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蝶自嘲的笑笑,她能拒绝吗?几句话,堵死了她所有的后路,不答应,便是自己打自己脸,答应,输了不但自讨苦吃不说,还连一妓女都不如,纵然傅云澈点头,百姓们也会逼着他将自己打入冷宫,明明就是有备而来,却说得冠冕堂皇,一副只是慕名而来的模样,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七姑娘,能言善道,无所谓的伸手:“请!”

来不及发怒的傅云澈大惊,瞳孔一缩,低语道:“不是让你闭嘴吗?”

“我说了,咱各显神通,互不干涉,傅先生,你觉得我真的会让苏家成为众矢之的吗?”刚才还来按住她的手,给她力量,这一刻却变得如此冷血无情,傅云澈,你想过没有,一旦我入了冷宫,我爹将再无立足之地,你只是怕我给你丢人,而我背负着的是一家老小的性命,我说过,从今以后,谁也休想再欺压我在乎的人

娘亲,你放心,今天女儿就让你知道,这个女儿你没白生。

某男依旧带笑,可额头的青筋早已快崩裂:“我可不知道你还会歌赋舞舞!”

你不也不知道我还会治国吗?舞舞,你懂拉丁舞吗?你懂交际舞吗?你懂芭蕾吗?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奚以知其然也……治国长篇你又懂?为什么自己是个女人?如果是男人,非学那程咬金,组织个瓦岗寨,揭竿起义,夺取天下。

因为是女人,所以没那雄心壮志,没有那股热血,只想快快乐乐的游走人世间。

而话已说出,形同泼出去的水,苏国栋急得满头大汗,他从未听过女儿会奏乐,只会一些女工刺绣,待会可要如何下台?

万俟神枫不解的看向依旧面不改色的女子,好似她早有了对策,毫无慌张之态,扭头低声命令道:“叫悦颜姑娘早做准备!”

“是!”白烨皱眉而去,他不知道为何主子会安排一个悦颜姑娘,且悦颜姑娘当真能更胜一筹吗?

“那小女子就献丑了!”七姑娘再次欠身,后就地侧身而坐,白皙小脚舒展开,双手柔若无骨的搁置琴弦,慢慢拨动,速度时而急促,时而柔和,听起来或缠绵悲切,或泉水叮咚,或如走马摇铃。

苏梦蝶不再小觑,好美的琴声,第一次知道原来古筝弹出的曲子可以如此动人,能让人随着她的音律而身临其境,所有人都已闭上双眸,静静的凝听,那筝音有如桥下潺潺的流水,孤鸿飞过时的几声清啼,以及易安的婉婉叹息,有如看薛涛的浣花小笺,看一朵淡淡的兰花,静静的开放在遥远的夜空,又恰似那一树紫丁香的缤纷。

仅有胡炳利等人一副叫苦连天,大王为何没嘱咐王妃莫要强出头?这下可如何是好?早知道王妃如此,便安排一位歌姬前来应付了,是他们考虑得不够周到,不够周到啊。

许久后,七姑娘起身欠身道:“那么有请王妃娘娘让小女子也见识一番,正好也让在座的诸位做个见证!”本想说得客气点的,可见大王一脸戾气,看来是动怒了,只好捅破这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