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大会一开数日,表面上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共襄盛举,背地里有不少交易即将在经达成。

经过了第一日的打招呼混脸熟,休息一晚的彤月警惕性放松了些。

那坛子酒她是没兴趣找的,再神奇不过一坛酒,犯不着为那个花时间。但仍然紧紧跟在仙女们身边听她们八卦……彤月还是敬谢不敏。

“你,你不许动手动脚!”一个细弱女声从远处传来。

好像有点耳熟?彤月想着。

“大胆!你这……你这……登徒子!”那女声听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十三、四岁左右,甜甜脆脆的,明明是骂人的话,却听起来完全没有威慑力。

“啊!”

似乎女孩的警告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彤月听到一阵轻微的风声,然后是女孩气急败坏的大叫:“你,你们!大胆!”

彤月本来是不想管闲事的。她本来就是以凡人之体混进来的,能不惹事就拜神了,怎么会自己去找事?不过听到这里还能不找过去的话,彤月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没人性。

“放开她。”

那顶着一张小花脸的小姑娘,可不正是彤月的九妹?

朱灿灿也不知哪儿来的胆子,居然混到仙魔大会中来了,而且看样子还被绊住了,几个男人正不怀好意的围着她打转。

彤月看清那几个人后,不由头皮一炸:这是……阴兵!

想也知道,能行不轨之事的,不太可能是仙家,只能是魔冥妖三类。

彤月心沉了沉,又重复了一遍:“放开她。”

那几个阴兵见有人出头,都停了停,纷纷转过脸来。见彤月虽身着琉衣,但气息杂驳,而且只有一个人时,又胆大起来。

一个尖嗓子说道:“嘿!你说放就放,哥儿几个面子往哪儿搁?”

一个粗嗓子接口:“就是就是!小姑娘成仙不久吧?一边儿玩儿去!”

那尖嗓子眼睛骨碌碌乱转:“我们几个也不伤害她,就想请她喝个酒。”

彤月心下叹气,这朱灿灿,什么时候跑出来的?而且她又是怎么进来的?这些问题都得在救下她才好问。

当下也不多话,只掐了法诀在手,慢慢走近。

那三五个阴兵见彤月不听劝离开,反而走近了,也不耐烦起来。

虽说仙魔大会有规定,参与人员不得私斗,但他们无礼在先,若是公开了,对他们没什么好处。

那尖嗓子看起来还是个小头目,微一摆手,左右两名阴兵便拔出骨刀挡在彤月身前:“小姑娘,你莫往前走了,哥儿几个真的不想伤人。”

彤月认真摇头:“我若不动手,你们可愿放过她?”

这回阴兵们不说话了。

彤月又道:“放了她。我请你们喝酒。”

那尖嗓子不耐烦了:“嘿!你能有什么好酒喝!”

彤月不答反问:“那她有?”说罢眼神往朱灿灿身上一扫。

这一眼可让她看出问题了。

只见朱灿灿双手抱胸,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刚才彤月只以为朱灿灿是在保护自己,现在走近了些才发现,她胸前似乎有什么东西。

难不成那最后一坛佳酿被她找着了?

哪有这么巧!

可世间事,就是这么巧。所谓无巧不成书嘛。

朱灿灿那日睡不着,走在宫内时见彤月立在某种法阵内,嘴里念念有词。她心下好奇,便走的近了点,谁知就被一阵吸力给弄到一处雪景中。

刚来的时候,朱灿灿非常害怕。她弄不清这里是哪里,只想着回宫。

朱灿灿掉落的地方离主入口有些距离,因她是被阵法剩余能量卷入这里的,什么也不懂,只知道害怕。

经过一夜的担惊受怕,朱灿灿才从藏身之处走出来,打量着这奇怪的地方。

虽是冰天雪地,却一点也不冷。朱灿灿贪看那些树挂,在不知不觉间越走越偏,不知怎么脚下一绊,摔了一跤。

她是金枝玉叶,几时摔得这么疼过?当下就红了鼻子。气愤的拿脚踢着那快突起:“让你绊我,让你绊我!”

谁知扑腾几下,扫去浮雪,竟露出一个坛子来。

朱灿灿也是胆大,就将这坛浅埋的酒起了出来。

坛子不大,朱灿灿两手握住正好,在耳边晃了晃,觉得隐隐有**晃动,放在鼻前闻了闻,什么也闻不着。

“看样子像坛酒啊……”朱灿灿自言自语道。不管了,我拿到了就是我的了。朱灿灿抱起酒坛就走。

三转两转,就离人群近了,但朱灿灿自己并不知道。

站在一株大树后,朱灿灿扬手就拍开了酒封,顿时清冽的酒香就逸了出来。

“嗯……好香啊……怎么,只有半坛?”还没等朱灿灿研究出来怎么只有半坛酒,就觉得眼前一暗。

朱灿灿抬头,就看到身边围了一圈的人。

朱灿灿的性格内还是有些孩子气,只觉得自己找到的东西,不想和不认识的陌生人分享,便不肯把酒交出去,这才引发了刚才的一幕。

“……”彤月正想说些什么,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颀长的人挡在身前。

尖嗓子一语道破其身份:“冥君。”

冥君随意的“嗯”了一声当做应过,快速的打量了彤月一眼。

彤月只觉得眉心一刺,一股阴煞之气似乎钻了进来,透体生寒。

冥君沉声问道:“仙女揭阳?”

哎?彤月有听没有懂。

对于自己这一身琉衣,彤月并不太了解,只知道是仙女儿的装束,根本不知道具体的职司是什么。

“罢了。不是也无妨。”冥君长眼微眯,似乎对彤月很有兴趣的样子,“你想保她?”

彤月见眼前的男人指了指朱灿灿,忙点了点头:“不错。”

冥君冷道:“把酒放下,她就可以走了。”

彤月大喜过望,忙对朱灿灿示意。

朱灿灿现在也知道了,凭她和彤月两个是不可能从眼前这群男人手下脱身的,悻悻的放下半开的酒坛,就要走到彤月身边,却被冥君一手拦住。

“你,过来。”话却是对着彤月说的。

彤月不解:“你说什么?”

冥君却是一笑,这一笑无比浮浪,将脸上的阴煞之气冲淡不少:“本君看上你了!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