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在他与临风对话的时候,他身后的房门已经悄悄拉开了一条缝隙,一双带着水光的眼睛正凝望着他的背影。

临风无所谓的摊摊手,“主子就让我来叫人,也没说要怎么处置。”

到底是共事这么多年,临风对玉树还是没有丝毫防备的,君倾皓的旨意,跟他讨论讨论也没什么。

只是玉树一张口,来自临风的敏感就发现,他不对劲!

“主子,你告诉了主子,水若姑娘被人欺负毁了琴的事?”

临风双眼微眯,轻松了答了句,“没有啊。”

好家伙,玉树一下子就暴走了,嗓门那叫一个孔武有力!

“你怎么能不说呢!她被欺负的浑身是伤还差点……主子难道不该为她做主吗?”

“可她是死囚啊。”

“死囚怎么了?死囚就该如此受人欺凌吗?”

玉树的声音比寒风更加凌冽,临风看着他的眼神很微妙,圆滑世故的道:“死囚没人权啊。”

听到这句话玉树眼睛都红了,一把拽住临风的肩,“她不是一般死囚!她是……”

临风欠揍的看着他,“她是啥?”

你倒是给老子说出个子午卯酉来啊!

“她是……她是秀女!”

身后的门嘭的一声关上,水若背靠着门板用力抵住,死死咬牙才止住自己的眼泪,不让它轻易留下来。

“为什么……”

她柔弱的身躯顺着门滑落下来,整个人跌在地上。

为什么在她做着最美好的梦的时候,将她敲的整个人都清醒了呢?

她不想醒来,她宁愿时间停留在那天晚上,她受了伤,受着十指连心的疼痛。

可是有玉树抱着她,他就是她的药,一点点抹去她的伤痛,让她看到幸福来的那么真实。

“啊哦”

临风拍下玉树揪着自己不放的爪子,低低叹了一声,“惹祸了吧?”

玉树一头雾水,转过来就算知道水若为什么哭了,他也不知道该去怎么安慰人。

扭头问临风,指着自己,“我很笨吗?”

临风诚恳的点头,“笨,的天下无敌。”

玉树:“……”

“我还有救吗?”

“诶……”

临风犹豫了一下,“这个我没法回答你,但是能让你变聪明的人肯定不是我!”

他不搞基。

玉树犹自在原地犹豫的时候,临风已经推开了他去敲门,“水若姑娘,主子有旨,召你养心殿觐见。”

打开门,水若已整理好仪容,优雅大方,她身上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不需要多余的累赘,哪怕是一身白裙子,一支银簪子,站在人气,也不会令人忽略了她的气质。

她身后仍然将流光琴背着,玉树想着,当初流光琴被毁了,琴弦都断了好几根,水若哭的伤心,看着自己的双手更是触景生情。

他心里某个地方疼的发痒,头昏脑热之下就答应了水若,穷尽自己此生,也会想办法帮她将琴给,治好她的手,让她能继续弹奏出美妙的琴音。

水若螓首微低,有礼的向临风说了声,“有劳。”便打算跟着他走了。

玉树呆愣愣的,待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理智已经在九霄云外远游了。

“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