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悄悄抵达罗家山后,已经是两日后之事了,一路上,苏梦蝶都没说过一句话。

不管是信她还是不信她的,都带着鄙视的目光,只有真正在乎她的那几个人,对那事只字不提,她不和他们说话是因为害怕说着说着,他们就把她的话套出来了。

更害怕他们问她究竟是什么战略。

大军隐藏在山中,几位主宰者站在山顶眺望着前方的城池,那是属于南越的国土,如今里面住满了敌人,别说一座城了,纵然是一座荒山,都是南越身上的一块肉,割了,就会留下伤疤,让人耻笑。

傅云澈俯瞰着脚下所能看到的一切,一想到自己的国土被人侵占,便甚是悲愤,鹰眼锐利的眯起,余若霖,你现在自称一代枭雄,总有一日,让你明白,何为高处不胜寒。

巨龙吗?没有爪子了,看你还如何狂傲!

慕白长叹,一座粟阳城,牵连着多少小城池?多少领土?多少肥沃的山峦?夕阳下,能看到的,本都是属于南越国的:“这余若霖如今自立为天皇,他是有多想成为天皇?”天皇,乃唯一的国君,或许余若霖告诉和盟者,将来他当天皇,其余人依旧称王

哼!如此野心,岂会容忍会威胁到他之人苟活?

万俟神枫唇角勾勒出一个鄙夷的弧度:“天皇……不管怎么说,这个人都是我们最大的劲敌,没有他挑头,其余人,不过是一盘散沙,他能汇聚诸王,也是他的本事!”

“五万大军已经就位,明日一早出发前去叫阵,傍晚能将人诱进大坝中,本侯亲自前去诱敌!”傅雪衣环胸孤傲的邪笑。

慕白拱手:“侯爷前去,再好不过,容易消减敌人的警惕性!”

傅雪衣十六岁,余若霖只会认为他年少轻狂、自不量力、毫无忍耐力,基本只会派十万有余的人追赶他,最佳人选。

傅云澈脑海里回旋着苏梦蝶那句无法生育的话,那个人,绝不会平白无故这般说,虽然不曾听太医说她无法生儿育女,可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出战在即,她这般说,定有她的理由,看向傅雪衣,如果是以前,他会断然回绝。

派公羊余庆前往,此刻嘛……大手重重的拍在亲弟肩上:“你也该立点战功了,身为侯爷,哪能有名无实?雪衣,为兄相信你!”

傅雪衣受宠若惊,拱手道:“王兄放心,臣弟定将敌军引入!”王兄第一次鼓励他做一件事,就是死,他也会办成,不就是跟敌人唱戏吗?这些在戏馆里可学得炉火纯青呢。

王室兄弟和睦,令不少人欣慰,这才叫兄弟嘛,都以为陛下会反对,他会怕傅雪衣功高震主,今儿个咋变了个人儿一样?

夜间,山中处处都搭起了营帐,粮草被堆进山洞,将士们四下巡逻着,一切都很平和。

苏梦蝶蹲坐火堆旁百无聊赖的烤着千雪打来的山鸡,她只是想到了不能说的妙计,怎么沦落到无法合群了?

飞烟没见识过苏梦蝶的威风,熟知的都是道听途说,所以也当她在说大话,如今南越都成这样了,苏梦蝶没理由会保留实力。

“你那是什么眼神?”千雪瞪了飞烟一眼,她也觉得主子吹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