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敢于坐上无限注德州扑克现金桌的牌手,至少都清楚自己手里那两张扑克牌的实力。wwW!qUAnbEn-xIaosHuo!coM真正的大牌、中等强牌、边缘牌、或是无用的弱牌。但并不是每一个牌手,在前三张公共牌、或者转牌和河牌发下来后,还能真正的明白,自己到底应该如何计算、分析、和判断。

绝大多数鱼儿,往往在翻牌发下来后,就开始迷茫起来。他们不知道在这种时候,牌桌上的鲨鱼到底在紧张的思考什么。甚至有的人还会觉得,这些鲨鱼只是在故意延误时间、或者只是纯粹的为了烘托气氛,而故做严肃。好吧,不管怎么说,鲨鱼做出了决定,轮到鱼儿们叫注了。

然后这些鱼儿们就开始两眼望天,像是抛硬币猜正反面一样,胡乱的猜测着:对手究竟是有牌,还是没牌?我已经领先了,还是落后了?他的这一个叫注,到底是什么意思,偷鸡?还是埋伏着大牌,想把我骗入彩池?然后根据自己通过臆想得出的结论,来做出行动。

不,这不是德州扑克的玩法,完全不是。

就让我们拿这把牌做为例子吧。通常而言,绝大多数发下翻牌之后的时间里,你都必须、也只需考虑三个方面的因素。

第一个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甚至大家也都可能听得厌烦了……是的,没错,那就是彩池比例!

在我叫注之前,彩池里已经堆进了十五万两千美元的筹码。而我只需要再跟注四万美元,就可以参与这个彩池的争夺,彩池比例差不多是20%的样子。而且,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在我之后行动的科克·科克里安,以及席德·梅尔,都不会再加注。但他们中的一个,会跟注进入彩池,甚至有可能两个人全部跟注!这只会让彩池比例变得更低、也更加……诱人。

第二个方面,是我同样计算过了无数次的……抽牌机率!

我正在做同花抽牌、以及白痴端的顺子抽牌。无论抽中哪一种成手,都会让我构成一把强牌(这是一种成手地分类:皇家同花顺、同花顺属于天牌,四条、葫芦属于大牌,同花、顺子属于强牌,三条、两对,属于弱牌,一对和杂牌。属于小牌),但是,无论我抽中了同花、还是顺子,都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得到最终的胜利!如果某人也有两张红心,而其中一张比10要大,最后我们都抽中了同花,或者某人手里有一张8,而接下来发出的公共牌却让我击中了7,那么这种伪造的击中,只会让我输掉更多的钱!

可是。谁会有两张红心,或者一张8呢?

答案就在于你必须要考虑的第三个方面!这个方面也是最难的,同时也往往是被大家所忽略掉的,那就是——你地对手!

我接近彩池的下注,被下家的两个人跟注,并且被第三家加注2/3的彩池(在罗斯菲尔德加注六万美元前,彩池只有九万两千美元)。这三张公共牌,一定是属于那种给所有人都提供了机会、从而令人难以琢磨的翻牌!

科克·科克里安已经有些烦燥不安的把手按在扑克牌上了,看起来他像是在做弃牌的准备,而席德·梅尔喜欢跟注做一些抽牌……我猜他应该拿着一张7,在做3和8的大顺抽牌。

只有罗斯菲尔德我看不太明白。事实上。他是我在观察整张牌桌的时候。最为注意的人,但我依然无法从他那漠然地表情、和随意地叫注里,判断出他的底牌。可是,不管怎么说。他的这一次加注显示出,他一定已经拿到了什么牌,而非抽牌!

这也就是说,我现在依然还有十五张需要地牌。九张红心,除去红心之外的三张2和三张7。而我还可以连抽两轮。这是个非常不错的抽牌机率,比起20%的彩池比例,要高出很多!

这才是一条鲨鱼,在这种时候需要做出的全部考虑!而一旦考虑完成,就不用再迟疑了。我当然会马上就决定——跟注!

科克里安迅速的把两张扑克牌扔回给发牌员,而席德·梅尔依然用他那颤抖的双手,推出了两叠一千美元的筹码。

转牌发下来了——方块10。

我击中了顶张大对,而我的牌还有很大的增值空间,也就是刚才计算过地那些抽牌。在这种时候,我完全可以领先下注!

