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军团以虞部族战士为主力,闻言之下一起嘶吼,手中兵刃高举,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前锋营,扼守城外百丈!蛊雕旅,空中掩护!工师营,架起抛石机,给我轰——”

随着一连串命令下达,大军纷纷行动,五千名前锋营战士一群野牛缓缓推进到了距离城门百丈之处,挥刀刺死野牛,将牛尸叠垒起来,形成简易的工事,然后张弓搭箭布下防御。

城门之内毫无动静,也没有人攻击,只隐隐约约看见城墙上密密麻麻的人影奔走不绝

蛊雕旅的三百头蛊雕升空,在斜上方遥遥注视着城内的动向,有几头蛊雕飞的近了,立刻引来神力弩的光顾,手臂粗的箭杆嘣地射出,强大的穿透力把铜喙铁翼的蛊雕像穿葫芦一般轻易地刺穿,从半空中跌落。

其余蛊雕呼地后退,分散开来警戒。

这时候,上百头巨象拉着二十架重型抛石机、三十架轻型抛石机缓缓走了过来,把抛石机安放在前锋营的后方,皋落一声令下,千斤重的巨石呼地飞起,朝着百丈外的城墙砸了过去。

轰!轰!轰——

第一波巨石砸在城墙上,震得大地颤动,顿时把城墙上方的女墙给轰平了数段,甚至墙壁都凹陷进去半尺。重型抛石机重新装填巨石的当口,轻型抛石机也扬起三十只充满火元素的陶罐,凌空抛进了城内,顿时火焰四起,甚至土石构建的城墙都燃烧起来。

忽然间城头一声呐喊,涌出密密麻麻的脑袋,城墙上竖起来一架架的脚弩神力箭,城上战士看来早已经蹬上了弓弦,一架起来,立刻发射,粗大的箭杆呜呜射了出来,凌空越过五百丈的空间,肆意穿透着面前的一切阻碍。

拉抛石机的巨象也遭了无妄之灾,神力箭巨大的力量贯穿了大象的胸腹,把整头象都钉在了地上。一些箭镞更是射在了抛石机的支架上,大腿粗的木质支架给一箭射断,整个抛石机轰隆隆地倒塌,顿时引发了巨象的骚乱。

“嗷嗷”的吼声中,巨象四处奔跑,把前锋营冲得乱七八糟。

“杀象。”皋落淡淡地道。

顿时中军投出数百支长矛,噗噗噗地把巨象逐一射杀。

轻重抛石机在此发出一轮轰炸,城上的神力箭立刻缩了回去。等待这轮轰炸过后,又竖了起来发射。这神力箭射程太远,除了前锋营躲在野牛尸体后不敢动弹,中军居然被迫撤退了一里地。无它,无论盾牌还是工事,均没有办法抵抗神力箭的射击。

“工师牧,工师牧!”皋落恼怒不堪,命人把滕公倕找了过来,“这些神力箭是您造的,有没有办法破掉?”

滕公倕一阵苦笑:“皋大人,老夫设计这箭,可根本没想过有一天它会朝我射击。如今的法子,一个是加快元素火焰弹的发射波次,让整个城墙燃起大火,令神力箭无法架起来;另一个法子是命土系战士掘出壕沟,推进到城门口直接攻城。”

荀皋点点头,命令传达出去。前锋营是以土系为主,立刻在地面挖出一道道齐胸深的壕沟。在轻重抛石机的压制下,上万大军纷纷跳进壕沟,朝城门进发。木系的战士更是扛着一根根的木杆,到了城门外,迅速组装成攻城梯,前锋营把梯子搭在城墙上,攀爬而上。

城上的戎狄战士冒着滚滚的火焰纷起反击,一时间弓箭如雨,杀声震天,城上城下展开了一场肉搏。

抛石机不再投掷之后,战士们绞动机械,抛石机开始变形,居然成了一座座高耸的箭塔,滕公倕指挥塔上的战士把机械箭塔吊了上去,咯吱咯吱的绞动声中,每一座箭塔绷起了三十多张强弓,朝着城头射出密集的箭雨。

