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魅宫,灯火通明。

“桂公公,朕要你查得事,查得怎样了?”南宫魅影一手拿着奏折,一手支着下巴,随口问道。

“禀皇上,奴才全部查清楚啦!”

“快快说来听听!”他将手中奏折一扔,端起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细细地品着。

“上官公子的那块玉佩,的确是俊公主的……”

“她终究还是欺骗了朕!枉朕这么相信她。”

见他一脸失落,桂公公连忙解释道:“皇上,你误会俊公主啦!俊公主之所以会将皇上你送给她的玉佩送给上官瓴,是受情况所迫的,身不由己啊!”

“情况所迫?何种情况?别卖关子了,详细说来。”

“那日,俊公主偷溜出宫,先是去了大将军府,看望大将军和花夫人,然后,便去了‘香飘十里’酒楼,大吃了一顿,待离去时,才发觉身上没有带银两,便被老板扣押,幸亏被初来南宫王朝的上官公子救下,俊公主为了还上官公子十两银子的人情,所以,才将那块玉佩压在上官公子那,待来日将银子奉上,便拿回玉佩。后来的情况,皇上也是知道的。所以,皇上不应该生公主的气,也不应该怀疑公主的心意。这一次呢,真的是皇上错了!”

听了他一番转述,南宫魅影心中豁然开朗,坏心情立马变好心情。

“你说朕错了?”

桂公公点着头道:“没错,这一次的确是皇上错了!”

南宫魅影重重地敲了桂公公头上帽子一下,道:“胆子是越来越肥啦!都敢指责朕的是非对错啦!”

桂公公这才意识到自己言失啦!赶忙跪下道:“奴才嘴拙,请皇上降罪!”

南宫魅影开心地品着茶,道:“请来吧!你为朕查清此事,也算是立了功,朕怎会罚你呢?”

“奴才谢皇上!”桂公公磕头如捣蒜。

“好啦!都说绕了你了。赶紧起来,咱们去萧灵宫去。”

“皇上,不看奏折啦?”桂公公问道。

“你说,是奏折重要呢,还是朕的俊儿重要?”南宫魅影丢下这个难以选择的问题给呆愣住的桂公公,自己却早已踏出门槛,融入漆黑的夜色中。

缓过神来的桂公公拔腿朝外追去,嘴里嚷着:“当然是俊公主重要了!皇上英明!”

待他们到达萧灵宫时,整个萧灵宫漆黑一片。

这副景象,让南宫魅影很是诧异,“不可能是这样的情景呀!以往,哪怕是自己来得很晚,俊儿总会等着我的。今夜是怎么了?难道她知道我不会来的吗?”

“皇上,这……这……还要通报吗?”

桂公公也很吃惊地望着眼前的漆黑,看不清南宫魅影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问着。

南宫魅影沉默了半晌,重重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回宫吧!”

“是,遵旨!”桂公公俯身行礼,然后将命令下传给其他公公和宫女。

待他们路经锦莲宫旁边的璎珞瓴时,看到一张纸在空中诡异地飞着,那张纸好似长了翅膀般,飘飘落落,好似在嬉戏一般!

桂公公惊呼道:“保护皇上!”

话音刚落,好几个侍卫将南宫魅影紧紧地护在身后,手中的剑闪着寒光保持出鞘状态。

见那张纸落到脚边,好一会都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位列。

桂公公弯腰将那张纸拾了起来,见上面竟然画了一个青衫男人,那个男人生的细腻秀气,假若给他换上女装的话,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他将画呈给南宫魅影,道:“皇上,是一幅人物画像!”

南宫魅影接过那幅画,仔细地欣赏了一会,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将那张画捏得紧紧的,好像只要他一松手,那幅画便会成灰洒向空中。

“皇上,皇上,怎么了?”见他眸中寒气深重,表情难看,桂公公担心地问道。

“你仔细看看,这画上的人是谁?”南宫魅影将那幅画摔到桂公公身上。

桂公公将那幅画挨近宫女手中的灯笼,仔细地一瞧,差一点惊叫出声,待意识到失态,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道:“是俊公主!男装的俊公主!”

