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落,就传来敲门声,乔晓芸跟看鬼似地看了艮杰一眼,傻傻地问,“现在我该干什么?”

艮杰冷冷地说,“让他进来吧!最好问问他最近遇到什么怪事了。这样我们才能帮他。”

乔晓芸不知该用什么表情看他们俩了,她这一坚信唯物主义的医生突然要听两个阴阳师的。她这是该信还是该不信呢?可刚才那道光明明是真的,而且这房子好像真的没那么闷了。说他们是变戏法骗人的吧!可这两人好歹是自己同学有亲密关系,他们也犯不着骗她啊!

她还在犹豫,但门外敲门的人已等不及了,他隔着门喊道,“晓芸,你在里面吗?是我,邓凌风啊!”

乔晓芸挣扎了一下,先选择相信他们了,“我在,你进来吧!”

“吱”的一声门开了,门后邓凌风皱着眉头走了进来。邓凌风年纪应该和乔晓芸差不多,可且不论他长得是什么人模狗样了,他一张阴深的脸让人怎么也忍不下心打量他的长像。这时的乔晓芸突然觉得这股闷气又回来了,她不禁在心里暗想,难道这两个孩子说的是真的。

邓凌风看到屋内两个面生的人,客气地问了一句,“呃,晓芸。这两位是谁啊!你的病人?”

“不是。哦,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艮清的未婚妻杨若水,还有这位是他弟弟艮杰。我们应该都见过的,订婚宴那天你还猛灌他们酒来着。”

“艮清!”邓凌风面色一暗,不过他随即堆起笑脸,“原来是艮清的家人啊!对了你们来这干什么?”

杨若水冲着乔晓芸使了个眼色,笑着回道,“哦,我们有个同学在这住院,刚好是乔医生的病人,我们过来了解一下病情。对了,邓先生也是医生吧!”

医院里穿白大衬的,不是医生难不成还是护士啊!摆明了名知顾问吗?不过他们跟邓凌风又不熟,总不能逮着人直接问,呃,邓先生,你最近有没见鬼吧。

乔晓芸到挺配合地,她笑着问邓凌风,“唉!到是说你了,最近你怎么总皱个眉啊!有什么事吗?不是见鬼了吧!”

邓凌风一听,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往后一缩摆着手叫道,“没有没有。我蛮好的。”说完他神色慌张地退了出去。

屋内杨若水望了望艮杰,两人默契地点了点头。他们回头望向乔晓芸,三个人同时说了一句,“他有问题。”

三人因这个默契对对方产生了好感,乔晓芸放下最后一点猜疑,沉声说,“他,凌风最近怪怪的,手术老是出问题不说,人也阴深深的。我开始以为他是压力太大了,不过现在看来应该不只是压力的问题了。若水,你们能帮他吗?”

这问题,若水可不敢回答,她转脸把球踢给艮杰。艮杰想了想,继续摆着他的招牌阴脸,深声说,“那要看他自己合不合作了。”

邓凌风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认识他的人只能说他是个藏得很深的人。他很有钱很有教养,但他从来不和别人聊自己的过去,甚至有人问起他的家乡,他都要不自然地抽一下。

为什么这样呢?很简单,他自然是不想别人知道他的过去。好了,咱先不谈他的过去,咱先说说他遇到的怪事。

邓凌风是本市中心医院里最好的外科医生之一。他的年纪不大,但却拥有着这个年纪少有的冷静,而且他为人谦虚,业务娴熟,在业内还是蛮出名的。

可这位医生最近却遇到一些让无法他冷静的怪事。这怪事是从一天晚上开始的。那天晚上他刚好上夜班。闲在无事他就在医院里逛。和平年代里,医院应该算是死人最多的地方了,大部分人都是在医院里死的。死人多阴气自然就重。不知去过医院的有没感觉过,那些医院的过道里永远都是阴深深的。当然了,你可以理解为医院的空调开得大,也可以认为是有阴风过境。咱不细述,反正邓凌风不会俱怕过道里阴飕飕地冷风。甚至他还胆大的去了另一个地方。

本来他不去也应该没事的,可那天他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猜地走到解剖室去了。

解剖室里有些什么,我想大家应该猜得到。那些瓶瓶罐罐里泡着的东西觉对不会是美丽的美人鱼标本。

同是一块肉,如果说是块人肉摆在你面前,一般人多少会感觉渗得荒。更何况解剖室里一般摆的那是心胆脾肺肾,但是人生上的器官那里一般都存得有。有时甚至还摆着一具解剖到一半的尸体。

邓凌风进去的那天晚上,就那么不巧还真摆着一具解剖到一半的尸体。正常情况下尸体是要收到冰柜里贮存的。那天也不知道是哪个冒失鬼看解剖室。居然把一具解剖到一半的尸体放在解剖台上。

邓凌风穿过装着人类器官的瓶瓶罐罐走到解剖台时,还真被台上的尸体吓了一跳。

不过也就是一跳而已,这样的东西他见得多了。尸体也怕他就当不了医生了。不过单独对着一具腹部剖开的尸体多少还是有点渗人。

邓凌风搓了搓手臂上蹭起的鸡皮疙瘩。转身准备走。

就在这时,解剖室的灯突然跳了起来,那日光灯跟电压不够一样,一时明一明暗的。照得那些装着器官的罐子看起来格外诡异。邓凌风也有点怕了,他赶紧提起脚往前走。可就在这时怪事又发生了,他人是背对着日光灯往前走的,也就是说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脚下自己的影子。可他当时不知为什么就瞟了一眼自己脚下,这一瞟,让他心里一寒,他不得不低下头再看了一眼,仔细一看他发现地上确确实实有两个影子。

他可以看出其中一个站着不动的是自己的影子,可另一个手拿着长物缓缓向他靠近的是?

邓凌风心里一惊,立马回头。可身后并没有人。也没有什么类似人形的东西。只有一个躺着尸体的解剖台。

邓凌风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想了想,尸体肯定不可能自己站起来,会不会是自己看岔了。这么一样,他转头两看了一眼,还是两个,而且地上那个多出的人影正双手握着着刀向他刺了过来。

邓凌风忙侧身躲开,同时他迅速转身想推开身后的人。可他双手推出,触到的却只有空气。他自己还重心不稳先前跌了过去。

还好他身后有解剖台,他腰撞了一下台沿身子就停住了。他手撑着台子想站起来。可突然他的手让一个东西抓住了,他低头一看,心跳漏了一拍。抓着他手的是一只惨手干瘪的手。邓凌风是医生,这样的手他看过无数次,那是属于死人的手。手只手臂上还长着一块块的尸斑。

“呵呵!”一阵阴深的笑声从邓凌风耳边传来。那诡异的笑声让他头皮发麻,后脊一阵冰凉。他知道这个时候他该冷静,不该到处乱看加大自己的刺激。可但不受控制的脖子还是带着他沿着那只惨白的手臂慢慢看到脖子,下巴,张开的嘴。

邓凌风身子一弹,挣开了抓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是的,他在笑,那具发白的尸体正在笑。

而且他不止笑,邓凌风清楚地看到他,那具腹部被剖开的尸体正撑着床边爬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慢慢地爬起来。邓凌风看到他肚子里那些肠顺着划开的刀口滑了出来。一时间血腥夹着恶臭直冲邓凌风的鼻喉。邓凌风再也静不下来,他惊叫着冲到门口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