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梅——————雪灾终于过去了,才发现,啊!原来快过年了!过年的牌局总是很多,很多的。wwW,QuAnBen-XIaoShuo,CoM所以把晚上零点的也先更出来,就可以放心的玩牌去了……大家也都玩得开心!

晚上七点整,阿湖挽住我的手臂,和我并肩走进了比拉吉奥餐厅。

这是全拉斯维加斯最好、也最昂贵的自助餐厅;飞机上免费赠送的《拉斯维加斯旅游指南》里,就专门有一张彩页,是介绍这个餐厅的;而我只记住了彩页里的一句——每人2268美元,酒水另算。

走进六楼旋转餐厅后的第一眼,我就看到了托德-布朗森和他的妻子。他们正坐在最显眼的那张餐桌边;其他的那些巨鲨王们,也都到齐了——古斯-汉森;萨米-法尔哈;詹妮弗-哈曼;金杰米。和我一样,他们也都带上了自己的另一半。

一路上,我都在习惯性的计算;不算酒水的话,光这顿饭,就要让那个大胖子破费将近三万美元……而当我坐进餐桌后,站在一旁的侍应生,就在托德的示意下,打开了两瓶、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的红酒。

每个人面前的杯子里,都倒上了这玛瑙色的红酒之后;在托德夫人的提议下,大家站了起来,酒杯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玻璃撞击声。

“干杯。”

“干杯。”

不得不承认,这家餐厅的消费,确实是物有所值。以前在香港的时候,姨父和姨母,也偶尔带我去一些高档酒楼、餐厅吃饭;比起许许多多的同龄人,我算得上是见过世面的了。可在这里,我感觉自己就像个乡巴佬一样无知;而坐在我身旁的阿湖,就更不用说了……

窗外的音乐喷泉、五彩霓虹,映衬着这美轮美奂、有如天上宫阙般的餐厅;侍应生端上餐桌的,大都是些我从未见过的菜式,这些菜都各具特色,味道也都令人回味无穷;而少数几个我吃过的,像是鲍鱼、海鲜、鱼翅这样的菜,和素以这些菜式闻名的香港帝豪大酒店相比,比拉吉奥餐厅做得也是毫不逊色;可绝大多数时候,大家都只是稍微动一动刀叉,整盘菜就又被端下去;换上另一盘甚至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更令人食指大动的菜式……

“这就是巨鲨王们真实的生活……”在这一片纸醉金迷间,我听到阿湖轻声的感叹道。

“是的,没错。”我点点头,同样轻声的对她说,“可是,这只是他们生活的一面;而另一面……”

我的目光从餐桌上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然后我淡淡的说:“詹妮弗,五年;金杰米,七年;托德-布朗森,八年……”

“你说的是什么?”阿湖有些奇怪的问我。

“还有道尔-布朗森的六年、章尼-冒斯的三年、以及斯杜-恩戈的十年……”我摇着头,对阿湖说,“我说的这些,都是这些巨鲨王们在输到破产后,一直沉寂着,直到重返最高赌金牌桌上的时间。他们都是从死人堆里,挣扎着站起来的;现在的他们,能够这样享受生活,是因为在输光一切后,却一直都没有放弃;而且幸运的取得了成功。要知道,还有几千几万人,也和他们一样努力过,但却终于没有做到……”

阿湖勉强笑了笑:“阿新,你也输光过,而你……也没有放弃。”

“你说的是那张方块7吗?”我摇了摇头,夹了块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肉片放进嘴里,“不,当时我已经放弃了;阿湖,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已经放弃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你挺过来了……他们都用了几年的时间,才在破产后,重新回到最高赌金的牌桌;而你,只用了一个晚上。阿新,你知道那天晚上,陈大卫和我说了什么吗?他告诉我,你是他一生中所见到的、最有天赋的牌手。他还说,你不做职业牌手真是太可惜了;否则的话,他可以预见,当你真正成长起来后,唯一能击败你的,只有两样东西……”

“哦?哪两样?”

