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梅——————昨天一场现实中的牌局,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突然某人接了一个电话就跳楼了;后来才听说是股灾……这是阿梅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别人自杀,太震撼了,一通宵都没有睡着(老公去医院照顾他了,一个人也不敢睡)。wWW!QuANbEn-XiAoShUo!COm想来想去,只能在这里再说一次,德州扑克和股市差不多危险,想要玩现金的朋友们,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用来做什么?陈大卫并没有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过了一阵,他站了起来,笑着对我和阿湖说:“其实,阿新的想法也很好,是我和金杰米杞人忧天了;打扰了两位,真是不好意思。接下来的比赛,阿新,你一定要加油哦。”

他既然不愿意再说下去,我也不能勉强。于是我和阿湖也站了起来,送他和金杰米出门;在门外的走廊上,他们又对我说了一番勉励的话。

而我只能微笑着,用“谢谢”两个字,回答他们。

“陈大卫好像有些什么话想对你说,但却没有说出来?”回到房间后,阿湖奇怪的问我。

我走到饮水机前,冲了两杯速溶咖啡,把其中的一杯递给阿湖:“嗯,他说……我有麻烦了。可后来听说我并不想当职业牌手,他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麻烦?会不会和菲尔-海尔姆斯有关?”

我喝了一口咖啡,反问道:“他又没说,我怎么会知道?”

“我感觉应该是,毕竟,在拉斯维加斯,你再没有得罪过任何人。”阿湖坚持着说道。

过了一会,她又有些遗憾的对我说:“阿新,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做职业牌手呢?照我看,陈大卫真的很看重你;要是你愿意的话,很可能就是他的第三个徒弟……”

看着她认真得有些着急的样子,我不禁笑着打趣道:“那你去问问他,要是他真的愿意收我为徒,我就去当职业牌手。”

“真的?”阿湖眼睛一亮,她放下咖啡杯,向门外走去,“那我现在就去问他。”

我哭笑不得,赶紧拉住她的手臂;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和阿湖之间,已经有些不太对劲了。阿湖似乎过于信任我了,她总是会把我的每一句话都当真……

她看着我的脸,直到确认我是在开玩笑后,才坐回沙发里;她闷闷的喝了口咖啡,对我说:“这种玩笑不好玩。”

我低下头,轻声对她说:“对不起。”

我们相对沉默着,房间里,只有电视里解说员的声音不停响起。过了很久,阿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显得很是有些恐慌:“阿新,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骗我……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要……”

我轻轻握起她的手,使劲的点头:“嗯,阿湖,我再也不骗你了。”

我们静静的握住彼此的手,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似乎已经习惯于、和阿湖这种程度的身体接触了。这算什么?恋爱的感觉么?可为什么,我总是会在这种时候,想起那个暗黑的夜晚;想起那封称呼我“暗夜雷霆叔叔”的信;想起那场在学校舞厅里,飞速旋转的舞蹈?

喝过侍应生送来的老火靓汤后,已经到了下午的一点多钟;这正是一天内最热的时候。看到窗外火辣辣的日头,我和阿湖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出门,于是我们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转播的比赛。

屏幕下方不断滚动着,有关堪提拉小姐的消息;解说员也花费了大量的时间,述说着安迪-毕尤和巨鲨王们的恩怨,以及猜测谁也无缘一见的“毕尤战法”;在这一天的拉斯维加斯,wsop和其他的一切,都靠边站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恺撒皇宫,几乎所有的媒体都瞄准了堪提拉小姐一个人……然而,直到我和阿湖关掉电视,准备休息的时候;道尔-布朗森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而第二天,也是一样。

可是,又过了一天,当我们一觉睡醒,世界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7月16日的早晨,我和阿湖洗漱完毕后,打开了电视。在屏幕上,我们终于看到了那个戴着草帽的老人——不,他并没有出现在拉斯维加斯;而是从田纳西州一个朋友的小农庄里,发来了一段简短的视频。

espn电视台不厌其烦的反复播放这段视频,以至于到最后,我能够一字不错的复述出道尔-布朗森的原话——

“我已经和堪提拉-毕尤小姐通过电话了,我们在电话里相互之间都取得了一些谅解。她说服了我,让我同意她取代安迪-毕尤,继续进行这场挑战;而她也能够理解,让我这样一个老头再继续坐在牌桌前,对我来说只是一种折磨和受罪。我已经给萨米-法尔哈发了一份授权委托书的传真,堪提拉小姐也同意了,与萨米商谈接下来的赛程——是的,从现在开始,这一切都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我已经完全退出了扑克的世界,就这样,谢谢。”

