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报信回去求救,可两天之内州府都没有派人来,夜初和花惜身边只有十几人硬撑。

曲妙无奈只得出动,调了最近的官兵先来镇压,随后向天京城发信,可等她调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也就是前天,她只在附近的山上找到重伤的花惜,和她身边的十几个或伤或死的暗卫。

她们都被找到了,唯有夜初不见了。

而她们的驿馆,今日又被袭击了。

君倾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听曲妙分析完,然后检查了袭击驿馆刺客的尸体,他一颗心平静下来,嘴唇颤抖的道:“夜初没死,她还没落入她们手中!”

曲妙怔楞,“你怎么知道?”

她找了夜初这几日,灰心丧气的都不敢往天京城送急报了。

君倾城夺了曲妙的剑和一份地图就跑出去了,曲妙追在后面大喊,“深山已经搜过了啊!”

那山不高,也就三百多米,没有多少可以藏身的山洞,她调配了充足的人手,已经去搜查过了,只是还没有下落。

而她们还在不断的遭受袭击,这一股力量,实在太过强大。

天京城的援军没发来之前,她们没有办法应付,又安全找到夜初。

君倾城没告诉曲妙的话是,夜初若是死了,或者落入别人手中,驿馆就安全了!

可驿馆还是不断遭到袭击,就是那些人在试探,夜初是否回到这里了!

素华大概只是将夜初的行踪透露了出去,不会真正对夜初出手。

至于受伤的花将军……

“哼!”

君倾城冷嗤了一声,他就知道,是那个找打的丫头片子小花!

见过她几次,她同夜初一样戴着面具,身上那沉稳的气息,还她妈的让他没认出来!

就这样,就这样姬姒就骗了!

君倾城一路骑马狂奔,一路鄙视自己,君倾城啊君倾城,你自诩聪明,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夜初都会看走眼!

他同时也想通了姬姒第一眼见他的眼神,无关风月,又并非利用。

因为夜初在渊国!

所以,她故意让夜初将他也带回渊国!

这个该死的女人!还真是智慧无双,能当上女皇,果然都心狠手辣智计高明!

君倾城进入深山,找了几个山洞,并无踪迹,与几个同样在山上搜索的,曲妙的人联系过后,他又查了几处发生过打斗的痕迹。

与他记忆的不错,看尸体装束和痕迹,足以判断就是在天京城外刺杀他跟夜初的同一批人。

也就是,姬玖雅的人。

她们没找到夜初,夜初又会在哪里?

天快黑了,这里同样潜伏着另外一批人,君倾城命曲妙的人找来干柴,在几个山洞跟前点燃一堆火,沿路在树上绑一根火把,在火把下方泼上油。

他不用火把,在黑夜中行走也能视物如白昼,越是找不到夜初,他就越是急躁。

夜初不会武功,本能的只能躲藏,可她不会一直躲这么久,她要是在这里躲了两天,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漆黑的山坳里躺着一抹艳红的影子,长发凌乱的披在身上,滑过她绝美夺去人呼吸的脸颊,包裹了她半个身子,一双白嫩的小腿**在外,雪玉般的肌肤被划破,有一道刀伤也有零零碎碎被刮破的伤痕。

夜初靠在两块岩石之间,这里的形成的一个凹陷,足以让她躲避。

她浑身无力的靠在岩石上,只能通过白天黑夜来判断,今天又过去了整整一天。

曲妙的人还没来,而她……浑身力气已耗尽,连想要支撑身子站起来都做不到。

夜初再次尝试抬起右手,一动,一股钻心的疼痛便袭遍她全身,右手似乎断了,让她稍微一用力,就牵扯出撕心裂肺的痛。

单靠左手,她艰难的半撑起身子,双脚蹬在岩石上面,好不容易微微蹲起,却听到岩石另一边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

是谁……

夜初靠在岩石上不敢再动,她生怕发出声响,就会被人找到。

若是姬玖雅的人,她会立刻没命!

她还不能死。

渊国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她是骄傲的渊国二公主,不能死在这不见经传的深山里!

姬玖雅,她不会放过她的!

屡次三番对她下杀手!

她总念着手足情深,尽管亲情淡薄,可总不至于对亲人都能痛下杀手!

可现在……

她发誓,若有机会活着回去,她定然要姬玖雅血债血偿!

夜初捂着嘴靠在岩石上,她本想判断来人是谁,可越来越多的脚步声,让她心乱的厉害。

似乎是姬玖雅的人。

面临死亡的恐惧,又让她忍不住颤抖。

人注定是会怕的,尤其是夜晚,是最脆弱的时刻。

夜初捂着嘴,流下两行清泪,独自一人,她竟想不到还有谁能救她?

她是尊贵的公主,身边却鲜少有信任和亲近的人。

花儿为她受了重伤,曲妙找不到她,她再没有……可以寄托希望的人了!

上一次,上次她还靠着君倾城渡过了一劫,可这次她身边连君倾城都没有了!

她好害怕。

君倾城,这个想起来让她恨的咬牙的名字!

他跟她相处的一举一动全都闯入她的脑海,他对她邪笑,嫌她笨的时候敲她的脑袋,让她那么轻易地喜欢上了他……

可他最后又是怎样对她的?

那夜灯下的拥抱,温暖了她藏的严严实实的心。

可当她坦诚了一颗心,受到的却是无情的践踏和凌虐。

他不可能爱上自己,不可能喜欢自己,他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她!

“君倾城,我恨你!”

好恨你!

夜初半靠在岩石上,半夜的冷风,吹凉了她心底最后一丝希望,她没有等到曲妙,也没有等到……君倾城!

一个人,就在绝望中,任由浑身疼痛将她淹没。

身体失去了意识,夜初脑子里只剩下一人疯狂的叫喊声。

“夜初!夜初……”

饥饿和疼痛将她唤醒,夜初感觉到一股清凉的**顺着喉咙流了下去,瞬间缓解了她好几日的干渴和喉咙如刀割般的疼痛。

温热的怀抱将她裹了满怀,她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脚不再僵硬。

动了动嘴唇,还未开口阴影便笼罩了下来,她的唇被人轻轻覆盖住了。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