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小年。

这天若离起的很早，是想和林家人一起做糖瓜。做糖瓜、祭灶神是小年这天家家户户都要做的事情，她一直只是知道有这个习俗，从来没有体验过，毕竟在宫里与厨灶打交道的不是她。懒

开门，迎面吹来一阵冷风，若离一眼就看到在打扫院子的方琼。她穿着昨天新买的棉衣，头发梳理的简单利落，看她做事动作娴熟，样子也安静，应该是个心思细密而温柔的人。

“若离姑娘早！”方琼对着她招呼，把手里的扫帚往墙边一靠，说道，“你等等，我去打洗脸水来。”

“不用了！”若离赶紧拉住她，笑着说道，“我自己去就行了，你把院子扫了就去歇歇，天怪冷的。”

“没事，我习惯了，不觉得冷！”说完，方琼就快速去张罗。

若离也就没再喊，抬头望望天，应该会有阳光。

梳洗之后，若离去了厨房，烟囱已经是轻烟袅袅。听着里面的动静，她走了进去，看到方琼在帮忙烧火，而孙秀娥正在切着冬瓜。

“娘！”她叫着走进去，试图找出可以帮忙的地方。

“这里不需要帮忙，你快出去，当心里面的烟把衣服熏脏了。”孙秀娥推着她，笑道，“你去帮忙带着昭儿，小娇脾气急，另外还有个二小子，昭儿若是在旁边一闹，她又要发火了。”虫

“可是……好吧。”张眼又环视了一圈，似乎的确没什么可帮忙的，今天是小年，还不是很忙。

出了厨房，远远的就听到清脆的击剑声，是从林家后院传来的。循声找过去，原来是燕南燕北在比剑，而林平站在旁观观看，还有调皮昭儿，虽看不懂门道，但对这爱热闹的他来说也绝对有趣。

阳光慢慢的从云层中透出，清冷的冬日早晨，顿时充满无限温暖和希望。阳光照在冰寒的剑身，反射出冰凉的冷光，交手的两人身形矫健敏捷，若离只觉得眼前晃动着无数刀光剑影，加之两张相同的脸，视线都要晕眩。

剑声停止，两人分开，林平捋着胡须，说道，“燕南的剑法又精进了不少

。”

燕北听了有些不服气，撇嘴说道，“为什么要比剑？明知道我剑法不好，若是比轻功，我绝对不输！”

燕南一笑，收了剑。

“二哥，你轻功好，那你教教昭儿，教好之后他就不用撒娇让人抱了。”若离笑着说。

“当然要教！”燕北笑着看燕南，说，“不光我教，燕南也得尽尽心，剑法就教给你来负责。还有、基础功，你这个做大伯的就费费心吧！”

不等燕南有所反应，若离先出声了，“二哥，你这样可不像做爹的！”

燕北眨眨眼，笑道，“我打算把昭儿过继给燕南，这样一来，什么都说的通了。”

若离当然明白他是玩笑，顺口就说，“算了，你把昭儿给我养，他的所有事情我全包了！”

“小丫头，想要孩子自己生啊！”燕北邪恶的笑起来。

若离嗔怪的瞪他一眼，拉了昭儿就走，“我去找二嫂，她肯定愿意把昭儿送给我……”

“喂，小丫头，你别乱开玩笑啊，她会认真的。”燕北不放心的叮嘱，直到依照董娇的脾气，只要若离开口，她肯定会乐的答应。谁要她一门心思想要个女儿呢。

哪知董娇早站在暗处看着，听了这话走出来，拉着若离就说，“小丫头，难得你喜欢昭儿，你想要就给你，我还有一个呢！”

“你这是什么话，当儿子是小猫小狗，随便就往外送……”燕北忍不住抗议。

“什么往外送？”董娇不客气的吼回去，“小丫头是外人吗？人家既然肯帮你养儿子，你不谢就算了，还说这种话！”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若离赶紧笑着摆手，“好了好了，我是说着玩的，昭儿跟着我天天想爹娘，我可不忍心再看他可怜。你们就自己好好养吧！”

“都怪你

！”董娇生气了，责备燕北不懂她真正的用心。

燕北也不相让，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反对。他知道她想促成燕南与若离，可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分明是不可能，为什么还要一味强求？因此他不赞成她再做任何努力。

林燕南淡淡一笑，抱起昭儿，对若离说道，“我们到别处去。”

“好！”若离点头。

黄昏时分，是送灶神上天，若离领着昭儿到厨房去看热闹，林家所有人都在。

在厨房里摆有供案，上面放着做好的糖瓜，孙秀娥做为家中主妇，负责完成这项仪式。将灶上的灶神像取下来，用一块粘稠的糖瓜抹上灶神的嘴，寓意是为了他上天言好事，入宫降吉祥。然后把灶神像与早就准备好的草马一起烧掉，就算完成了灶神升天的事，只等年过完后再贴上新的灶神像。

在这之中节省了一些步骤，孙秀娥本就不是迷信人，送灶神不过是一年一例，象征性的，图个热闹。其他人更是当成热闹看，特别是昭儿，灶神还没送走的时候，他就抓了供品在吃。

“好甜，姑姑吃！”昭儿把一块糖瓜送到若离嘴边。

“真甜，昭儿真乖！”吃着糖瓜，若离夸赞的亲上他的小脸，逗的昭儿开心的咯咯直笑。

董娇与燕北两人看着，相互望望，“你看，这小子他自己心都往外了，爹娘不喂，只记得姑姑。所以我说，把他给小丫头养最合适！”

“那是我儿子！”燕北还是不乐意。

“废话，谁说不是你的了？”董娇狠狠的剜他一眼，附到他耳边低语，“小孩子好淘气，让小丫头帮忙带两年，然后再接回来。不然两个小子，你想累死我啊！”

燕北一听，觉得有道理，若有人帮忙分担，他就能有多点精力继续游荡江湖。反正儿子还是他的，想着就默许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厨房里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大家盯着他们，笑着摇头。

享受阅读乐趣，尽在吾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