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瑶发现了,自己有认床的习惯,因为躺在被窝里好一会儿,她还是睡不着。

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枕着大红色的软枕,盖着大红色得喜被,看着头顶大红色得喜幛,这一切无不透着新房的喜气,可是……身旁无人。

小手在被窝里伸向隔壁的地方,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被窝里的腿就那么一点点不知不觉地倾侧了过去。

一个人睡习惯了的连瑶喜欢霸占整个大床,连自己都没发现此时的身子是弯的。

步一群还在烛光下,似是极为有耐心,眼睛一直盯着连瑶翻着的那一页,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连瑶的小动作。

其实,其实他是在想……想女人该怎么哄。

白日里,自己在答应祖母说要好好待她的时候,其实心里确实是打定心思要好好过日子。但转眼间就在人前凶了她,知道当时她委屈,虽然此时该是忘记了的样子,但是自己心里有些愧疚。

细细想想,她才十四,而自己已经二十有六了。她本该是任性、撒娇的年龄,却不得已要来服侍年纪比她大了近一倍的自己。明明不会伺候人,可自己的更衣宽衣她都想要亲历亲为,不假于他人之手。

她确实不错,如祖母说的很是善解人意,短短两天的相处,她派人打听自己的喜好,早上会让人送杯白花茶来书房。知道香灵和六语是自己身前的两个大丫鬟,没刻意去为难他们,也没有在自己跟前提过他们一句。

下午院子里的事情,自己或多或少也听得几句。在人前保持着当家主母的风范,又给足了齐妈**面子。暖言二人被送了回来m,她心里定是难做,可没有向自己抱怨一句。

今夜掀开帘子进来的时候,自己就注意到了外间收拾的干干净净,屋里也没有留一个丫鬟,这是在迁就自己?

有过一次婚姻的他,早就知道了两人之间需要沟通的道理。想起以前,言总是向自己埋怨说对他妹妹不好,口口声声都说妻子是要宠要哄,甚至连二哥私下里都说过自己不解风情。

妻子是要宠要哄的,步一群在心里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将脑袋撇向了**被窝里的人儿。

她似是没有睡着,身子有些不安,总是一动一动的。

躺着的连瑶可不知道步一群这一刻会有这么多心思,她正在被窝里玩的不亦乐乎。也不是身子很热的缘故,就是觉得像是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刚将这处的床单捂暖,便又转了另一地方,如此反复,脑子却开始犯迷糊起来了。

迷迷糊糊间,就觉得屋内一片漆黑,最后的烛火也熄灭了。接着感觉身旁一凉,被子被掀开一角,一个人躺了过来。

连瑶顿时清醒,睁开眼想看步一群,却是什么都瞧不见。

步一群刚进被窝,就好巧不巧踢到了一只柔软纤细的腿,转头看着一旁的连瑶,不防就碰上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