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衡量对错的不同标准,去摧毁一个没有心理防备的人的世界观,是很简单的事情。enxuemi。至少李岫这个时候已经中招儿了。

杨钊扫视了一下高台之下的情景,因为后来杨钊等几人的声音很低,似乎听道全过程的人基本没有。杨钊想的很简单该留的情面还是得留,逼得人狗急跳墙对谁都不好。

但是刘学政喷血的场面,人们可是都看见了。对于围观的老百姓来说,这场面太有戏剧性了。

“啧啧,你看人杨家小子,就是了得,赢不赢先不说,裁判倒是搞到了……”这是一幸灾乐祸的主儿。

“看那帮老夫子处事不公我就生气,小神童好样的……”

“对对对,我等都可以证明,确实不关小神童的事儿……”

“好,小神童加把劲儿,把那个小少爷也弄的吐血,嘿嘿……”这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虽然很少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却并不妨碍大家看热闹,在李岫满身烂菜叶的衬托之下,杨钊越显得温文尔雅,玉树临风。

至于闹剧为什么产生,怎么产生的,台下的百姓并不关心,他们所关心的是只要有闹剧就好。

很多人看到这样的场面,都在想,等回头再跟一些没来看的朋友谈天时,自己嘴巴一张就是,小神童和一个姓李的公子,观前街头论文才的时候,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多么多么精彩。

小神童在裁判和李姓少爷的夹击之下岌岌可危,但依然风采非凡,看似处于下风,却每每有惊人之语扳回劣势。双方比拼那叫一个精彩。

等到听八卦的人,忍不住问结果怎么样,谁输谁赢时,直接来一句没有输赢,裁判刘学政被小神童给撂倒了,那时候将是多么的震撼,多么的出人意料……这才是八卦爱好者上得了档次的表现。

不过这些人还得暂时还得压住八卦的性子。看这场比试将怎么继续下去,闹剧的事儿可以回头再讨论。

可惜他们不知道,这时已经没有结果了。

经此一役,杨钊彻底站在了李安道的对立面上,再也没有了缓和的机会。至于李岫嘛,那就看他如何选择了。

迈步向着台下走去,杨钊高声唱道:

万事由来莫强求,何须苦苦用机谋?

饱三餐饭常知足,得一帆风便可收。

生事事生何日了,害人人害几时休。

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回看后头。

随着歌声,杨钊缓缓的沿着人们让开的道路,向着远方走去……

潇洒的如同秋日飘落的树叶,蜿蜒而行中带着自得自乐的满足……

……………………

杨钊是走了,可是一直关注着场面的李安道却快被气出脑溢血了,一个八岁的孩子,还是抽一巴掌能哭三天的年纪,他为什么就那么难搞呢?

张方不肯说自己遇到了什么,一有人问起,就还顾左右而言他的耍滑头。

孙大山只剩半天命似的躺在**,还整天满脸惊恐的跟见了鬼似的。

刘学政刚上去没有一个时辰,就直接躺了,而且被灰溜溜的抬回县学。

一个两个三个,都跟遇到了克星似的,雄赳赳气昂昂的扛着铁叉去了,可结果全部被杨钊给折成了扒钩回来,难道说这个小子还能会邪术不成?

李安道端起茶碗就想摔,一番精心的策划,被一个小孩子三拳两脚给砸成了闹剧,说出去都没脸见人。这堂堂一县之长当的也太憋屈了……

想现在就收拾这小子吧,正值外查大计的时候动手,那小子有着西游名望,别看那些子文人,平时拽的人五人六的,不屑的姿态摆的十足,保不准每天都会抱着西游的手抄本,在自个儿的书房看的昏天黑地。

杨家小子一旦出事必定会被捅上去,京城里面等着外放为官的进士们,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是不动手,他李安道的心里有确实憋屈的很。

而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刘学政的状况,刘家怎么也算是永乐县的大族,一家子百十口子,虽然都没有多大出息,可是凝成一股绳的时候也是让人头疼的角色。

刘学政应他李安道所请才会主持比试的,如今栽了那么大的跟头弄个半死不活,他要是不上门去说道说道,人家闹腾起来,杨家小子固然是要目标。他这个县令也好不到哪儿去,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思来想去,李安道还是觉得只能暂时忍了,有道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以后对付杨家小子这种小角色,有得是时间,犯不着在火烧眉毛的时候再去倒桶油。

随后李安道自去县学慰问刘学政,暂且不提,先说说杨钊。

杨钊晃晃悠悠的向着自家走去,一场又一场的斗下来,累的跟条狗似的,却又不得不斗,前世过了半辈子都没这么惊心动魄过,这让他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

看看前方没有多远的院门,杨钊心头一暖,为了自己的家,斗就斗吧。没看人家西班牙,有人天天累死累活的斗牛,也没见埋怨什么吗?眼前这点屁事儿,充其量也就洒洒水而已。

迈着八字步,杨钊摇摇晃晃的向着自家小院走去。

每一次走路,杨钊都在想,难道说当官儿的全都是罗圈腿?走起路来非得两条腿跟蜘蛛似的横向伸展才成?

老娘也是瞎起哄,天天非得逼着自个儿练习这种走路的姿势。不知道这种姿势走路走的多了,将来不是罗圈儿胜似罗圈儿腿?

想到这里,杨钊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一副景象:一个二十来岁,腰似青松,面如冠玉的青年,可谓人见人爱。但是走起路来两条腿却分的很开,像是骑着一头猪似的摇摇晃晃。杨钊就不由得冷汗直冒,泪流满面。

想想杨钊还是觉得算了,等见到老娘再这样走也不迟。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杨钊浑然没有在意,就在他家院墙不远的拐角处,站着一个十三四岁,打扮的跟个花圈似的男子,正鬼头鬼脑的,在观察着什么。

一见杨钊回来。此人立马跟听到枪声的兔子一样窜了出来,目标直指杨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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