南宫魅影沉默了好一会,道:“给朕查清楚,这幅画出自何人之手?”

“是,奴才遵命!”

“不知何人,竟如此大胆?难道不知道,随随便便画公主,是死罪吗?更可恶的是,竟然将公主男装的模样呈现于画中,真是居心叵测!”桂公公拿着那张画,阴阳怪气地道。

“朕给你一天时间,查出真相。完不成任务,提头来见朕!”南宫魅影从桂公公手中拿过那幅画,丢下那番话,便朝前走去。

桂公公小声嘟囔着:“一天时间!怎么可能呢?杂家又不是神仙。”

这时,他身旁的一个小公公道:“桂公公,无需着急,依奴才看,这幅画是在锦莲宫出现的,咱们应当从锦莲宫查起,这样子,能快些找到真相。”

“你的意思是说,俊公主的画像是雪妃画的?”

“奴才不敢!雪妃娘娘一个女人家,怎么可能画公主,就算身着男装的公主也很英俊,但是,雪妃娘娘喜欢的是皇上。而雪域国的小王爷上官瓴就不同了。奴才记得,皇上寿辰大殿上,从公主出场开始,上官公子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公主身上,从来没有移开过。依奴才分析,上官公子很喜欢公主,所以,他画公主的可能性最大。”

“照你这样说,他干嘛要画着男装的公主呢?为何不画穿着七彩霓衣的公主呢?”

“这……这……奴才就不知啦!”那个小公公低下头,回答不上来。

“好啦,你退下吧!你的分析不无道理。明日,咱们就从这个上官公子查起!”桂公公眯着眼瞅着璎珞瓴,那对小眼睛里射出敏锐的光芒。

待他们离去后,理他们不远处的花丛里,传来两个声音。

“这一次,上官瓴不遭殃才怪!”说这话的是刚从芝齐宫出来的王梓汶,他一身太监打扮。

“还是王公子高明呢!怪不得王爷这般器重公子你呢!”说此话的是闭月,是南宫世派来监督王梓汶的,他也一身太监打扮,由于他块头过于魁梧,那身太监衣服穿在他身上很滑稽,很变扭,叫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王梓汶对闭月抱抱拳,笑道:“闭侍卫过奖啦!小生哪能跟闭侍卫比,闭侍卫可是王爷身边的红人呢!”

“王公子过奖!公子咱们该回去了,王爷还等着咱们回话呢!”

“好,走吧!”

闭月朝前走去,王梓汶站在那朝璎珞瓴深深地看了一眼,一路嘀咕道:“上官公子,实在对不住了,谁叫你得罪了王爷呢,让他下不来台,明日遭罪,也是你自找的,怪不得谁!你初来乍到,也真是不懂规矩,俊公主这么高贵的人,岂是你能随便入画的。你谁都可以画,就是偏偏不能画那个高贵的公主。想想我王梓汶,好歹也是榜眼,配那公主也算足以,怎知呢,竟然娶了一个假公主。娶一个假公主也就算了,怎知还是一只母老虎,后半辈子的幸福,算是毁了……唉!”

“公子,你嘀咕什么呢?”闭月突然站定,突然出声问他。

王梓汶没注意,硬是以自己柔弱之躯撞上闭月那魁梧身段上,痛得他苦不堪言。

一边揉着自己的痛处,一边龇牙咧嘴地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刚才一直在琢磨,闭侍卫是怎么办到的?”

闭月挠着头不懂地问:“什么怎么办到的?”

“就是让那张画像在空中飘着。”王梓汶随便敷衍道。

闭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其实很简单。凡是练过武的人,都会。”

“哦,原来如此!呵呵……”王梓汶泱泱无趣地朝前走了。

闭月嘴角一扬,淡淡地笑了笑,朝着他的身影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