“感情,以及……河牌。”

我们都沉默了下来;而这个时候,杯瓠交错间,餐桌上的气氛,已经变得热烈起来,除了我和阿湖,大家都显得很开心的样子。就算是被淘汰的萨米-法尔哈;和这场饭局的冤大头托德-布朗森也是一样。

事实上,如果说这是请客吃饭;倒不如说,这是一种难得的休闲娱乐。这是一个很好的,让这些巨鲨王们离开牌桌的理由。他们可以完完全全的,放下比赛、牌局、筹码、同花、顺子、和那些该死的抽牌机率……他们现在可以轻松的抽着烟,喝着酒,激烈而又无伤大雅的讨论着金手链、堪提拉小姐、和她的那场赌局……

我和阿湖则一直只是安静的吃菜,和这个场景显得格格不入。说真的,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还是更愿意回到马靴酒店,去喝阿湖给我煲的汤。

可是,金杰米突然问我:“对了,阿新,师父让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和讨人嫌开始牌局?”

“我还没有想好……可能会在八月中旬吧。”

金杰米摇了摇头:“那太晚了。”

詹妮弗-哈曼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她转过头来,微笑着对我说:“没错,那太晚了。小男孩,我的建议是,既然决定应战,那战斗开始的时间越早越好;最好在wsop刚结束的那一天,和堪提拉小姐的那个牌局一块开始。”

我没有说话,阿湖则有些奇怪的问:“为什么?”

“这只是个一百万美元的小赌局。”古斯-汉森说话的时候,永远都是那样,不给人留一丝情面,“如果不趁着现在大家还记得这场牌局就开始,也许在牌局结束后,你也只能从《赌城日报》的中缝里,去寻找自己胜利的消息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个话题上,他们开始七嘴八舌的争论,我和阿湖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

“铁面,你怎么就知道小男孩一定会赢?”

“谁规定他不能赢的?”

“是啊,没准他起手27全下,讨人嫌拿aa傻呼呼的跟注;然后翻牌就出了777呢?”

“哈,烟头,hsp下半季,我等着你用27全下我的aa;你放心,我一定傻呼呼的跟注……”

“死胖子,你扯太远了,我还是觉得,小男孩再过五年,可能会轻松击败讨人嫌;但现在……很难。”

“是啊,不过这不重要;要是输了的话,什么时候开始牌局都一样;可要是赢了,区别可就很大了;这可是小男孩在拉斯维加斯,一战成名的最好时机……”

“嗯,其实单挑对战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呢……”

“那倒是……”

是的,德州扑克里的单挑对决,和mtt、sng、现金桌这些玩法比起来,完全就是另一种游戏。

它更注重运气;也需要牌手比平常更加勇敢、和敏锐。

是的,没错。基本上,在翻牌前,不管拿到什么牌,你都要勇敢的进入彩池,看看前三张牌;就算这三张牌完全错过了你的底牌,你也未必没有赢的机会,因为对手的底牌,可能会比你更差;或者,被你吓退!

而与之对应的,是每一个筹码都变得非常重要,因为这是双倍的出入。你损失一个筹码,那你的对手就必然增加一个筹码;因此,大量疯狂的偷鸡行动,充斥在单挑对战里,你必须敏锐的判断出对方的底牌,再做出最明智的决定。

而就算这一切你都做到了,你还得默默的祈祷运气站在你这一边——

1997年的wsop无限注德州扑克比赛金手链获得者,斯杜-恩戈;在比赛截止当天,好不容易才借足一千美元,参加了一场十个人的卫星赛;在只剩下最后两个人的时候,两人筹码一模一样,和单挑对战没什么两样。最后一把牌,他敏锐的判断出对方的底牌,aq跟注对方的q7全下,眼看就要拿到wsop的入场卷了,但河牌的那张方块7,却完完全全的击败了他!要不是另一个牌手比利看他可怜,在比赛截止前二十分钟,给他投资一万美元报名,他根本就没办法参加当年的wsop比赛!

好吧,这些都是牌桌上才要考虑的事情,而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

除了最开始刚学玩牌时,和龙光坤的那次牌局,我从来没有过单挑对决的经验!

“这好办,我可以给你当陪练。”阿湖对我如是说。

在马靴酒店的房间里,我和她在桌前对坐,洗牌、切牌、发牌……大约半个小时后,我们扔掉了扑克牌,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我和阿湖实在是太熟了,熟到任何一个人只要稍微转一下眼珠,对方就可以判断出他(她)的底牌是什么。

沉默了一会之后,阿湖说:“嗯,阿新……还有一个办法,你愿意试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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