这一来炎黄军团声势大振,蚂蚁般的战士趁着城头被压着,密密麻麻地爬上城墙,和对方展开肉搏。

“这戎狄人不善守城,这做经营了数百年的坚城,我一个时辰之内足以摧毁它了。”皋落哈哈大笑,挥手命令后军出动,两万名步兵呐喊着冲将上去。

便在此时,城门忽然洞开,皋落正在惊疑,只见一支黑色的独角兕军团轰隆隆地冲了出来,迎头撞上增援的炎黄步卒。谁也没想到濒临城破的当口,戎狄铁骑居然敢杀了出来,以骑兵对步卒,完全没有悬念,这一万人的独角兕军团宛如刀锋般切进炎黄步卒之中,每一头独角兕重达千斤,挟着奔腾之势,根本不是步卒所能抵挡,即使有配合密切的战士竖起长矛噗噗噗地捅进独角兕的腹部,自己也被强大的冲击力给撞得离地而起,再一落下,顿时给踏成了肉泥。

不到一盏茶时分,步卒方阵给切了个七零八落。这群独角兕战士有些顺着城墙冲杀,也不管面前的梯子还是人群,独角兕低着脑袋冲过去,连人带梯子给撞个七零八落。攻城之时为之一缓,城头战士勇气倍增,把攻上来的炎黄战士给杀了个丢盔弃甲。

“步卒军团,两边撤退。”皋落毫不慌乱,喝道,“荀季子,率领你的战犀军团出击!熊旅,虎旅,紧随其后,全军出动!象旅押阵,机动射杀!”

被甘棠打压了数年后,荀季子手头的核心王牌只剩下当年归言楚和戎虎士训练的战犀军团,一万人左右。荀季子惜命如金,自己躲在皋落身后,派出木慎行率领,这时节也投入到了战场。

战犀和独角兕天生的仇敌,双方都是冲击型力量,甫一接触,便是砰砰砰的碰撞之声,无数的战犀和独角兕脑浆崩裂,硬生生对撞而死。双方的战士更是不断地飞到了半空中,有些在半空中被彼此的弓箭射杀,有些则更倒霉,落在地上被踩成肉酱。

这时熊旅和虎旅的六千名战士策动自己的坐骑,冲杀了过去。无论熊旅还是虎旅,论起冲击力都比不上独角兕,但胜在保持了相对力量型的同时,机动性更强,犀、虎、熊三战独角兕,在绝对的人数优势之下,独角兕渐渐地挡不住了,上万人不到三炷香时间就战死了大半,地上到处都是猛兽和战士的尸体,层层叠叠,不辨形状。可见战事之惨烈。

“哈哈哈——”荀季子这么多年对着甘棠就没打过胜仗,眼看自己这一方就要大胜,顿时乐得手舞足蹈。皋落回过头,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喝令分在两侧的步卒加入战团,配合象旅,以弓箭射杀混战中的独角兕战士。

正在此时,忽然西北方向传来天崩地裂般的声响,皋落转头望去,喝道:“发生了什么事?”

箭塔上的战士站得高,看得远,大声道:“大人,好像是白马门方向的战事出了问题,我看见咱们的旗帜散乱无比,正朝此处涌了过来。”

“嗯?”皋落大吃一惊。负责攻打白马门的是苍舒,此人手下三万名战士,实力之强,在此时的炎黄联盟可谓一方枭雄,平阳城内总共才三万人,自己这里起码吸引了一万五,他打不下来白马门也就算了,怎么会败?

“嗖——”皋落弹身而起,飞上一座箭塔。身边火影一闪,帝舜也从中军飞了上来,两人一起朝西北方向望去,只见旗帜散乱,无数的飞虎蹿跃在半空,队形散乱,好像一群丧家之犬。

“苍舒怎么可能败得这么惨?”帝舜一脸不可思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