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阅是楼,戏台上刚好换戏目,正是梅沐枫登场。

楚惜墨正满面焦急,一看到她就连声追问,“小离,你去哪儿了?”

“只是去转转,你急什么。”若离说着朝林燕南看了一眼,随后归座,一面聆听戏曲,一面和楚惜墨笑着说,“我觉得今天的戏唱的很好,改天有时间再听听,怎么样?”懒

“好啊。”楚惜墨觉得有些奇怪,看了看戏台,又看看她,昨晚不是还说对戏并没有兴趣吗?怎么这会儿就变了。

这时,福安手中捧着卷轴走来,令人将卷轴打开,悬挂在阅是楼右侧的横梁上。若离一见就明白,定是之前众人所写的梅花诗,她立刻起身走过去,想看看楚惜墨究竟写了什么,居然能夺魁。

其他人也纷纷聚拢而来,远远近近的看着,对上面的诗词交头评论。

若离直接看向正中最明显的一首,但见名字为《梅》,可内容: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若离顿时哭笑不得,他居然把昨晚上她随手写的那首给抄袭了,真够大胆的。

“后悔了?让你写,你不写,所以我就用了。”楚惜墨走到她身后,笑的得意又狡猾。虫

“你真是……”若离笑着咬牙,拉他走到一边,问道,“你就不怕被人看出来,到时候就丢脸了。”

“怕什么?”他丝毫不以为然,自信的说,“但凡是你写的,我就从未在别处看过,听过,所以我敢断定,如果不是你故意掩饰自己的才华,那就是另一个世界盗来的。我还怕别人说我盗袭吗?”

“就你会狡辩!”若离拿他没辙。

“这词是小离写的吧。”苏明轩和玉文瑾悄然凑过来,根本就是肯定的说,“这完全不是皇上的风格,倒像小离一贯的表现,只是、小离也太谦恭了,把好的给他,自己却随意掐了一首充数,若不然,太后的赏赐可就是你的了。”

“明轩说的是

。不过,这词还真是好,越读越有意思。我就是在想,小离怎么突然写出这样的词来?”玉文瑾也紧跟着发问。

“你瞧见了吧?不留余地的就把你拆穿了。”若离笑着打趣。

楚惜墨倒显得无所谓,“不过是玩乐。”顿了一下,他的目光朝西面瞟了瞟,说,“小离,你得的好东西也不少了,这串珠子我送给别人吧。”

若离一听就明白,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有些发闷,没来及去思索,却无意对上朝阳公主的视线。那双高傲的眼睛,在此刻流露出了另外一种情绪,恨!原本她是不想夹进这场恩怨,可现实不容她躲避,司徒霁云虽然对计划很有帮助,但她怕一旦沾惹,就更加无法抽身。

在她思索间,朝阳公主推说身体不适,退席了。

若离跟着她看了看,见到小莲去了司徒霁云的桌前,心下明白。

“小禄子!”楚惜墨叫过随身的小太监,吩咐道,“将太后赏的那串珠子给司徒小姐送去。”

“是!”小禄子端了盘子,领命去了。

苏明轩语玉文瑾互对一眼,很是不解。

若离倒是很平静,观赏着台上的戏,正演到热闹处。看着,她就忍不住笑。谁能想象得出,他居然会唱戏,不过那扮相,身段,以及举手抬足间的神情,的确是能颠倒众生了。转眼又让她担心,就是这样才被刘耀祺盯上,刘牧的儿子……不好对付。

视线在几边的廊上无意的游走,突然看到了孙青淮,也就是霎那间,她有了一个初步的计策,只是要实施,觉得不忍心。孙青淮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这样做……

“启奏皇上。”小禄子送了东西回来,说,“司徒小姐想亲自与皇上谢恩,不知是不是准?”

楚惜墨看着那个方向笑,眼睛里闪着让人迷惑的亮光,“准!带她到御花园去,朕要单独见见她。”

“是。”小禄子又去传话了。

“小离,你可别乱跑,我等会儿就回来

。”楚惜墨交待一句,转身朝御花园行去。

“皇上这是怎么了?”玉文瑾纳闷。

若离看着他的背影,随后笑起来,“你会不知道?你好歹也是从十五岁过来的,春心动了呗!”