再也没有人关心wsop了,espn电视台全天都在直播萨米-法尔哈和堪提拉小姐的谈判过程;一条条规则陆续被写进新的比赛条款里,它们极为迅速的、又被媒体们传播到了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

被巨鲨王们再次投票推举出来的陈大卫、金杰米师徒,顶替不愿意欺负女孩子的布朗森父子;比赛从wsop所有比赛结束后的第二天,也就是2011年7月31日正式开始;按照五年前最后一把牌局后的筹码状态重新分配筹码,巨鲨王一方3970万美元、堪提拉小姐一方4030万美元;盲注固定在50000/100000美元;比赛每天最多进行八小时,任何一方在当日输掉1000万美元以上筹码的情况下,可以要求立即结束当天的牌局;巨鲨王一方每天最多只能换一次人;而在比赛结束前,任何参赛牌手不得离开拉斯维加斯。

“那个小女孩似乎很自信一定能赢的样子。”看着电视里长着一张娃娃脸、但却意气风发的堪提拉小姐,阿湖有些酸溜溜的说。

我摇了摇头:“德州扑克是一项很容易就可以学会的游戏;每一个刚刚接触的人,都有这种自信。可是,这份自信很容易就会被人打垮。”

“只有被打垮后,再重建的自信,才是真的自信。你想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不光是自信;几乎所有玩牌需要的品质,都必须在打垮后重建,像勇气、忍耐、机敏、自制、集中注意力……”在回答阿湖的时候,我也不断在回忆着——

和姨父在车上的那把奥马哈,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勇气;

姨父为了阿莲的问题而给我演示的那把牌,让我了解到什么时候需要忍耐;

第一次跟着龙光坤去参加sng,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机敏;

葡京赌场的方块7,让我学会了自制;

还有姨父近乎遗嘱的那把牌,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不忘提醒我需要集中注意力……

“还有呢?”看我迟迟没有说话,阿湖忍不住问。

还有最近的两张方块2……我叹了口气,对她说:“还有运气、甚至还包括许多牌手都不肯承认的……牌感。”

“运气我倒还算不差……至于牌感,阿新,你真的相信牌感确实存在吗?”阿湖问。

“至少对我现在来说,还没有感觉到这是真实存在的;但我想既然道尔-布朗森那么珍而重之的把它写在《超级系统》的第一章;而斯杜-恩戈又曾经宣称他就是凭借牌感玩牌的……那它应该还是存在的吧?”

“嗯……有时我也觉得牌感是存在的,好几次我拿到小牌,彩池比例也不对,但我总是鬼使神差的跟下去,然后在河牌击中我要的那张……”

“……”

过了一会,阿湖又问我:“照你的看法,那这个小女孩这一次一定会哭着鼻子、带着被打垮的自信,灰溜溜的回去?”

“是的。不过,如果她还愿意继续玩的话,经过这一次的打击,她一定会成为真正的巨鲨王。”我很肯定的说。

没错,我就是被打垮很多次后,才慢慢成长起来的;而且我一直清楚,在以后某个未知的时刻,我还将被打垮,再成长……可是,我和堪提拉小姐不同,她可以无数次被打垮,再重新爬起来,继续和巨鲨王们战斗。而我呢?我还能再经历一次被打垮吗?在澳门,我就几乎已经因为一把牌而送命!

我已经厌倦了这种极度冒险的生活;我只想平平安安的和姨母活下去……虽然我一直知道阿湖想让我成为一个职业牌手,但我想,我也许真的只会令她失望了……

我凝视着阿湖的眼睛,突然,不知道为什么,从我的口里,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阿湖有些惊讶,但她从我的眼神里,马上就了解了我为什么这样说。她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这一天,又这样,还算平静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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