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娘亲真冤枉

“对了,父亲。”想到天渊宗,玄月神情一正,“有件事我想知道,当年救走太子殿下的,是我公爹吗?我娘是不是也有参与此事?”这件事她越想越是不对劲,从戈云夕的态度上看,娘亲应该是受了朝廷之害,可她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娘也参与了救前太子之事,否则戈云夕对朝廷的成见就说不过去。

一说到天梵音,司寇容止脸色瞬间变的苍白,羞愧之情溢于言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我对不起音儿,唉……”

说到当年事,其实也非他所愿,他当初与天梵音意外相遇之后,都对彼此倾心,虽然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还是为她独特气质所倾倒,两人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成为了夫妻。

后来他才发现,天梵音经常跟楚宗旗见面,初时还以为两人喜欢着彼此,好不气恼而痛苦,也多亏得楚宗旗向他解释清楚,原来两人同出一脉,他才解开心结,不禁为自己的心胸狭窄而羞愧不已。不过,他也知道天渊宗非一般门派,为免多生事端,他们之间才都不约而同地保持着冷漠和疏离,表面看起来,他们就是老死不想往来。

“可到底还是有风言风语传出吧。”想起二夫人、三夫人曾经的话,玄月冷笑,“还有人借此大做文章,给娘亲安上不贞不洁的罪名,还真是会捕风捉影!”

司寇容止老脸一红,“玄月,我知道你一直怪我,可我从未怀疑过音儿,音儿也是大度,不允我将此事说开,以免招来更多的麻烦。”毕竟那些传言一流出,就有不少人猜测着天梵音圣女的身份,只是因为都没有确切证据,又都想独吞天渊宗的心法圣物,所以事情才没有闹开而已。

“娘亲也是用心良苦。”玄月怒气稍缓,道,“那为何娘亲会参与救太子殿下之事,你为何不阻止?”这不是等于越发将娘亲送至风口浪尖吗,太危险了!

“唉!”说到这里,司寇容止紧皱着眉,重重叹息一声,“这原本非我所愿,可我那时候正好不在京城,是鞭长莫及呀!”

玄月一愣,“哦?怎么说?”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正面跟父亲谈及娘亲的事,倒是不知道,其中还有这许多波折。

墨夷接过话来,也是面有惋惜之色,“王妃,此事我倒是知道,当年边叛乱,父皇御驾亲征,太后一伙才对母后下了手,而那次,太师大人正巧一同随父皇出征,不在京城。”

司寇容止点头,复又摇头叹息,“正是如此!我如何想得到,京城会发生那般惊天动地的大事,而音儿也是受楚将军之托,一同前往救太子殿下,所以……”

原来如此。玄月今日算是明白了娘亲之事,却又不解地道,“既然娘亲是救了太子殿下,为何二夫人、三夫人她们又会说娘亲私通他人?还有,娘亲武功那么高,又岂会白白受了她们的迫害?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司寇容止重重叹息一声,悔恨之情溢于言表,“都是我回来得太晚了!其实是音儿引开了追兵,让楚将军将太子殿下救走,结果她自己因寡不敌众,不但受了伤,还中了毒,后来还是楚将军将太子殿下安置好,复又回来才将音儿救下。”

而那时,天梵音和楚宗旗为了不暴露身份,都是带了鬼面具的,楚宗旗将她送回将军府,并替她运功疗伤,结果正被三夫看到他们两个同处一室,还衣衫不整,就硬说他们私通,要以家法处置。

天梵音知道解释不清楚,就让楚宗旗先走,不要让三夫人她们看到他,否则不但将军府会与太师府纠缠不清,说不定连太子殿下也会被牵扯出来。楚宗旗原也是想待司寇容止回来,再向他说明一切,让他不要误会天梵音的,谁知道二夫人她们竟趁着司寇容止出征未归,硬是将天梵音以家规处置!

