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这些歌谣苍舒兄耳熟能详吧?炎黄之人歌颂帝尧,到了肉麻无趣的地步。还说什么百姓昭明,合和万国。我呸——”虞无极愤然道,“君不见丹水之滨,每年死伤了多少炎黄豪杰,热血男儿么?累累白骨,铺满了桐柏之山,大别之岭!帝尧发动尧战攻打三苗,所为到底何来?还不是他即位之初,梦想恢复颛顼帝时大荒一统的风光,诏令三苗来朝?三苗只不过耻笑了一句,君何如颛顼?结果帝尧便大发雷霆,调动六大部族数百部落,十万战士攻打三苗,为了这一句话,为了他所谓的面子,尧战二十年,我炎黄多少热血战士死在了沙场?多少孤儿寡妇望门而啼?苍舒兄号称八恺,和合万物,难道不见这人间的惨事么?”

苍舒深深地蹙起眉头,叹息一声,却没有说话。

虞无极道:“二十年来,我虞部族战死了九万战士,仅仅去年一年,便战死六千人!今年未到十月,已然有三千人战死丹水。你们高阳部族又战死了多少?二十年尧战,死了这么多人,我们向南方仅仅推进了五百里,打下了区区的丹水。可是付出这么多人命打下的丹水,帝尧立刻将其分封给了自己的儿子伊朱,这个*无形的少年从此称为丹朱!他本是北岳君,镇守极北之地的幽都,抵御戎狄人入侵,跟南方的丹水有个屁关系。帝尧如此任命,难道没有寒了你高阳部族的心么?”

苍舒面容恢复了平静,缓缓道:“如此说来,虞部族是打算夺位了?”

虞无极眉头一皱,道:“虞君并无如此打算,但实在不忍心见我炎黄男儿白白到那南方的瘴疠之地送死,故此打算联络天下,迫使帝尧停止尧战,还天下太平。我虞部族所图,便是为此,帝尧若是能停止尧战,无论退位与否,我虞部族皆不会图谋这帝位。在下来时,虞君对天盟誓曰:‘帝位乃有德者居之,虞岐阜若有图谋帝位之心,炎黄共戮之!’”虞无极一扬手,一片龟甲划破长空,直飞孤峰之上,“此乃虞君岐阜盟誓之辞,苍舒兄可为见证!”

苍舒袍袖一拂,将龟甲卷在手中,和蒙降细细观看,果然见龟甲上刻着这道盟誓之辞,字迹上以鲜血洇之。他哈哈大笑:“若是虞君有如此诚意,为了天下万民,苍舒敢不尽命乎?”

虞无极哈哈大笑:“苍舒兄果真贤人。”他指了指戎虎士和偃狐,“目下金天部族已然和我虞部族结盟,届时还望高阳部族能抛弃旧怨,戮力同心。”

苍舒淡淡道:“帝丘高手如云,甲士数万,天下任何一个部族都无法抗衡,自然需要同心协力。还望荀季子有如此胸襟才是。”

偃狐笑道:“只要按照虞大人的计策,苍舒兄拿下高阳部族,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东岳君自然高兴还来不及。”

“拿下高阳部族?”苍舒冷冷道,“苍舒生是高阳之人,死是高阳之鬼。欲想我背叛高阳,两位死了这条心吧!”

“苍舒兄误会了。”虞无极呵呵笑道,“除掉高阳君熊牧野,便是背叛高阳部族么?熊牧野年轻之时慷慨豪迈,励精图治,将高阳部族治理得蒸蒸日上,嘿嘿,”虞无极嘲讽地一笑,“可是这十年来,你可见过熊牧野么?十年来他将自己深锁在颛顼宫中,声色犬马,搜罗大荒美女供其**乐,部族中的大权尽被大祭司巫彭所掌控。你们八恺有多久没见过熊牧野了?号称高阳第一勇士的熊图鄂,被巫彭赶出杞都,终年驻扎在荒无人烟的高阳之原上,不得干预政事。高阳才俊施展无门。难道这些是我虞无极自己编造出来的么?”

苍舒面色沉暗,却无言以对。高阳君熊牧野十年前开始耽于享乐,将曾经的英雄之气抛得无影无踪,躲在颛顼宫中**乐,连族中的长老们都难得见他一面,大荒之中无人不知,又岂是辩驳得了的?

“如此下去,只怕不待他人灭你们,你们自己便在大荒中除名了。”虞无极正色道,“为了愚忠,而葬送整个辉煌的高阳部族,在下窃以为苍舒兄真是愚蠢至极!”

苍舒苦笑不已。忽然间虞封瀚大喝道,“礼单:极品美女一名!”

苍舒和蒙降不禁面面相觑:“美女?难道我二人是好色之徒么?再说,又有什么样的美女的价值能抵得过开明兽和《驾辩》古谱?居然要放到最后压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