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玖雅被姬姒训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表现的十分低调。

她看着夜初在朝中一步步铲除她的羽翼,将她心腹忠臣一个个调往天京城外,说好听了是升官,事实就是把她们发配了!

姬姒心里跟明镜似的,对于夜初进来勤奋的动作,她也渐渐看出,夜初不是没有才能,而是她从前被感情迷晕了脑子,一味的沉浸在感情之中,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她是渊国公主,不仅仅只是当初的一个子夜初。

当初她能在风韵楼帮君倾城那么多年,现在回到渊国,本事定然会见长。

夜初自己也很是奇怪,她从前以为自己什么都不会,现在做起来,却得心应手,一些办法刻在身体里,顺从着大脑的想法,就做出来了。

那么自然。

自然的让她怀疑,这些事情是否原本就刻在她的本领里。

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她现在所用的手法,很多地方,像极了君倾城的作风!

跟那个人的歪理,简直如出一辙!

夜初合上奏折,狠狠的闭了闭眼,将满眼戾气锁住。

她现在是跟君倾城越发的相像了,连她的脾气,都跟君倾城有些该死的相似。

这种相似……

“君倾城!”

夜初每每念到这个名字,都会气的咬牙切齿,也正是心中这股气,让她对姬玖雅通下狠手,不让她付出沉重的代价,誓不罢休!

曲妙带着一脸愉悦来到夜月宫,她笑着对夜初道:“二公主,女皇陛下对您最近的表现十分满意,而朝中大臣也对您越加欣赏,微臣恭喜公主。”

恭喜夜初,终于肯迈出那第一步了。

夜初收拾了东西,淡淡的嗯了一声,将手中的一份奏折递给了曲妙,吩咐她,“明日上朝,当堂呈交给母皇。”

曲妙接过一看,上面详细了列了姬玖雅十大罪状,将她以前所犯的过去都总结整理了出来。

这份奏章,几乎是她们这段时间所有辛苦劳动的总述。

“公主如此费心固然是好,可是……”曲妙皱了皱眉,有些犹疑,“咱们最近对三公主的动作太过明显,会不会惹得陛下怀疑,三公主这段时间也是奇怪,反击的动作也很小,是不是正在等着咱们自投罗网?”

姬玖雅那人的心思深不可测,被人针对了不可能坐视不理,除非她脑子被门夹了!

可纵观这段时日,她还真……没怎么动作!

夜初按了按曲妙的手,绝美的面容上覆了一层寒冰,她冷冷道:“按我的意思去做。”

曲妙欲言又止,最后只得答是。

小花送走曲妙之后,又被夜初叫了回来,夜初将一个小纸包交给小花,“最近你在宫中的部署如何?”

小花认真的回到:“三公主在宫中经营多年,好些墙角不容易撬动,可微臣也在她宫里安插了人手,以便公主能派上用场。”

姬玖雅掌控中宫里好几处的大权,除了御膳房和太医院,几乎全都被她的人调度着。

她们派进去的新人,要一步步提携起来,需要一定的时间。

“将这东西交给她宫里的人,在她跟君倾城独处的时候,放到她们的饮食中。”

夜初拿起笔蘸墨,看似漫不经心的道。

小花闻了闻,刚想问这是什么东西,夜初一记狠戾的眼神便向她射了过来,那冷芒犹如刀锋,吓得她立刻倒退了两步,汗如雨下,“公主……”

夜初的声音很冷,裹着一层万年玄冰,“不想听我的话?”

“不……不是!公主,微臣不敢!我立刻去办!”

小花不敢耽误,立刻去了一趟夜霞宫将事情办好。

夜初要的机会,今晚就有了。

还有几天便是八月十五了,除了准备中秋宴,姬玖雅以赏月为名,邀了君倾城提前到自己宫中,对于君倾城,姬姒没表态,众人也就没怎么把他当成姬姒预备的男妃,与他纵情玩耍起来。

尤其是姬玖雅,最近似乎忘情了,一味的跟君倾城亲近,近到有几次在姬姒面前,都忍不住跟君倾城眉来眼去。

姬姒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她才有所收敛。

所以夜初以赏月为名,邀姬姒一起去夜霞宫的时候,姬姒几乎是一口答应了。

不出意料的,她们两个走进宫门口,就被姬玖雅的两个丫鬟清风莫晚给拦住了。

脸上带着惊恐,清风和莫晚怎么都想不到,姬姒会在这个时候来夜霞宫,两个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声音颤抖的苍白,“参……参见女皇陛下!陛下万安!”

姬姒看了眼浑身颤抖的俩丫鬟,扶着夜初的手觉得好笑,“怎么了这是?朕何时成了阎罗,让你们见了如此害怕?”

“没有!陛下是四国九州唯一的美女,奴婢们……一向敬仰女皇陛下!”

清风是个马屁精,平时对着人能吹的天花乱坠,此刻按住心中的恐惧之情,尽自己所能的讨好姬姒。

姬姒惬意的笑了笑,“倒是个会说话的,玖雅养了你倒是好。”

夜初面具上覆着一层寒意,一双美眸波光流转,却冷意十足,“只会站在这里耍嘴皮子么?,母皇亲临,竟然不请母皇去坐下。”

清风哪里敢请姬姒进去坐?

那大殿里面君倾城和她们家公主……

姬姒的目光在两个丫鬟身上一扫,嘴角就微微扬了起来。

抬脚往里面走去,这夜霞宫灯火都不怎么明亮,只有大殿里是透着亮光的,让人在门外便眼前一亮。

走的近了,除了光亮,就连里面的声音,也听的更加清楚了。

男人粗犷的低吼声和女人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器物摔在地上,交响出激烈的碰撞声。

夜初跟在姬姒身边,明明知道里面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心却依旧克制不住的痛了起来。

君倾城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就这么在乎吗?

他与自己而言,究竟有多重要?

为何她会觉得,疼的喘不过气来?

姬姒转头看向夜初,眉毛微微挑了挑,“你这是怎么了?”

夜初立刻摇头,“无碍,母皇,是否要……”

姬姒站在门口冷笑了两声,挥了挥手,直接让人将殿门给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