那时天梵音受伤中毒,无力反抗,生生挨了一顿钢鞭之后,竟是香消玉殒,待司寇容止回来,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可纵使他再气、再恨,有那么多人证明天梵音是私通他人,加上出了太子之事,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只能将一腔思念深埋心底,自那以后,对男女之事,就再也瞧不上眼了。

玄月无声冷笑,上天到底还是不长眼的时候啊,竟然让娘亲死的那么冤枉!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她已经有八九分肯定,娘亲没有死,现在想想,可能是因当时娘亲受伤太重,又中了毒,所以在受家规时,一口气没提上来,呈现出假死状态。

现在想想也真是侥幸呢,幸亏天渊宗的人习惯的是水葬,给了娘亲缓过气来的机会,否则若是将她长埋地下,就算她醒过来,用不了多久,也会给活活闷死了吧。

“那……父亲不知道是我公爹和娘亲救了太子殿下吗?”玄月忽地想到其中的不对劲,否则的话,父亲又怎会一直打探太子的下落,而且还不惜硬闯嘉福宫,直接去问楚将军不就好了么。

“不知道。”司寇容止摇头,好不惭愧,“我虽知道音儿和楚将军是天渊宗的人,但没想到他们会救太子殿下,当年我征战回来时,音儿已经……我也无从问起。”

想来正是如此了。玄月点头,脸上阴晴不定,那时候两下里互相保持着冷漠,而楚将军也不知道父亲是忠于前太子的,对他不信任、没向他坦白,也是意料中的事。

“玄月,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恨我。”看到玄月脸上的恨意,司寇容止苦笑连连,“我没能保护好音儿不说,还不能证明她的清白,替她报仇……”

“父亲。”玄月打断他的话,旧事重提,她对父亲也确实有些怨恨,但也只是一时气不顺罢了,“这些事已经过去,不要再提了。何况我相信娘亲吉人自有天相,或许她并没有死,而是在某个地方,活的好好的呢。”

楚云昭暗暗一惊,皱眉道,“玄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她怎么突然说这话,难道是要告诉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可能还活在人世吗?

然司寇容止却从来没敢有过这样的奢望,闻言只当是玄月跟他堵气,故意说这样的话来刺激他,让他难过而已,就大度地对楚云昭摆了摆手,“无妨,我知道玄月生我的气,在这件事上,也是我对不起玄月和音儿,她生我气,是应该的。”

“也不全是岳父大人的错。”楚云昭很是公平,就事论事,“是歼人狡诈,岳父和岳母都是忠直之士,自然是防不胜防。不过玄月有句话说的对,吉人自有天相,我想总还会有机会的。”

有机会做什么?司寇容止心下解,感觉今日楚云昭和玄月说话都带着玄机,让人一时捉摸不透他们到底是何意。“云昭,这些事就不提了,如今殿下既然在你身边,你千万照顾好、保护好他,若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我死也要护得殿下周全。”

墨夷立刻道,“太师大人言重了!太师大人乃两朝元老,很得父皇倚重,日后重振我东陵国雄风,可不能少了太师大人鼎力相助,太师大人千万要保重才好!”

司寇容止是没想到,自己在太子心中如此重要,不禁有些感激涕零,差点就流下泪来,“多谢太子殿下……臣甘愿为殿下、为皇上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太师大人客气了……”

几人又商议一阵,之后天色不早,司寇容止即让府上备好酒菜,招待楚云昭和玄月好好吃了一顿,今晚就歇在太师府,明日再回去不迟。

回到自己先前所住的水华榭,玄月打量四周一圈,感觉跟自己出阁前没有什么变化,桌椅门窗都干干净净,*上被褥也是整整齐齐,应该是有人一直在打扫吧……亏得他们有心,自己都不在这里住了,还保持着如此整洁的样子。

正在看书的楚云昭起身过去,看着窗外那轮还不甚圆的明月,他那番心思又起来了,蹭过去从背后抱住玄月,在她脖颈间嗅了嗅,开始心猿意马起来,“玄月,今晚月色正当时,又没有外人来打扰,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你我都想做的事了?”

玄月脸上一热,微微转过脸去,白了他一眼,“是你比较想好不好?”

“那爱妃就成全为夫吧!”楚云昭心情大好,猛地打横将玄月抱起,快步走到塌上,将她放下去,跟着和身压上,不由分说,吻住。

玄月微微挣扎了一下,被他压得有些气闷,但很温柔地回应着他的吻,趁着间隙小小声说一句,“起来一点……重……”

楚云昭呵呵低笑,很听话地将身体抬起一些,虚虚压着她,调笑道,“我是担心离开你太远,今晚又……”

说的什么话!玄月脸儿红红,不怎么有威慑力的瞪了他一眼,可她此时双颊绯红,娇喘声声,目光莹莹,这般瞪人,只会让楚云昭越发心痒难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