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您什么时候学会吓人了?”杨钊知道没有危险以后,贫嘴的毛病又冒了出来。enxuemi。

“吓人?”张氏道:“吓你都是轻的,获得庞夫人三成书坊收益,将改良印刷术私自和庞夫人订契约,好的坏的给庞夫人出了一脑袋的点子,这些事儿,事先却没有跟娘说过半句,我儿这胆子可是越来越肥了啊。”

“这不是因为娘您有没问过吗?”杨钊顶着一张皮脸,道:“先前庞氏或多或少对我杨家都帮助了些。今日机缘巧合,报恩也罢,合作也好,木活字印刷给庞夫人,也算给得其所了。您说呢?娘!”

“我儿给了就给了,娘还会反悔不成。我儿智谋甚高,且知恩图报,自动让利以策所谋之事完全,也不枉你父生前之教导。”张氏笑了笑,道:“此事日后为娘就不再过问了,由我儿做主即可。”

张氏一招放牛吃草,让杨钊愣住了:怎么回事?老娘的态度怎么来拉个一百八十度的级大转弯?还是我出现幻听了?恩,这是个严重的问题……

自从揍过杨钊以后,张氏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当年张氏的老爹张易之还得势时候,她多少也知道一些世家大族中的调调。自己的儿子有才华,可以编故事谋生路,将来自然不会十分平庸。

杨家要真正的兴起来,成为世家大族,钱财永远是不可缺少的一项,这个时候一招把杨钊谋财的路给堵了,等到自己百年以后,杨钊就算有才华又能怎样?三岁看老,这个时候不让碰,以后要用的时候怎么办?

张氏翻来覆去的再想着关于儿子的问题,杨钊是十亩地里的一根小苗——独子。凡是都得靠自己,科举上的事儿,谁都说不清,杨钊要是屡试不第,难道将来还要像自已几样,连的孩子都养不起吗?

张氏年幼时,富贵荣华也享过,中年丧父以后,紧吧的只能吃野菜的苦日子也尝过,还有什么看不透的呢?

但不管又不行,张氏很怕,怕杨钊没有约束以后,会用偏了心思,怕杨钊手里有钱了会成为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因此她只能管,而且必须管,这才有了杨钊的疙瘩头事件。

不过张氏的这种顾虑很快被打破了,杨钊做起事来,尤其是她所不喜的行商之事来,不但滴水不漏无懈可击,而且眼光放的非常之远。

张氏将所有的事情,一件一件的结合起来后,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儿子好像是在铺路,但铺的什么路,为什么铺路,张氏一无所知。

还有一件事也让张氏惊讶无比,那就是杨钊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会躲在小书房里读书,刻苦之意就连瞎子都能看出来。比起以前整天见不到影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能养家,爱读书,又孝顺,这样的儿子都不满意,还有什么样的儿子能让人满意的呢?有了这样的观点的张氏,无意中看到自家儿子给庞夫人谋划着出点子,那指点江山,智计百出的样子,彷佛能明察秋毫之末的感觉。让她彻底的震撼了。

末了张氏只能暗叹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再狠心管着,就是添乱了。

仔细想了半天,张氏竟然找不到一件真正能让她操心的事儿。思绪走到这里,张氏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句话:有子若此,夫复何求?

…………………………

“娘,您先别动。”说完杨钊伸出一只手,战战兢兢的向着自己老娘的额头摸去:“不对啊,额头不烫,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呢?”

“个不孝子。”张氏一巴掌将杨钊的手打开:“说什么呢,皮痒了是不是?”

“没,孩儿绝对没有皮痒。”杨钊心道:就是真皮痒了,也不敢麻烦您老啊,在这儿被揍成四喜丸子,找谁说理去?“孩儿就是感觉有些奇怪。对,就是奇怪。嘿嘿。”

张氏淡淡的道:“是奇怪娘为什么不在反对,是吗?”

杨钊点头:“对,就这意思,孩儿心想,要是惹的事儿跟挨打成正比的话,跟庞夫人合作这一回,足够打个半死了。没想到……嘿嘿,还是娘疼我。”

如今杨家衣食无忧,儿子又出息,张氏的心态也开朗了许多:“儿啊,为娘想清楚了。我儿有本事就是有本事,娘有些想法可能有些过了。这些日子娘也想明白了,不许你挣钱,难道非要回到那种吃不上,穿不着,家陡四壁,谁都看不起的日子,才是个好吗?”

闻听此话,杨钊不由得对张氏竖起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您的话太有见地了。

“去,别跟为娘在这儿贫。”张氏满脸慈祥的将杨钊的大拇指给打了下去,道:“以后外面些许事情,我儿做主就好。娘啊,就管管这个小家就好。”

杨钊一愣:看来老娘放权,放的够彻底的,不过想想也是,老娘要是懂得经营之道,杨家似乎也穷不到这个德行上。

张氏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情,立刻果断放手,让杨钊佩服的五体投地。

此时,杨钊刚想再说上几句好话,讨讨张氏的欢心时,院里那个破烂的大门又响了起来。

在张氏询问的眼神之下,杨钊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心道:难道胖婶子又回来了?

杨钊仔细听了听敲门声,觉得又不像,庞氏虽说吨位大,杀伤力强。但做事却没有这么毛躁。

既然猜不出来,杨钊只好跨步向着大门走去。

眼看着敲门声越来越响,破院门的上方都哗哗掉尘土。拍门的主儿,却一点手劲儿也不收,依然梆梆砸门。

杨钊心道:也不知道谁这么大能耐,是想抢劫咋地?

随着杨钊越来越靠近院门,墙外那熙熙攘攘的声音也越的大了起来。光靠听的就知道外面一定围着很多人。

杨钊疑惑了:怎么回事?仔细想想也没干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儿,把门敲的跟抄家似的,这人想干吗?

来到门边,杨钊鼓足勇气,一把将门拉开,张嘴就准备开骂。不管来者善不善,没理咱也要占上三分再说。

但杨钊的话还没有出口,一张布满老茧的大手,吧嗒,不偏不倚的拍到了杨钊那光滑的脑门正中……而且是手劲儿特别实在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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