“我哪有!”玉文瑾瞬间涨红了脸,嘴上虽然争辩,眼神却心虚的躲闪。

苏明轩也不参与他们的玩闹,手里拿着枝梅花,若有所思的看着一抹人影。随后也不与人打招呼,静静的走开。

“咦,明轩呢?”玩闹之后,玉文瑾突然发现那人不见了。

“会佳人去了。”若离随口说了一句,却见他了然的点头,顿时好奇,“我说对了?他有意中人了?是哪家小姐?”

“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玉文瑾故意卖弄玄虚,晃着手里的扇子,噙了顽劣的笑,半晌都不吭声。

“我哪知道他的事,不过……我却是知道你。”若离打趣的挑着笑,指尖点上他的额头,倾身朝前,神秘的压着声音,道,“我听说,前些时候你在家里偷看丫环洗澡,结果被你爹知道,气的差点翘辫子。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你这么个斯文俊秀的小公子,居然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难怪殿阁大学士……真叫人脸上无光!”

“小离!”玉文瑾白净的脸登时就化做猪肝色,拉着她走到角落的大盆梅花树后,急急辩白,“都是胡说,不是真的,我没有,你可别相信那种传言。”

“不是真的?”若离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沉吟半晌,“其实,我也不信啊,可是……你真的没有偷看丫环洗澡?其实你就是看了,我也不会笑你,你老实告诉我,有还是没有?你要是喜欢人家小姑娘,直接纳到房里呀,何必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还损了你和你爹的名誉面子……”

“小离,我没有偷看丫环洗澡!”玉文瑾一时心急,声音没控制好,话音一落,周遭都安静了。完了!完了!这下他的名誉真的没了。所有人都看着他,那眼神……就在心灰意冷绝望之际,瞥见她嘴角偷笑,顿时又气又急又无奈,“小离,你又算计我!”

若离无辜的叹口气,“我不过随便胡诌,这你也信

。”

“小离……”玉文瑾这个时候简直急的要哭了。

“好啦好啦。”若离不再闹他,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不和你闹了,我去跟别人解释,说你玉公子为人正直,决不会偷看丫环洗澡。”

“小离!”玉文瑾一把拉住她,忍了好一会儿才不情愿的说,“算了,越说越不清楚,反而更让人生疑。只求你,以后不要拿这种事玩闹,若是被爹爹知道了,我就惨了。”

“明白明白。”若离颇为同情的点头。很多人还在研读那些诗词,大概刘婉容看的最上心,若离很想去和她说说话,却又找不到交谈的说辞,只得忍了。过些天去了刘府,就不愁没有机会。

“小离,皇上怎么突然想见司徒小姐,他不是……”玉文瑾将后面的话省略。

若离佯作迷茫的点点下巴,思索的说,“你没见司徒小姐与众不同吗?或许,他喜欢啊。”说话间她离开了梅花盆景,在经过林燕南时停了停,客气又柔和的低了低头,“听小桃说方才将军去寻我了,真是抱歉,将军辛苦了。”

“不必客气。”林燕南没有什么表情。

“不是客气,今天将军的确辛苦。”若离用只有他懂的眼神凝视,随后不等他再说话,转身离开。

紧随其后的玉文瑾看的有些迷惑,可也没多想,追了上去,“小离,你别乱走啊,皇上可说了,等会儿就回来的。”

若离头也不回,带了小桃就往畅音阁外走,“那你在这里等着,皇上回来了你就说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可是,小离……”玉文瑾看着她飘然的身影,最终无奈,自己返回了阅是楼。

畅音阁的戏还在唱着,爱看戏的还是大有人在,喝彩声阵阵盈耳。也有爱文雅的,赏奇了梅花,论起了诗词。太监宫女们得了闲,凑在一处歇歇脚,说说八卦趣事,也看戏,也看人。

孙青淮瞅准了机会,也出了畅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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