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青淮一愣,看向来人。

对方是个年轻男子,神态轻松自若,看着石壁上的诗词,犹如是在游赏风景一样。

“你是什么人?”孙青淮开门见山的询问。懒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孙公子对于信中的提议有没有兴趣?”男子笑着反问。

孙青淮又打量了一会儿,移开视线,笑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真不明白?”男子也笑起来,“我来自西方,我家主人敬慕公子才华,有心邀请公子成为座上宾,又恐公子舍不得家乡,放不下故人。我家主人有话,若公子能答应前往,他必助公子得抱佳人。”

孙青淮嗤笑,不作一语。

男子和煦轻笑,并不着急,沿着石壁边走边看,又说,“公子如此好的才华,可惜,偏偏遭逢阻挡,使得佳人无缘。”

孙青淮眼帘一闪,岂不明白那话中含义。

“佳人处于深闺,终日聊慰于墨,魂系梅香。南山有燕,浮云相望,佳人奇彩灼灼,纵公子万般品貌才华,只一高墙便无能无力

。”男子看他神色松动,笑意噙上嘴角,“公子,我家主人诚心邀请,并愿完成公子心愿,如此公子还舍不得家乡吗?”虫

“恐怕、适得其反。”孙青淮幽幽叹息,怅望着远天,心绪挣扎。“佳人离不得家乡,离不得梅香,喜研文墨,爱住南山,更敬浮云守得住一方。”

“公子太悲观了。”

“不是悲观,是看的太清,又无法自我解脱。”孙青淮低笑,自嘲道,“想不到,今日会与你这个陌生说客倾诉心肠。阁下辛苦了,替我谢过你家主人好意,我不过是浪得虚名,混迹于世,实在受不得如此高抬。告辞!”

“孙公子!”男子看着他的背影,淡淡笑道,“望公子再为三思,明日此时,我再次恭候。”

孙青淮没有停留,一路回了住处。

卧松院内,若离懒洋洋的睡在躺椅里,脸上蒙着块白丝帕,抬起的手腕上玉镯莹润光泽,映衬着雪白的肌肤更加水嫩。当司徒霁云走进院门,一眼就看到这一幕,脑海中浮现十几年前的初次相遇,多少有些旧日的痕迹。

走到树荫下,“臣参见皇上。”

“司徒将军不必多礼,赐座!”楚惜墨笑着说,“朕找你来,就是为了谈谈战事。如今敌我双方都按兵不动,唯恐对方在暗自预谋,时日长了对我方不利。将军可有新的打算?”

司徒霁云谢恩落座,如实回禀,“回皇上,就目前来看,我们只是一味守城,实为下策,若要主动出击,却苦于没有合适的计策。臣……有愧皇上重望!”

“此事不能怪将军,兵力悬殊,不能贸然行动。”楚惜墨瞟了眼躺椅上的人,笑起来,“小离,你既然醒了,就说说话吧。”

白丝帕拉下来,露出含笑的眼,“你怎么知道我醒了?我根本就没睡着。”她坐起来,略整理了下头发,说,“其实我最近不是在想打仗的计策。”

“那你在想什么?”楚惜墨反问。

“我在想奇怪的北周。”若离捧起花茶,轻啜,转眼说,“你们应该都知道,北周一向低调,也不喜战,为什么这次却突然与西齐联合攻打大楚?细想来,很是怪异

。在这场战争中,他保持中立是最明智的决定,不是吗?”

“的确如此!”司徒霁云赞同。

“可是,战争原本就是侵略掠夺,出于国家的利益和需求,或是民族的本性,国君将领的功欲心。西齐好战,这世人皆知,难保北周以往的和平不是幌子,只是没有遇到合适时机而已。”楚惜墨提出心底的疑问。

“话是不错,可是……我觉得另有内情!”若离思索了一会儿,扬眼一笑,用着玩笑的口气,“不如去探查一下,或许能瓦解这个同盟,那么对付起西齐就容易多了。”

“这……”司徒霁云皱眉。

“或许可以一试!”楚惜墨倒是笑意吟吟,“只是这政客得认真挑选,如今的局面,作这样的事不是常人能胜任的。”

“你觉得我怎么样?”若离笑着问。

“不行!”异口同声,楚惜墨与司徒霁云相视一眼,气氛沉寂。

若离耸耸肩,化解尴尬,“我不过随意说说,你们何必认真呢。不过,这个事情应该要好好查查,如果争取到北周的中立,我就有办法重创西齐主力!”

看她说的自信,在座的两人都十分好奇,“小离,能不能事先透露一点?”

“秘密!天机不可泄漏!”若离笑着摇头,故意吊他胃口。实际上还有其他更多的顾虑,因此不便讲出来。

楚惜墨尽管很想继续问,但还是忍了,“那我就不问吧。”

“皇上,我要像你讨样差事,你授权把说服北周的事交给我办!”若离说的很认真,不等他拒绝,就接着补充,“你放心,我会挑选合适的人。”

“好!我求之不得!”楚惜墨觉得成不与不成,都不会有所危害,因此爽快的就答应了。

司徒霁云悄然注视她,心里也有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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