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袒胸露背后,苏梦蝶才弯腰走出,站在傅云澈身边,视线扫过拥挤的人群,救了这么多人吗?那她还真是功德无量,不过发现有大多数人的脸上都带着苦涩,是骑军吧?这一刻才明白马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战士的警犬,是朋友,是和他们一起患难与共过的战友。

还有几个男人仰头试图逼回热泪,他们一定很想将此刻的欢乐与死去的战友分享吧?其实一开始她并不觉得他们会难过,甚至以为他们会杀了马吃肉,是她错了。

三两个人哭,其余人都跟着粗略的抹脸

傅云澈见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苏梦蝶知道,但绝非是安慰,而是站出来严肃的望着那些还在淌泪的将士们,虽然她没资格说这些话,但是既然如今他们是爹爹的手下,她身为他们将军的女儿,多多少少还是有发言权的,历喝道:“今日我们若是不杀了那些马,死的就是你们,而它们会被敌人虏获,他们会骑上它们来踩踏我们同胞的尸体,带领着敌人踏进我们的城池,践踏我们的河川,如果这样你们就承受不住,还谈何保家卫国?”

骑军们纷纷用无奈的眼神望着女人,红润的眼眶带着无尽的悲凉。

“苏梦蝶,你在说什么?”傅云澈没想到这个一向很理智的女人这个时候会如此大言不惭。

“娘娘!”梦璃也大惊失色,连她都听出来,娘娘是在贬低战马,在骑军心中,战马就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啊,这些她不懂吗?

苏梦蝶无视了身边的警告声,而是继续大声道:“尔等莫要因此事而心有芥蒂,莫要说因此会对战马有愧,继而在战场上情愿自己受伤也不肯它们受损,本宫听闻在俯仰山上时,有不少受伤的将士,为了保住自己的战马不被吃掉,让同胞吃自己的肉!”

傅云澈好似明白了女人要说的话,便挑眉当旁听,这确实是骑军的大忌。

“当本宫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本宫觉得很悲哀,这叫妇人之仁,战马固然重要,可它有你们的家人重要吗?它有你们的孩子重要吗?当有一天敌人驯服它,去踩死你们的孩子时,你们又会做何感想?”

“娘娘这意思,就算当时不需要它们牺牲,末将等人都能逃脱,也得杀了它们吗?”

“马是有灵性的,但天下没有驯服不了的马,或许有一天,你和骑着它的人在战场上见面了,互相厮杀时,它会希望你杀了它,因为它不想带着敌人杀死曾经的战友,在有一个地方,有这么个故事,有个军人,养了一只狗,他叫它警犬,警犬和他一起并肩作战,这只警犬就相当于你们的战马,是他的战友,有一天,这个军人要被敌人杀死了,他就先杀了他的警犬,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战马是你们的朋友,而你的同胞也是你的朋友,你不能留着它去残害你的同胞,这是对战马的尊重,它要把你当朋友,自然不想带着敌人去杀害你们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