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姚重华和金破天么?”桑冥羽大吃一惊,“他们怎么又在这里拼上了?”

对峙的二人果然是姚重华和金破天。在金破天身后,三十六名黄夷部落的勇士骑着独角兕,身穿黑沉沉的乌铜甲,肃然凝立,便如一排钢铁洪流一般。

“姚重华,少跟老子说废话。”金破天扬声大喝道,“快把少丘交出来!否则老子跟你没完。”

对面的姚重华苦笑:“金兄,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你纠缠我两天啦,我已经说过多少次,少丘我早已经放了。为何不信呢?咱们已经打了七八仗,你有乌铜甲士帮着,又分不出胜负,这样下去半辈子也出不了这沼泽地带。”

桑冥羽等人听得纳闷不已,却不知明明少丘带着垂死的甘棠赶往苗都去了,这两人为何在此纠缠不休。

原来姚重华和少丘分手后,便赶往帝丘向帝尧复命,不料过了三日,金破天率领三十六名独角兕战士追了上来,非要问他要少丘。姚重华屡次解释,金破天无论如何也不信,兼之恼他在旸谷时击败自己,心中报仇之念浓烈,两人这便纠缠上了。金破天较之姚重华虽然略逊,但相距不大,有三十六名独角兕战士在一旁牵制,居然能维持不败的局面。结果越打他越高兴,在黄夷部落的战士面前不停吹嘘,黄夷战士一起哄,要他拿下姚重华。金破天大言不惭,夸下了海口,但想击败姚重华已是不可能,拿下他更无疑异想天开,但这金破天死要面子,竟然死追着姚重华不放。

姚重华对他实在无可奈何,想打败又困难,想杀又杀不了,想击退他又不走,两一路打打走走,竟然耗了两三日。

此时一听姚重华说他靠黄夷部落战士帮着,金破天顿时恼羞成怒:“放屁,老子打架还要人帮么?他们本事低微,能帮老子作甚。”

他这么一说,黄夷战士不干了。柯野怒道:“金破天,谁他妈本事低微?你他妈在我们跟前吹嘘了好几日,说要打败姚重华,现在可动得他一根汗毛了?要不是我们用弓箭替你压阵,你早被人打得满地找牙了。”

金破天大怒,也未见作势,嗖地一声弹到了柯野的独角兕面前,仰着脖子喝道:“你说什么?老子不行,你他妈去把姚重华宰了试试?”

他这么一喝,独角兕恼了,哼哼着就低下了尖角,一副挑死他的动作。金破天怒不可遏,伸手按住独角兕的独角,那独角兕吼吼大叫,拼命摆头,但尖角仿佛长在金破天手里一样,纹丝不动。

在场的姚重华和远处的归言楚、桑冥羽等人看得又是骇异又是好笑,这金破天神力惊人,却傻啦吧唧的跟一个野兽叫什么劲?柯野见他欺负自己的独角兕,更怒了:“我他妈敢说自己打不过他,你敢说么?你说一句金破天打不过姚重华,老子给你磕头。”

金破天怔了一怔,气得砰地一下把独角兕推出去两丈远,喝道:“我打不过他?老子给你看看!”

姚重华摇头苦笑,情知这一仗在所难免,只好打起精神。此时明月已升,沼泽之上一片寂静,桑冥羽这才明白为何归言楚说他们两人打死青蛙蛤蟆无数,原来他们身上所凝成的凛冽杀气,竟然连沼泽中的动物都不敢露头。

金破天斗口的时候看似粗豪,一旦搏斗,确是精明无比,他左右凝成长刀,遥遥斩去,咔嚓一声,数长外的一颗柳树枝杈被削了下来。他削下一段,笑道:“这几日咱们也打腻了,不如到沼泽中打去。”

说完扬手一抛,将那胳膊粗的树枝抛入沼泽,飞身站在上面。姚重华无奈,也削下一根,依样站在沼泽之上。金破天右手凝成青白色的利刃,大喝一声直劈过去,姚重华以烈焰之剑抵挡。叮叮当当拼了数记,金破天长刀在面前一划,嗤的一声,长刀所及,沼泽的水面竟然被划出一道丈许深的裂缝,水墙涌起,泥水向四下翻卷,那水中的裂缝却是分而不合。

姚重华和归言楚看了也不禁悚然动容,这人金元素力之犀利,竟然一至于此,一刀断水!

“接招吧!”金破天暴喝一声,身掌一推,一道泥水之墙轰然向姚重华撞了过去。

姚重华猝不及防,以烈焰之剑一卷,嗤嗤嗤,那道水墙被火焰蒸发出了一大团空隙,呼啸着从他身周推了过去。金破天哈哈大笑,脚下奔走,不停地斩出厚厚的水墙撞向姚重华,间或金元素力凝成刀矛破开水墙向他袭击。

姚重华这下子有些手忙脚乱,他是火系,天生被水克制,虽然这沼泽之水对他的火元素力形成不了什么冲击,不过在应付金破天这种高手时,这大片的水墙却是个不小的障碍。烈焰之剑破开水墙,再与金破天的刀矛相击,威力便不如以前那般犀利。

转瞬间,姚重华的身周尽是水墙,远远望去,只见一团厚厚的水墙包裹着一团烈火,在沼泽之中四下奔突,蔚为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