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无极冷哼了一声,手指一弹,两道心之暗火激射而出,噗地射穿了熊弼子的双腿。熊弼子惨叫一声,扑通摔倒在地。吕野恕大吼一声,挥动骨刃狂扑过来,巫彭却摆了摆手:“吕统领退下。”

吕野恕愕然片刻,持刃守在巫彭身侧,也不理会在一旁惨叫的熊弼子。

虞无极一挥手,四人将巫彭和吕野恕团团围住,哈哈大笑:“果然不愧太巫氏第二门徒,果然巫力惊人,想必你早就发现了我们的身份吧?”

“哪里。”巫彭的身子动也不动,淡淡道,“只不过你们到达杞都城门之前,我才感觉到了火元素力和木元素力的波动,却不知是哪路高人到此,因此便请诸位过来一见罢了。嗯,你的火元素力极强,若是早些屏蔽元素力,我也未必能发觉得出来。尊驾何人?”

“老夫虞无极。”虞无极呵呵笑着,心底却忐忑不安,自己还未进入杞都这女人便察觉到了?那她为何还敢于孤身召见自己?

自从谋变大荒以来,一切谋定后动,完全将局势掌控其中,这种不安的感觉还从未有过。他压抑住心中的不安,道:“这位是我兄弟虞封瀚、木之守护者偃狐、固鸠部落之君。至于这位金之血脉者,倒是货真价实,不过他是活蹦乱跳的而已。”

少丘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将甘棠抱在怀里,默默地望着眼前的突变。

“哦,虞部族的三公之一,虞岐阜倒真舍得下本钱。幸会。”巫彭的身子缓缓转了过来,神情凝定,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之色,“原来金天部族已然和虞部族合作了。却不知虞公到此,有何见教?”

虞无极淡淡道:“老夫听闻,高阳君熊牧野避居颛顼宫,不理政事,将高阳部族交给巫彭大人打理。老夫想求见高阳君,洽谈两族结盟事宜,因此想求巫彭大人引路,一见高阳君而已。”

“两族结盟我自可以做主,何必见高阳君。”巫彭笑道,“不知虞公想如何结盟呢?说来听听。”

虞无极哈哈大笑:“老夫只知道炎黄之中,唯部落之君和长老联席会议有处置对外结盟的权力,从未听说巫觋能够决定结盟,巫彭大人在高阳部族真是一手遮天啊!”

巫彭脸色一沉,冷冷道:“我高阳部族之事,哪轮得到你们外族干涉。哼,苍舒既然来此,便是已和你们暗中勾通了吧?哼哼,八恺在高阳部族的势力盘根错节,你们除掉我和高阳君,利用八恺掌政,当真是好心机,好谋划!”

“这需怪不得我们。”苍舒仍旧是意态悠然,淡淡道,“这三年来,你为了排斥异己,将水之守护者第一高手熊图鄂调往孟诸之野西部驻扎,又将各部统领分派安置,杞都内部的防务薄弱了许多,才给他人可趁之机,你怪得谁来?”

巫彭也不恼怒,静静地望着苍舒:“这么多年来,你终于敢说出这句话啦!知道么,整个高阳部族,我最提防的不是熊图鄂,也不是任何人,而是你。你道德感太强,可是,道德感强的人,一旦抛弃了道德,比恶人还要凶恶百倍。自从十年前高阳君抢走了娆微,我就知道,终有一天你会百倍地报复他。你的武功、人品、心机、谋略均是大荒中上上之选,之所以不动手,只是绕不过自己心中背叛高阳部族的这个坎,一旦绕过去了,高阳部族便会面临一场内乱。可惜,熊牧野那个糊涂虫,自掘坟墓。”

“多谢夸奖。”苍舒淡淡道,“熊牧野误政,巫彭乱政,你二人不除,我高阳部族随时都有覆亡之虞,苍舒纵然变作恶人,也在所不惜。”

“好一副悲天悯人的面孔!”巫彭冷笑道,“你如何除得了我?”她扫视了一眼虞无极等人,“便靠着你带来这些高手么?”

虞无极森然道:“对付一名巫觋,这已经足够了。”

巫彭淡淡一笑,瞥了瞥少丘,笑吟吟地道:“金之血脉者,你呢?”

少丘抱着甘棠站在了一旁,面无表情地道:“我跟你们没有丝毫关系。”

巫彭露出一丝讶然:“金之血脉者什么时候居然与世无争了?数百年来还是第一次听闻。”她疑惑地观察着少丘,目光中忽然闪耀着一股诡异的蓝光,少丘只觉那蓝光仿佛有生命一般钻入自己体内,不禁打了个寒战,体内元素球急速运转,蓝光这才消失无踪。

“奇怪。”巫彭望着少丘皱眉,“你体内怎么会有如此邪恶的力量?”

少丘心中一颤,还未来得及问,虞无极忽然哈哈大笑,双手一张,烈焰之剑轰然射出。巫彭冷冷地望着席卷而来的剑形烈焰,喝道:“断!”

那股烈焰看看射到巫彭身前三尺,忽然应声而断,就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利刃斩断一般,诡异至极。众人一呆,均生出古怪的感觉,没有兵刃出手,没有元素力波动征召,烈焰之剑怎么会断掉呢?难道精神力可以切断元素力么?这也太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