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到两天,楚惜墨就从坤宁宫回到了养心殿,称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现年刚过,初春的天气还是比较寒冷,后殿寝宫一侧的耳房内,散出阵阵药香。若离坐在小炉子边发呆,想不到一次失足落水,竟让他落下了病根,日日与药为伴。懒

“姑姑,药都淌出来了!”小桃惊叫。

若离回神,看着面前的药罐里滚滚的黑色药汁往外流,忙拿过一旁的帕子裹住把手,小心的把药倒在一只碗里。端上药碗,她走进寝宫门里,楚惜墨正斜靠在暖榻上看书,脸色并无异样,只是比往日瘦很多。

“小心烫手,给我。”楚惜墨一见她近来,就忙要接药碗。

“你别动!”若离喝住他,小心翼翼的把药碗搁在小桌上,笑着说,“不就是端碗药,哪能就烫到我,你把我看的也太娇弱了。来,病公子,喝药吧。”

“先搁一会儿。”十分抗拒的瞟了一眼,黑乎乎的药汁,别说喝,老远闻到那中药苦涩的味道就让他胃里难受。

若离也不催,拿着勺子慢慢搅动,仔细的一点点吹着,随后才说,“温度刚刚好,赶紧喝吧,等会儿就凉了。”

楚惜墨将书略微放低,嫌弃的眼神瞥过来,轻声商求道,“小离,其实一天不喝也没什么关系……”

“不行

!”一口回绝,若离端起药碗,举着勺子把药喂到他嘴边,威胁的笑道,“乖乖张口,喝了药给你吃糖,不然的话……”

楚惜墨扑哧一下被她逗笑,丢下书,接过碗,狠下心一口气灌了下去。放了碗,他一把将她搂过来,笑嘻嘻的凑到她嘴边,“小离,药我可喝光了,该吃糖了吧。”

立刻意识到他的企图,若离伸手就把他的脸推开,笑着斥道,“小色狼,都病了也不安分,别闹了。”

“很苦啊。”楚惜墨苦着脸,试图寻求同情。

“吃这个!”若离拿过桌上的小碟子,里面放着一些冰糖。

楚惜墨瞥了一眼,兴趣缺缺,“算了,还不如喝茶呢。”

见状,若离也不再管他。

过了些时候,外面的阳光亮了起来,暖融融的照着窗口,楚惜墨看了看,说,“小离,我们去御花园走走,都坐了一天,腰都酸了。”

“好!”帮他穿了件外衣,一路慢慢的朝御花园走。路上,若离时不时的观察他的脸色,就怕他有个不适。“真是不明白,你的病怎么就养不好了。也怪你不好,喝那么多的酒,居然还要跑到湖边上散步,明轩和小禄子也该罚,跟着你都能让你掉到湖里去!”

听着她埋怨的絮絮叨叨,楚惜墨一直笑。

两人打算到绛雪轩坐坐,却在半路上看到水亭子里坐着孤单的皇后,若离不由的停下脚步。宫女们都被她遣的远远的站着,亭子里的桌上摆着鼎小香炉,香烟袅袅中,她手里捧着书,目光却凝滞的望着香炉发呆。

“看什么呢?”楚惜墨伸手在她面前晃晃。

“你要不要去跟她说说话?”若离心里有些矛盾,沉吟片刻,说,“你们毕竟已经是夫妻了,她一个人挺孤单的,不妨你……”

“你绕着弯子想说什么?”楚惜墨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却又不能太发火,看她一眼,闷闷的自己一个人走了

“惜墨!”若离赶紧追上去,软着声说,“你怎么脾气总不该,又生气了。”

楚惜墨顿住脚,默然的凝视,少顷似笑非笑,“是啊,我怎么又生气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说完他方向一转,朝水亭子里的皇后走去。

若离茫然的眨眨眼,随后也跟上,却总觉得他方才的话很奇怪,听在耳里似乎带着刺一样。

“皇后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刘婉容一惊,见他站在面前,忙起身行礼,“臣妾不知皇上到此,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皇后客气,不必拘谨,坐吧。”楚惜墨与她面对面坐下,看着亭子旁水波潋滟,银光闪闪,随意的问,“远远的就见皇后专注,不知看的是什么书?”

“诗书,不过无聊,随意翻翻。”刘婉容微微抬眼,看到站在亭子口的人,轻笑道,“若离姑娘怎么不进来?皇上一直夸你的诗好,今日可巧有机会,正好讨教讨教。”

“皇后娘娘过奖。”若离走进来,看了眼楚惜墨的脸色,这才说,“若离不会做什么诗,那不过是皇上说着玩的,皇后娘娘别当真。”

“朕像是胡说的人吗?”楚惜墨笑着掀唇,倒似有意顶她的话。

若离顿时不再吭声,知道他定是因为刚才的话生气。刘婉容也觉察出不对,也不好随意插话,于是场面就静了下来。

不多久,从远远的小径上走来一名宫女,叫过小桃耳语几句,小桃一听马上就走到若离面前。因为离皇上很近,她也不敢大声,只轻轻扯扯若离的手。

若离见状,知道定是有急事。领着她退出亭子,这才问,“什么事?”

“姑姑,刚才木头转托小宫女来传话,说紫枫吐血了!”

“什么?!”若离惊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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