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俊总感觉有一抹目光直直射向自己,让自己很是不舒服,便顺着那道目光看过去,才注意到刚才给自己吹曲的那个翩翩公子竟然是他!

完了,完了!玉佩肯定被父皇看到了!怪不得他刚才会表现出不悦的表情呢!怎么办?怎么办?她在心中呼喊着,不自觉地将头低下去,好像这样子,便能让他看不到她似的。

这时,四皇子南宫世拍了几下手,起身走至大殿中间,看一眼南宫俊,对南宫魅影道:“皇上,俊儿的舞真是跳得惟妙惟肖,出神入化,妙不可言呢!把我南宫王朝第一舞娘都给比下去了,十分了得!”

其他几个皇子纷纷伸起大拇指,附和着:“没错,没错呢!”

得到这样的赞美,南宫俊也只是微微一笑。

南宫魅影扫了那几位皇兄一眼,再看一眼好像在逃避什么的南宫俊,笑着道:“皇兄谬赞啦!”

“皇上,臣是实话实说!俊儿当之无愧呢!还有,上官公子的萧也吹得不错,不愧是雪域国的才子。俊儿和上官公子配合得真是妙极啦,不禁让臣想起伯牙和子期来,两人真是般配极了!”

南宫世这番话,让南宫魅影很是愤怒,他放在案几上的手,紧紧地拽成拳,指关节发白,虽然很愤怒,但是,他还是呈现出微笑示人。

南宫世明知这番话惹怒了南宫魅影,他故意假装不知,继续笑着看向左侧其他皇兄皇弟,用眼神给他们示意。

“四弟说得对极了,我们看着俊儿和上官公子简直就是绝配呢!一个是南宫王朝的公主,一个是雪域国的小王爷,门当户对,这门亲事,再好不过呢!”

面对各位皇兄的话,南宫魅影不作任何表示,只是淡淡地笑着。

南宫世发觉没惹怒他,便转身看向上官瓴,笑着道:“上官公子,可否借玉箫看一下?”

上官瓴迟疑一会,才从怀中取出玉箫递到他手上,道:“世王爷也喜欢这玩意?”

南宫世轻笑出声,道:“本王略懂一二。刚才见公子用它吹出这么美妙的曲子,本王对这宝贝很好奇,想必是绝世乐器,故借来欣赏一番,看看它到底和别的乐器有何不同?公子不会介意吧?”

上官瓴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南宫世拿着玉箫在大殿中间走来走去,不断地称赞道:“果真是把好萧呢!这做工,这质地,这润色,皆属上乘!”

这时,他重心一转,用手捧起那块蝴蝶玉佩,啧啧啧地道:“这翡翠蝴蝶玉佩更属上乘之作!想不到雪域国竟然会有如此好的宝贝!不过,本王看着这块玉佩实在眼熟,好似在哪见过一般。”

他话音刚落,麟王起身,指着那块玉佩道:“经皇兄这么一说,臣弟倒是想起来了。这块玉佩不就是俊儿那一块吗?她生辰时,皇上命玉工专门给她打造的。”

他话音刚落,几个王爷和四大妃子便纷纷点头,附和道:“的确是俊儿的呢!”

南宫世心中一笑,接着道:“上官公子,本王冒昧,可否解答一下本王心中的疑问?”

上官瓴不知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只好轻点头,表示答应。

南宫世问道:“这块玉佩,公子从何而来?”

上官瓴先是看一眼有些紧张的南宫俊,然后看着南宫世道:“这块玉佩,是一位兄弟赠给我的。”

“兄弟?请问你那位兄弟贵姓?”南宫世咄咄逼人。

上官瓴看到南宫俊对他摇头,他领悟地笑着对南宫世道:“我和他仅见过一次面,若不是王爷提醒,在下现在都忘了要问他名字呢!多谢王爷提醒,下次在下见到他时,定会向他问清楚姓甚名谁的,也好解答王爷的疑惑,王爷,你说,是不是?”

