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王宫外。

雪衣侯府今日格外的热闹,处处张灯结彩,丫环奴仆们忙里忙外,招呼着两桌客人,是的,两桌,虽然摆满了上百桌,可来的却只有两桌人,其余的空空如也,两桌还是傅雪衣平日里在戏馆结交的一些狐朋狗友,和戏馆里的戏子,再无他人。

不过比起平日里,确实热闹不少。

谁曾想,帝王的亲弟娶妻,竟无一位官员前来道贺?傅雪衣举杯与戏班班主碰杯,自嘲的笑道:“哥儿几个吃好喝好!”

“小侯爷,那些当官的也不看在陛下的面上,前来道喜吗?”

“您可是他的亲弟弟啊,再怎么说,陛下也该亲自前来吧?”

“就是,这还不如一个普通人家成亲的排场来得大呢!”

大伙不停的摇头晃脑,太冷清了,不是都有发请帖吗?

傅雪衣目空一切的笑笑:“不过是娶个妻,来不来都一样

!”说完就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凤眼淡淡的扫向空余的桌子,是啊,冷清,谁叫他流着帝王家的血?如此尴尬的身份,谁敢来?即便他有意做个庶民,王兄也不会允许。

他要他在他眼皮下存活着,当一个不学无术的逍遥君上,空有满腹才学,不敢施展,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男人,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入朝,帮着王兄一同处理政事,做真正的兄弟,可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永远都不可能。

香凝一脸哀怨,坐于丈夫怀中,嘟嘴道:“凭什么奴家就是偏房?”要不是丞相前来发过话,她绝对不依。

傅雪衣环抱着娇妻,冷哼道:“也就一两月的事,到时本侯定让你做本侯的正夫人!”他的命运就这么被人们摆弄着,他们让他娶,他就必须得娶,他们说让苏灵儿当正房,他就得让她当正房,他们不管他愿不愿意。

“她已经在新房内了,侯爷,今夜您不许留宿那边知道吗?”香凝轻声提醒,明明答应过她,一生只娶她一人的,该死的苏灵儿,好在左相说过,苏灵儿必死无疑,继而还要赐死苏妃,想到此,心情顿时舒畅。

怕就怕侯爷被那狐狸精勾走,应该不会的,多少年了?任那女人死缠烂打,侯爷都不曾看一眼,更何况还是将死之人,侯爷更不会在她身上花费心思。

傅雪衣捏紧酒杯,笑而不语。

喜庆的新房内,苏灵儿紧张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交织着手绢,她成亲了,她和雪衣拜过天地了,到现在都感觉一切是在梦中,想着待会少年掀开红盖头后,她要说些什么,叫夫君还是侯爷呢?叫夫君吧,听着亲切一点。

听说今日来的宾客很少,几乎没有,雪衣一听很不高兴,没关系,她会听娘亲的话,想办法逗他开心,大姐,灵儿美梦成真了,您看到了吗?灵儿真的嫁给雪衣了,您一定在为灵儿高兴对不对?

明日灵儿就带着雪衣去给您请安。

紧张得脑子里不停的胡思乱想,一刻都安静不下来,没人能懂她,爱了无数年,等了无数年,怨了无数年,以为根本不可能的事却变成了可能,情绪激动得想起身尖叫,这种感觉,无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