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柔和的白光顺着相扣的手心迅速传到艮杰身上,他消逝的灵力渐渐得到补充,艮杰放开手,阻止了灵力的侵入。这样全无章法的灵力渡济是很伤身的,一不小心让外面的邪气侵了灵台就麻烦了。

艮杰这边总算恢复了点力气,他吸了口气,柱着刀站了起来。而他背后的人却在迅速住下滑。艮杰转身接住了她的千金之躯。那些沉重的青铜法器在这时更显沉重。

杨若水倒在艮杰怀里,撑着眼皮可怜巴巴地说,“头晕!”

“你休息一下!”艮杰抱着杨若水盘腿坐下,乱用灵力很容易引起体力过度消耗。艮杰轻轻握着杨若水的手,将咒言继续。

这是怎样怪异的安宁呢?无云的夜空下,两人执着双手守在不足五米的结界里,结界之外一群丧尸像是迷茫中傻子,愣愣地看着他俩。丧尸后面漫山遍野的妖树瞪着血红的独眼,徒劳地挥舞着树枝。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还有朱雀和Susan他们火急火燎的赶回来时,正看到这宁静的一幕。

Susan豫了一下,问道,“朱雀,我们要下去吗?”

“为什么不下去?”

“木头!难怪天一不要你。”Susan表情由愤然变为柔和,“唉,你不觉得此情此景如此温馨平和,我们不该打扰他们吗?”

“那等一会儿结界破了,丧尸扑上去。他们没法温馨平和的时候,我们再下去吧!”

Susan露凶光,冷冷地威胁道,“你给我等着。看天一回了我怎么收拾你!”

朱雀后颈一凉,妈啊,这些女人还真不能得罪。难怪兄弟们总说。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女人了。他维持着和善笑容等着这位贵人天后发令。

Susan挥她的王者之风。凝目、沉思,沉声,“下去吧!若水好像不太好。”

“还不是要下去。”朱雀这话不敢说,这女人比阿水麻烦多了。

Susan入结界,也不管杨若水他俩多暧昧了。她直接无视。还特大动静地走过去,关心地问,“若水,你怎么了?”

杨若水稍稍恢复了点体力,懵懂地坐起身,“好累啊!”

“累?”Susan将怀疑地目光投向艮杰,“你对她做什么了?”那神色那表情,就跟女儿被哪小子那,那什么了一样。

艮杰双眼冷光一闪。本就阴深的眼睛那是冷光飕飕的。饶是Susan这样久战宫斗地也扛不住这杀气。她缩了缩,躲到杨若水旁边。

朱雀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女人可真麻烦。“阿水。我们刚找到一圈,没找到馨儿他们。不过我发现一个麻烦。这座山已经被惑瞳占了。不论我怎么飞也飞不出去。”

艮杰猛地站起身。冷眼看着远方,沉声道。“这是惑瞳结下的结界迷宫。要出去只有两个办法。”艮杰说完,转眼一脸沉重地看着朱雀。

朱雀染上了他的沉重,接道,“杀光所有地妖树,或是找到这座山神,杀了她毁了这座山。阿水,我们选哪一种?”

杨若水看着自己这两杀气重重的式神,小声嘟囔,“咱有和平一点地方法吗?”

“没有!”两式神杀气再涨,这事确实没有一点余地。

杨若水犹豫了一下,一把抓住艮杰的手站了起来,“小杰,你看着办吧!”这杀神放火的事,还是让别自己揽了。杨若水将脸藏在艮杰背后,继续装善良无助的小银儿。

艮杰无奈地摇了摇头,杨若水有几小辫子他还能不知道。艮杰看起阴阳眼,望向四周,要灭这漫山遍野的妖树,可是个力气活,别说妖树,就是正常树也够累死人了。他叹了口气,选了第二条。这么多惑瞳入侵,这凤台山地山神怕也躲不过被附身成魔的下场吧。

艮杰收起心情再次执起长刃,时间不多,耗在这越久麻烦越多。“朱雀,你看着阿水。我去试试。”

杨若水闻言紧张地拽着艮杰的手臂,“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也要去!”狐狸不知从哪跳了出来,皮毛和意志一般坚定得根根支楞着。

艮杰瞟了它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你嗅觉灵,跟朱雀一起,我们分开找机率高一点。”

一贯逆反的小狐狸居然听了,乖乖地留了下来。待杨若水他们走远后,小狐狸疑惑地仰着头,自语道,“这个人好熟悉啊!”

结界之外,没有咒言压制的丧尸再一次醒了过来。他们挥舞着尖利的爪子,不停地在结界上抓爬。他们已脱了人型,森绿的面上尽是狰狞。他们鼓动的皮肉这下像有不停钻动的虫子压迫着他们不停地攻击。

艮杰留下地结界就像一个透明的肥皂泡,在他们惊人的压力下不停地向下凹。似乎破碎中是一瞬间地事。Susan的脸上再次泛出惨白,她颤声问,“怎么办?”

“闭上眼睛,不要看。”朱雀燃起手中地火焰,头也不回地走出结界。所有地丧尸冲着他围了过来。朱雀放开节制,以最炽热的火焰迎接着他们。震天地惨叫不断传来,丧尸们不断地在火焰中挣扎着。朱雀之火就如焚烧地狱的火焰。将这些来自地狱的怪物焚烧殆尽。

这也是朱雀艮杰在众人不注意时,私下决定分开行动的原因,这些丧尸并不难对付,但他们不敢在杨若水面前残杀这些人,即使他们再也不可能再变为人。

火焰透过丧尸的身体,烧向他们身内。那些本已变得狰狞的皮肤,此时像是突然长起大疙瘩,不断向外突。一只只泛着血色的眼睛像是蛆虫般不停向外拱。那些钻入人体的蛊瞳迫于火焰的热量,终于放弃人身争先恐后地从里钻出来。早有准备的朱雀放出更炽热的火焰将它们紧紧的裹在火中,那些祸害人身心的蛊瞳在火焰中萎缩变型直至燃成灰烬。

Susan于忍不住,弯下身子一阵干呕。

恶心的还不只她,森林的另一边,杨若水也和她一样弯着身子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