起追寻着同一个梦想,有那么多伙伴相陪,再大的苦痛都不惧怕。

这里没有一个人歧视她,梦璃她们都渐渐接受了,刚开始交朋友,老天就剥夺了这个权利,人的命天注定,果然不假,该她死时,不管怎么反抗,怎么努力,还是得死。

走了南越,走了梦璃,还有千雪,真羡慕你,有慕白时时刻刻挂念着你,不是不喜欢你,而是你是对的,因为你看出来我非好人,所以一直仇视我。

不怪你,你们都是好人,南越的百姓,甚至连山贼都是好人,飞烟会在天上看着你们如何打下这江山的。

孤寂的走向远方丛林,脑海里是近一个月经历的种种,那么惊心动魄,特别是在粟阳城外,她还记得她杀了几百个人,其中大半都是宝月人,她是宝月人,不该将宝月视为仇敌,曾经还说谁敢欺负宝月,她第一个要他死

但人心是会随着世态炎凉而改变的,宝月人没有给她半点温暖,无家可归时,他们不愿给她一个落脚地,人人喊打,大冬天睡个破庙还被破冰水,直到逼得她无颜再见人,开始恐惧人们那憎恨的眼神,那种看妖怪的眼神。

他们几乎不把她当同类看待,连畜生都不如。

那时候她依旧不恨自己的名族,找了个安乐之地归隐,没想到他们还不放过她,身为王后,却拿一个痴儿当棋子来牵制她,偷偷爱慕了无数年的男人看都不肯看她一眼,也赞同连翘的做法,这些残忍的事实让她很痛恨宝月。

反而以前最厌恶的敌国对她亲如姐妹,照顾她,安慰她,嘘寒问暖。

抓紧包袱加快步伐,刚要飞身跳跃向前方的马儿时,一道黑影出现在了眼前,倒退数步,拔出腰间长鞭戒备的问:“你是……驭鹰?”他怎么会在这里?丑陋的小脸上有了讶然,意识到没有戴面具,快速垂头,伸手将浏海拉下。

驭鹰一把抓住了不停试图用头发掩盖容貌的手腕:“别遮了,我又不是没看过,我说过,会帮你去救人就一定会!”

“可是你不是要和主子一起去攻打石头岗吗?”飞烟依旧不习惯抬头,特别是在男人面前。

“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不帮你,还是男人吗?大不了就抗旨一次,高手那么多,也不缺我一个!”说完就拉着女孩开始向大路走。

“够了!”

飞烟受不了的甩开那大手,垂眸盯着地面冷声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心里住着一个永远都忘不了男人,你还会去吗?或者,你还会娶我吗?”

驭鹰或许是连做梦都没想过,飞烟会说她有爱的男人吧,故此表情很夸张。

“怎么?觉得我这么丑不该痴心妄想有爱是吗?以前我没有这么丑,胜过连翘,我为什么就没资格去爱一个人?还是个帝王,我爱余若霖,很爱很爱,所以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