可我只是轻轻的,敲了敲牌桌。紧接着席德·梅尔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让牌。而罗斯菲尔德则用一种极其优雅的动作,推出了一叠五千美元的筹码。

没错。这就是我让牌的初衷。一方面,我知道自己的下注”必然会遭遇强烈的加注反击,而另一方面,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判明罗斯菲尔德地底牌前,让他领先叫注,也不失为一种看穿他底牌的方法。

我想……我已经猜到他是什么牌了,他拿到的,是顺子,而且他的底牌是一张7和一张8。这让他在翻牌的时候,就拿到了大顺。

我的顶张大对已经落后了,而两次机会的十五张抽牌,也在这一瞬间减少到九张。我抽中同花才能拿下这个彩池,而抽中同花的机率。我想大家都已经耳熟能详了,是的,九张牌,除以四十六张牌,不到20%的机率。

现在的彩池里,已经堆进了三十三万两千美元的筹码,而我必须拿出十万美元,才能参与竞争,这个彩池比例并不适合我!

这个结论实在太明显了,就连一些鱼儿,也可以分析出来!然后他们就会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底牌当成烫手的山芋一样扔掉。但是等等,让我们换个角度,再来看看这把牌。

席德·梅尔是一个喜欢跟注抽牌的人,我确信他会跟注进入彩池,以看到最后一张公共牌。那么我跟注十万美元,实际上并不是争夺一个只有四十多万美元的彩池,而是一个五十三万两千美元的彩池,彩池比例同样不超过20%!

另外,如果河牌没有让我抽中同花,那么无论罗斯菲尔德下注多少,我都可以很轻松的弃牌,毫发无损的撤离河牌圈,而如果河牌是一张红心的话。我也许还可以从他那里,得到更多地筹码!

这才是一次完整的计算!是的,我当然会跟注!

席德·梅尔也决定跟注。而河牌是——红心2。

我毫不犹豫的全下!事实上,在已经投入了超过自己筹码数量的一半后,这样的行动,往往被有心人看成孤注一掷的偷鸡,而更容易得到跟注!席德·梅尔选择了弃牌,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没有抽中自己需要地牌。当然绝不会再往彩池里扔进哪怕一分钱!而罗斯菲尔德也不出我所料的跟注全下。并且亮出了手里的草花7和草花8。

“邓克新先生同花,10大获胜。”发牌员为这把牌的胜负,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这就是在无限注德州扑克游戏里,应该怎样去玩一把牌的全部过程。

“这把牌是不是比刚才那把更有趣?”在翻牌圈就弃牌的科克里安大声笑着,问席德·梅尔和罗斯菲尔德这两个倒霉蛋。

席德·梅尔没有作声,而希尔罗·罗斯菲尔德则无所谓的笑了笑,他从西装的上口袋里掏出一块纯白色的手绢,轻轻地抹了抹嘴角。然后伸手招来了巡场,并且对他说:“请给我追加买入到八十万美元。”(现金桌在筹码低于最高买入地时候,随时可以追加到最高买入,但绝不能超过。)

他们两个人怎么看待这把牌,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这把牌的确十分有趣。因为我地筹码。在一把牌后就差不多翻了两倍,从三十一万两千美元,变成了八十二万美元,哦不。我还交了千分之一,也就是九百美元的抽水(不足一百美元按一百美元计算)。

这场牌局一直进行到很晚才结束,而我和陈大卫一直是牌桌上的主宰。在最后清点的时候,除了我们之外的所有人都输了钱。罗斯菲尔德输得最多,他输了将近八百万美元。而我则赢到了将近七百万美元。

但那些人似乎并不因为输钱而显得沮丧,他们一个个含笑和我们告别。席德·梅尔和科克·科克里安在离开之前,对我重申了一次他们的提议,而我也微笑着,答应一定会认真考虑这些提议。

“我感觉以后我们一定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神奇男孩。”在给我留下了这句话和一张名片后,希尔罗·罗斯菲尔德最后一个离开了这vip房间。

房间的门关上了。陈大卫一边抚摸着那个橙子,一边问我:“神奇男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和赢走讨人嫌那五千万美元的感觉比起来,是不是还差那么一点?”

没有等我回答。他马上又接着问了下去:“你是不是觉得,现在自己应该很骄傲、很自豪、很有成就感……因为只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就把一条巨鲨王,弄到了破产的边缘?”(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