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尧心中轻叹,他就不明白了,一个女人,哪来的本领煽动如此多的大臣保她?也没听说苏妃有收买过人心吧?许多大臣个个都刚正不阿,也无法收买,怎会如此?

没有过多的臣子,傅云澈也稍微放松,双手环胸靠后,剑眉因烦心事而并拢,细长桃花眼阴冷的微眯着,因此,那头顶的双龙戏珠发冠都好似瞬间淡然无光,终于淡声道:“都将寡人的朝廷当什么了?一个个的,不懂君令不可违抗吗?还是他们以为寡人不敢动他们?”

胡炳利见男人浑身散发着杀气,就劝道:“陛下请息怒,人非草木,孰能无过……”

‘啪!’

大掌拍向龙椅扶手,怒吼道:“他们这是在逼宫,逼寡人做一个反复不定的庸人吗?岂不是让他国和天下百姓看笑话?以后谁还会信服寡人?来人啊……”

“陛下陛下,息怒

!”胡炳利急得上前两步,劝道:“陛下,国不可一日无臣,莫要冲动,江山好不容易稳固,不可随意溃散人心,万万不可啊!”他怎么就没看明白,这个朝堂上就他一个人?还是说在陛下心里,他一个臣子就够了?

傅云澈气得七窍生烟,紧紧抓着扶手,努力隐忍着极致怒火:“依爱卿所言,寡人就任由他们祸乱朝纲吗?”

“陛下,那可是文武百官,动不得,臣子乃国之根本,动不得!”都二十六了,怎么还是这么血气方刚?

“爱卿的意思,寡人就要妥协?今次这般,下次是不是忤逆寡人时,又全都跪到御花园逼迫?那还要寡人作甚?”嘴角扭曲,可见心中熊熊大火频临着爆发。

胡炳利长叹,这些人,都不将君王放在眼中,不是让陛下失威信吗?作揖道:“陛下放心,他们也有分寸,定不会坚持太久,待三日后行刑完毕,他们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也让他们知道,陛下绝不会受制于他们!”

傅云澈闻言心里这才好受点一样,安静了下来,若有所思的俯视着老人,这个当初帮着他一起歼灭佞臣的老人,他怎么就如此不合群?也看得出,他非要苏妃死不可,情愿不惜被人孤立,也对,江山得来不易,曾几何时,多次差点被佞臣篡位,好不容易一同协力保住,如今又要因一个女人而动荡,要他接受实在不易。

夏兰王要人之事,搞得人心惶惶,他都不急,他们急啥?好像他多想将老祖宗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一样,起先告知胡炳利时,都无任何反应,为何突然之间这般在意?再次看向赵尧,定是有人从中挑唆。

“那寡人就暂且饶他们一命,爱卿可有事启奏?”

胡炳利仰头,老眼瞪小眼,他要启奏的事就是六部现在都不处理政务,各官不务正业,至于其他:“无事可奏!”

“退朝!”傅云澈起身昂首走向后殿,这个胡炳利,顽固,邪笑着望向乌云密布的高空,他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到几时,抵达御书房后,并不去往书桌,反而坐上了正殿龙椅,笑看着赵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