他这番话让南宫世再也说不出话来,场面显得极其尴尬。

南宫俊眸中带笑地悄悄对他伸出大拇指,还给了他一个可爱的鬼脸。

惹得上官瓴开心不已,碍于在朝堂之上,只好拼命忍住,以防笑出声。

南宫世心中恼火极了,尤其是看到上官瓴眸中的那抹笑时,他真真地感觉到被羞辱啦!不让你死得很惨,我就不是南宫世!他在心中呐喊着。

攻击上官瓴不成,他阴笑着转向南宫俊,道:“本王记得,俊儿那块玉佩上,刻了一个篆体的‘魅’字,真是好巧,上官公子的玉佩上,也有这样一个字。差点让本王以为,上官公子这块玉佩是俊儿赠给他的了。不过,上官公子刚才说过,赠玉之人是一个兄弟,而咱们的俊儿可是一个绝色倾城的美人,所以,刚才是本王糊涂,本王罪该万死!”

他将玉箫还给上官瓴,然后直直跪下,道:“为了让臣不再犯刚才的错,臣请皇上答应臣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皇上应否?”

他绝对是故意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导自演着,南宫魅影想要不答应已是不可能,毕竟,作为南宫王朝的主,大度这一点,非常重要。尤其还是对自家人!

“世王请说,朕答应你就是!”南宫魅影忍住心中要爆发的怒火,他倒想看看,他这个皇兄,要唱哪一出?

“臣谢皇上!”他恭敬地行了一个匍匐礼,然后抬头看一眼南宫俊对南宫魅影道:“皇上,可否借俊儿的玉佩一看?”

南宫魅影看一眼有些慌张的南宫俊,无意地瞟一眼她空落落的腰间,伸手轻轻握住她因紧张而变得冰凉的手,对南宫世道:“恐怕世王的这个小要求无法实现啦!俊儿的玉佩有点小瑕疵,朕命人拿去给玉匠修饰啦!”

南宫世无言以对,只好道:“既然如此,那就等玉佩修饰好后,再借臣一赏。”

“允了!”南宫魅影爽快地答应了他。

南宫俊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感激地看着他的侧面棱廓,眼中不知不觉地充满了痴恋。

南宫世无趣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有些垂头丧气,有些难堪,更多的是愤怒!

寿辰大典在表面的欢乐暗中的较量中结束了!

璎珞瓴,当念慈端着盛了热水的盆走进去时,便看到上官瓴正专注地做着画,那神情,是认真的,是深情的,是开心的!

她轻手轻脚地将水盆放在架子上,轻移莲步靠近上官瓴,偏头看着那幅画,不是别人,正是女装的南宫俊,而且栩栩如生地呈现出空中起舞的场景。

她在那站了好久,上官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在场,自顾自专心地将脑中浮现出来的场景搬到宣纸上来,嘴角总是若隐若现地噙着一抹笑容!

乐念慈伤心地盯着宣纸上的人,脑袋里,不受控制地想起她翩若惊鸿地出场,以及他看她的眼神,她怎么能忘记,他对她柔情似水的眸子,那种能融化千年寒冰的温情。

我输了,我输给了她!不管她是男装,还是女装,我都输给了她。打从酒楼邂逅开始,他虽然不知她是女儿身,但是,他的心里,早已将她的身影刻进去了;如今,见到如此美丽的她,只怕是,他的心,他的眼,还有他的脑,都被她给占据了吧?

乐念慈忧伤地想着。

上官瓴放下手中毛笔,仔细地端详着桌上的画,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拿出两幅画,将它们一一并排展开,全都是她。青色男装的她,锦红色太监服的她,七彩霓衣的她,每一幅都是那么清丽脱俗,人间极品!

他轻轻地一幅幅摸过,才将所有的画收好放在桌上的瓷器里。

一抬头,才注意到乐念慈,道:“念慈,你什么时候来的?”

“公子,我才刚来一会。夜深了,我给公子端水来了。”

“以后这些粗活,都交由下人去做吧!”他说着,走向放水的架子,挽起袖子,洗着双手。

“没关系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为公子做这些,念慈才会感到心安。”

“好,好,好!都由你!”上官瓴也不想和她争辩,她爱怎样便怎样吧!

“公子,念慈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乐念慈神情紧张而又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