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哀伤和绝望笼罩着整个凤阳宫,院子里的人们哭得肝肠寸断,蹲坐在地上不肯起,好似哭得越凄惨,此事就会越快过去一样。

梦璃伸手捂住脸蹲了下去,她帮不了娘娘,她太没用了。

“别哭了,哭也没有用,你们也不想想,她要不去夏兰,人家夏兰王退兵了,大军压境,她依旧活不了,你们都活不了,你们应该以她为傲,她是为了救你们才去的!”千雪掏掏耳朵,真烦人,有什么好哭的?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

“呜呜呜呜你就是个铁石心肠呜呜呜呜!”

“你的心比石头还硬呜呜呜!”

宫娥们开始哀嚎着指控那个冷血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她们就要和娘娘分别了,娘娘是不可能带着她们的,夏兰国也不会允许,她们也不能走,家人还在南越

行行行,她一张嘴,说不过她们。

夜里,苏梦蝶抱着一坛子酒走向了朝阳宫,挥走所有太监和宫女,坐到月色下石桌旁,冲屋里喊道:“出来喝一杯!”和韩非都不知道喝过几次了,才发现,还没和傅云澈好好的聊过天,明天就要走了,怎么着,也得畅谈一番吧?

说不定以后连见面的机会都没了,好歹也是喜欢过的人。

傅云澈还穿着龙袍,闻声而出,抵达后,掀开袍子落座,接过递来的一碗酒:“这样喝?”

苏梦蝶表情有些不友善,端起碗举起:“就这样喝,这叫豪爽!”说完抬起一只脚直接踩踏在臀下石凳上,仰头咕咚咕咚的将一碗酒喝干,后粗略的擦擦嘴,继续倒酒。

男人抬眉,淡漠的仰头一饮而尽。

“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去夏兰,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南越,而是因为我自己也想去!”好在她还没说过爱他的话,否则就太丢人了:“所以你不必内疚!”继续为二人斟满。

傅云澈点点头,不搭话,脸上无喜无悲。

苏梦蝶发现到最后都无法和他说什么知心话,呵呵,就是这么一个人,闷葫芦,开心也好,苦涩也好,只会藏在心里的人,让她这个现代人都如此的沉迷,开始去担心,酒过三旬,还是忍不住笑着淌泪:“你还是好好学学武功吧,免得下次再碰到一个和我一样的,只有被欺负的份!”

某傅抬头,再次用复杂的目光对上了那张小脸,银辉的月光下,一行泪极为显眼,笑道:“借你吉言!”

“天下固然重要,但也有不少帝王因过度劳累而死的,没事多休息休息,别总是熬夜!”再次仰头狂饮一碗,一言一行都充满了江湖儿女的豪迈,不再顾及什么形象规矩,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傅云澈!”

“嗯?”男人挑眉看去,见女人已梨花带雨,顿时抿紧了唇。

苏梦蝶已经喝得小脸有些微红,却没显出醉态,隐忍着要哭的冲动,伸手狠狠在脸上抹了一把,沙哑道:“你就是个混蛋、畜生、卑鄙无耻、下流、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